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阿玄招呼过店小二来,打算再要几间房,原本两人今天便要离开,可是被陈卿他们一弄,便打算再留宿一晚,明日一同启程。
阿玄扫视几人一眼,说道:“小二,再给我们要两……不、三间客房。”
小二拿了几个空盘子,歉意一笑,道:“哎呦,客官,这天可不早了,而且今夜还有暴雨,所以这单间也都被订没了,刚才正好有一个人空出一间来,也是最后一个了。”
张馒一听,借着点酒气高声问道:“一间?那怎么行,你没瞧见我们五个人吗?这叫我们怎么睡啊?”
那小二也很是为难,“客官,您说我们也不能将别人给赶了不是,这房是真的没有了,您看,要不你们挤挤?”
见张馒还想说话,阿玄一下子按住他,抢先回道:“那抓紧将那间房定下,余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哎哎哎,小的这就去。”
阿玄看向王爷,问道:“王爷,我们五个人,三间房,怎么办?”
几人皆是面面相觑,这下分房,倒成了一个大难题。
陈卿脑子转的倒是快,立马问道:“要不我们几个去别的客栈问问?”
温凉寒伸手拒绝,指了指天色道:“你看现在黑云密布,估计不多时便来雨,其余客栈应当也都没房了,今天就将就一下。”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究竟怎么将就啊?
几人都在等着王爷发话,可是温凉寒偏偏不语,仍是默默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见状,还是陈卿率先回道:“这样,王爷,你和阿玄一间,我和张馒一间,亮晶晶人长得胖,自己一个床,这样怎么样?”
闻言,正在品茶的温凉寒眉间微微一挑,眼露寒光,一下子闪过来,虽然没说话,却仍让陈卿不寒而栗。
“你?和他?”
温凉寒纤长的手指指向一旁已经有些醉了的张馒,让阿玄一阵紧张。
陈卿缓了缓神,道:“张馒长得瘦,剩下地方大,我睡觉不老实,害怕乱动。”
张馒一听,有些不乐意,可是他现在的意识不算很清醒,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不要!你半夜会把我踢下去,我不和你一间房!”
陈卿心间一凉,虽然自己也曾何王爷同床共枕过,可若是这次直接当着他们的面睡在一起,难免不让人多想。
可张馒一直叫她一声卿姐,陈卿也当他是半个弟弟,姐姐和弟弟一起,应当不过分吧?
温凉寒却全然不这么想,清冷的声音不容置喙,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而且还喝了酒。”
张馒一听还以为夸自己是真男人,立马挺起胸脯,仰起脸,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道:“瞧见没有,铁血真汉子!”
陈卿一间,颇为无奈揉了揉眉心,这个张馒,才喝了一杯小酒,便能醉成这个样子。
徐一闪倒是看准了时机,提议道:“王爷,小的本来就胖,方才也受了伤,还是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这样伤也好的快,便自己一间房吧,至于剩下两间,阿玄和张馒一间,您和陈卿一间,这样都能睡的开。”
说完,徐一闪便看向张馒,推了推他问道:“怎么样啊张馒,你同不同意?”
张馒还是有些意识不清,迷迷糊糊问道:“什么?”
徐一闪嘴角一扬,道:“我说让你早些回去睡觉,你同不同意啊?”
张馒一听能去睡觉,立马点点头,旋及起身,可是一个身形不稳便往旁边倒去,阿玄眼疾手快,立马抓住了他。
“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啦!”
张馒还以为阿玄想阻止他继续睡觉,撇着嘴一个劲儿推搡着阿玄,无奈,阿玄只好看向王爷,问道:“王爷,我先带他回屋了。”
温凉寒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阿玄见他同意,直接背起已经胡言乱语的张馒,上了二楼。
眼见着就剩下了他们三个,徐一闪也不多呆,直接捂住自己的伤口蹙眉道:“哎呦呦,王爷,我这伤口又疼了,我也先去歇息了,你们好好聊啊。”
说完便立马闪走了。
现在已经到了休息的时辰,一楼吃饭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别人,就连柜台周围的店小二都进后厨洗刷去了,只剩下了陈卿和温凉寒二人。
温凉寒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陈卿虽然已经十分困倦,可还是不好意思率先开口。
“方才,你居然想和张馒一起?”
陈卿打了个哈欠,努力睁了睁眼睛,含糊回答道:“王爷,我这不是不想打扰王爷休息吗,是为了你好,舟车劳顿就该睡个好觉?”
“之前又不是没有打扰过,怎么今天倒是知道为我好了?”
陈卿用手支撑着头,已经困得闭上了眼睛。
“我……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温凉寒还是不甘心,非要问个明白,可是看她困成这个样子,又不想叫醒她。
“你同本王讲,这次你做错了,本王便原谅你。”
等了半天都没人回答,温凉寒看陈卿已经睡着了,便又不死心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你说你知晓了,本王便放你去睡觉。”
陈卿的头已经开始有规律的上下摆动,嘴里还支支吾吾说着:“我……我错了……我想……睡觉……”
闻言,温凉寒终于是心满意足地一笑,道:“那本王便带你去睡觉。”
旋及将陈卿打横抱起,直接抱上了二楼。
将陈卿轻轻放在床上后,温凉寒直接吹灭了灯,自己也去陈卿旁边躺下,将两床被子盖在一起,又轻轻将陈卿揽了过来。
窗外果然下起了雨,大雨哗哗落下的声音吵得陈卿皱起了眉头,还一个劲儿往温凉寒怀里钻,总以为再往里钻钻就能听不见一般。
被她的头发闹得心猿意马,温凉寒无奈,伸手轻轻护住她的耳朵,悄悄说了一句:“乖,听不见了。”
“嗯。”
陈卿还回答了声,倒叫温凉寒哭笑不得,借着夜色,温凉寒勉强能看到陈卿的脸,便又想起之前也是在这个小县城,两人也是如此在一个被窝里,可那时的自己,一晚上居然都在想第二天要怎么杀了这个不尊不敬的毛头陈卿。
想想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