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直接甩手一巴掌拍了过去,那小厮还没有反应过来,左脸便挨了一巴掌。
马迹常年练武,手指关节皆是粗大,那小厮,只是一个小厮,平日待在御史府内,虽然平日里干些活计,但是也没有挨过什么打骂。
这一巴掌打过来,直接将他打蒙了,脑袋嗡嗡的响个不停,整个脑袋上的头皮皆是一晃,等了好半晌,他脑袋的意识回归,一只手捂着脸颊,愣愣的看着拐进房间的马迹。
只是这一会,他就感觉他的半张脸已经肿起来了,他感觉自己嘴里有股腥味,只是一张嘴,他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伸手擦了擦,低头一看,是血。他向着地上吐了一头吐沫,口水中带着血水。
他眼里透过一股子怨恨,透过院子,他看向正在房间内换衣服的马迹,虽然隔着屋墙看不到马迹,但是他却表现出一副要生吃了他的样子。
他并没有在这里等马迹,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一路上,他捂着脸,低着头,脑袋里不断的闪过怎么报复马迹的场景,很快便到了御史府内。
还没有走进府内,便看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正带着两个仆从,准备出门。
他眼睛闪了闪,站在一旁,捂着脸口舌不清的嘟囔道:“见过二少爷。”
那华服少年点点头,从他身旁路过,正准备离开,突然又倒退了回来,围着那个小厮转了一圈。
然后略带玩味的说道:“将你的手拿下来。”
那小厮没有将手拿下来,反倒是捂得更紧了,他将头低的更靠下了几分。
那华服少年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没等他说话,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仆从张口训道:“怎么?没长耳朵吗?二少爷要你将手放下来。这双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那小厮似乎是被吓到了,哭丧着个脸将捂住脸的手放了下来。
不过只是这一段时间,他的那张脸就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像是一个发胀的面包,足足比另一边的脸厚上将近一倍。
“你这是怎么弄得?”华服少年轻声问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回公子的话,小人这是自己不小心摔的。”那小厮带着哭腔道。
“摔的?摔得能将脸上摔出五个手指印?你摔得可真是巧啊。”华服少年面露冷色,已经隐隐有些发怒了。
“二少爷,您别问了,真的是小人自己不小心摔得。”
“小子,你想找死吗?你把我们当成傻子糊弄吗?”那护卫见自己公子有些生气,直接一脚便将那个小厮踹倒地上。
“不要怕,打狗还得看主人那,谁把你打成这样,你给我说,我给你做主,但是你要是还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那华服公子蹲下身子,看着一脸畏惧的小厮,轻声说道。
似乎是这华服公子的声音给了这小厮信心,这小厮抹着泪低声说道:“是马迹马捕头打的。”
“马迹?可是你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得罪了他?”
“二少爷,我只是一个小厮,马捕头可是有神捕的名头,就算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他啊。”小厮委屈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打你?”
“今日,管家让我去找马捕头,说是老爷有事找他,我找到马捕头,结果马捕头一身酒气,嘴上答应着,却是一动不动,我只是说了句‘老爷还在府中等着,希望马铺头快一些。’就挨了马捕头一巴掌,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小厮看了一眼华服少年,做了一副畏惧样子,带着哭腔说道:“他直呼老爷名讳,还说自己是捕头,而且还是神捕,又不归老爷管,老爷的邀请,他来不来全凭心情,莫说磨蹭一下,就是不来又能怎样。”
“哼,你一个小厮,还敢胡说,哄骗我,真是不知死活。”二少爷突然恶狠狠的说道。
小厮吓了一跳,连忙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哀嚎道:“二少爷,你要相信我啊,我一点都没有说谎。我根本就不敢欺骗二少爷你啊。”
“你说不敢欺骗我,那既然你占理,那为什么一开始我询问你的时候,你不直接说,反倒吱吱呜呜。”
“二少爷啊,我只是一个小厮啊,马捕头则是神捕啊,我怎么敢得罪他,他动动手指就能让小的死在角落,我怎么敢背后说他的坏话,我只能自认倒霉。”小厮哭丧道。
“你倒是看的挺清,下去吧,这件事不要给别人提起,若是让我从旁处听到,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二少爷轻声说道。
“遵命,小人一定会关好自己的嘴。”说着,那小厮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离开。
华服少年站在门口轻悄悄的看着小厮离开,一直到那小厮拐进了府中,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声嘟囔道:“好你个马迹。”
说着,华服少年也不准备出门了,反倒是直接回到了府中,向着正堂走去,他是刑府二公子,他知道自家父亲一般召见别人都会在正堂。
熟车熟路到了正堂,华服少年看着正在喝茶的刑宫,拱手行礼道:“见过父亲。”
刑宫扭过头看着自家的二儿子,轻笑道:“松儿,你怎么来了,不是之前说要出去逛逛吗?”
这个儿子不仅容貌还有性格在他所有的子嗣中最像他,所以在所有儿子中他最喜欢这个儿子,相对来说也比较宠溺了一些。
“父亲,你可是要见马迹?”
“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他了?”似乎是看出了自己儿子来者不善,刑宫出言询问道。
“自是没有,我好生生的去得罪他干嘛。不过,父亲,你知道这马迹在私下里是怎么说您的吗?”
刑松看了一眼刑宫,见他坐在那里依旧悠闲的喝着茶,似乎没有听到自己所说。
于是,他咬咬牙,又接着说道:“父亲,这厮不知从哪里喝了些猫尿,公然说父亲算个什么东西,咱府中的邀请,他来不来是要看他当时的心情。来是给咱们脸面,不来,咱们也得给他受着。说咱们不是他的上司,也管不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