“人质呢?”卞轻洛转移话题问起了其他人,“可有伤亡?”
“轻伤了两个,都不打紧。”
三爷浑不在意,“都交给事先通知的当地警察了,由大使馆出面……”
走了官方的路子!
正说着话,由远及近就有了极大的轰鸣声,是飞机来了。
转眼间,卞长金派来的飞机已经在头顶盘旋了。
话题到此打住,来日方长。
三爷和亚摩斯要亲自送了兄妹两上飞机,登机前,郑华峰先去处理一些后续事宜,卞轻洋不动声色地拉着三爷去一边坐下,拿起一卷书册细细翻阅起来,将空间留给二人。
卞轻洛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失落:“你不能同我们一起走吗?”
亚摩斯闻言不由一怔,然后目光落在她蹙起的秀眉上,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丝伤心之意。
终究是个小姑娘。
亚摩斯解释道:“……只是我这里还有事要办,暂时走不开,才不能同你们一起走的。”
卞轻洛抬眸看他,面露些许疑惑。
“会有危险吗?”
“当然不会,“亚摩斯低下头,见她怔然的小脸上满是不信,低低的解释道,
“放心,之前是有些麻烦,已经解决了,只是还有些事要我亲自过去处理,不会有危险的。”
见卞轻洛还是不肯看他,他微微苦恼起来,再三思量后,突然道:“等你回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哪想到这话一出,面前的小姑娘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慢慢沿着脸颊滑落。
亚摩斯一下子惊得手脚都慌了,忙抬手便要替她擦,睡着小姑娘退后两步,“你走开,不要你管······”
她哽咽着,好不委屈。
亚摩斯闻言不由一怔,顿时想起自己很久时间没有联系过小姑娘,叹了一声,缓缓说道:“洛洛,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卞轻洛惊异地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看着他。他说对不起,因为这整整两年都不回来看她吗?还是因为……。
亚摩斯深深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清隽的眼底一片深切的柔软。
他似乎咬咬牙,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洛洛,其实我……”
·······他的话被后方的脚步声打断。
卞轻洛忙朝他退开两步站好,擦干眼泪,整整衣服,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郑华峰拎着两个黑色皮箱子走过来,见了外甥女哭红的眼睛,一脸的惊异,忙过来关切地问:“怎么哭了洛洛?不舒服吗?”
卞轻洛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身旁的亚摩斯已替她答道:“小姨夫,是我的错。我太久没来看洛洛,惹她伤心了。”
这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郑华峰身旁响起:“这也不能怪亚摩斯。他这几年特别忙,有时候连吃饭都顾不上。”
卞轻洛并未觉察和郑华峰一同走来的还有另一个人,便抬眼看去。
一个理着小平头,身形极其精悍,皮肤是成熟的巧克力色,但五官却生得剑眉星目。
这年轻男人一出现,空气中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味,
正纨绔不羁地站在郑华峰,不,应该说是亚摩斯的身旁。
卞轻洛怔愣了许久,才想起眼前在哪里见过这这个邪性不羁的男人——几年前,纽约summerschool的慈善拍卖晚会上,那个同谢云朵在一起的男人。
难怪上次在基地,离开时的匆匆一面,她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卞轻洛尽力压制住心里的疑惑,向他微微颔首。
陆洲托起她一只手象征性地吻了一下,满面笑容地看着她说::“我早听亚摩斯提过他有个漂亮的小妹妹,今天一见,卞小姐的美貌的确是名不虚传,连哭的时候都那么美·······”
说着,还对着卞轻洛俏皮地眨了眨眼,挑了挑眉,身上的那股子风流不羁扑面而来。
完全没去看亚摩斯那张黑的彻底,杀气腾腾的脸,卞轻洛被他这一打岔,之前的那股子委屈和酸涩感淡了许多。
卞轻洛尴尬地一侧头,正好看见身旁亚摩斯的眼睛。
他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手上。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陆洲握在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掌中,便忙抽出来,红了脸。
“陆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华国有句诗叫‘美人如花隔云端’,我想在陆先生眼里最美丽的人一定是这样的。”
陆洲的中文十分好,竟然能听懂,知道她说的是谢云朵,眼里的笑容一下子深到了心里。
她微笑着和陆洲客套来客套去,就是不去看伫立在一边的亚摩斯,心里竟然有些可怜他·······
卞轻洛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要你自作多情,人家心里可不一定怎么想你的呢。
“你没事了么?”
眼见着登机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亚摩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低对着一脸看笑话的陆洲道。
“我没事了啊······”他看着站在亚摩斯身边的小女孩慢慢开口,眼底闪过戏谑之色,
“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要办....”陆洲伸手揉捏着眉心,语气有些僵硬的回答,
下方亚摩斯的军靴正踩在他的赤脚上,随时准备研磨。
“那卞小姐,我先走了,再会!”
见陆洲上道,亚摩斯收回脚,背在身后的手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陆洲哀怨的看了看亚摩斯,转身走开了,大概猜到了亚摩斯这么做只是为了讨好他的妞。
等碍眼的陆洲走远了,“对不起。”
亚摩斯低声下气地再次道歉,“我只是……别生我的气了好吗?……以后再不会了。”
将从陆洲手里拿过来的精致盒子,微笑着递给卞轻洛,轻声低语:“这是我找人定做的手机和手表,还有一些定位的小东西,使用方法都在里面,以后出门记得带着,·······手机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卞轻洛的眼眸慢慢亮起来,低落委屈的情绪终于消散。
她接过盒子,有些羞赧,不禁低了头假装打量盒子,轻轻应了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