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话语中的讽刺是任谁都听得出来,然而白慕却并不当一回事。他心里清楚这个妖是在计较昨夜自己对她了谎的事情。
他便坐得更端正了些,摆出一副十成十皇子的尊贵派头来,伸手拂了拂华丽锦绣衣衫上根本就没有的尘埃,施施然笑道:“妖,你过奖了。”
“哈!”余蒙蒙也懒得跟这个脸皮厚似城墙的家伙多废话,沉了沉气,横着眉毛,一双眼里幽幽地看着白慕问:“你抓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既然已经将我的灵力废了,鬼印也被你们吸去了,可以将我放了?”
“当然不能,你昨不也看见了那些白骨?我留着你自然是等饿了以后,再将你吃干抹净了。”着,他别有意味地朝余蒙蒙的胸前看过去,极度诱、惑地舔了舔水润的唇,眼神仿佛是一道温柔的钩子似的,轻易地就勾住了余蒙蒙的全副目光。
他很满意地在余蒙蒙的眼中看到了惊艳之色。
余蒙蒙咳嗽了两声,忙后退了一步,瞪着白慕,意志十分不坚定地侧头啐了一口:“呸,流氓!”
心里却十分诚实地道:虽然这厮是个流氓,可是好帅好媚人啊!光看外表也是好漂亮的美男子啊!
当然,她留了一丝人形:呸,那也是个可怕的妖怪!
看着余蒙蒙略微纠结的脸,白慕当下就明白了这女人定是对自己的这副皮相有了兴趣。于是,心里十拿九稳地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余蒙蒙,双眼像发电机一样的冲着余蒙蒙猛放电,将自身的魅力发挥到了最大的程度。
余蒙蒙明显无法抵抗这样的高压注视。她只呆呆地看着白慕,一双眼里除了白慕以外再无他人。最后,整个人已经被白慕极有魅力的模样迷得跟个傻子一样。
她的脑子里嗡嗡直响,一片空白。
眼看着白慕精致而白皙无暇的脸就要对着自己压上来了,五官也在眼中放得越来越大。余蒙蒙猛然地出手推开他,回了魂,转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些虚弱无力地道:“你、你到底要干嘛?”
可恶的男人,居然对着她使美人计!更可恶的是,自己差一点儿就着了他的道了!
虽然她不介意被这么美丽的人亲一下,可是,一想到昨夜在那破庙中看到的东西就让她心里作呕。而且妖孽的性情不定(当然,她自己除外!她本来可是人呢!自然心性是稳定的!),除非是那种不怕地不怕的,敢在油锅里洗澡不要命的,否则还是远离妖孽的为好。再美也不能被其迷惑!谁知道这一秒人家的热情上来了,想跟你亲近亲近,而下一秒,他会不会变态地对你脑袋来了兴趣,割下去玩儿两?
这种情况,想想就手心里直冒冷汗啊!若真让他得手了,自己现在怕也是昨夜看到的那一堆白骨了!
余蒙蒙内心惊骇着,收起来先前轻松的表情,与白慕成对峙之势,傲然地坐到了临窗的那张桌旁,平定了一下气息后,对白慕:“我这个人想来就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你直接告诉我,你究竟把我抓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而且,我答应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我有我都给你。只一个要求,我要你尽快放了我。”
她可以不再继续有灵力随便施法的那种随心所欲的生活,也可以不要鬼印,无视与谛玄澈的约定。可是,唯独对生活的把控及自由,她不能不要。
“你猜呢?”白慕见她的神色坚定而认真,不由地轻声笑起来。随即也坐下来,趣味十足地看着突然变了脸的余蒙蒙。听这会儿见她居然开门见山与自己谈这些,就不由地想捉弄捉弄她一下。
异想开,除了显得有些蠢以外,还有几分要人命的可爱呢。比如,现在白慕眼中的余蒙蒙。
不过,他觉得更好笑的是,她已然落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想要什么不能自便呢?何须她来谈条件?
余蒙蒙怎么就不懂,她根本就没这个资格呢?
真不知道谛玄澈选属下的眼光什么时候就这么差了,一个赛过一个的真无用!
昨日的那个男子也是,居然为了救一个放荡的人间女子,轻易地交出了自己的性命。
而这样的两个,居然都拥有鬼印,还是冥界举足轻重的两员大将呢!
呵呵。白慕想着,眼角弯着的弧度不由地更大,嘴角也上扬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开怀角度。
“我猜不出来。”余蒙蒙摇摇头,直视着对方风情妩媚的双眼,将内心的看法诚实地了出来:“我的灵力和鬼印现在已经被你们都吸收摧毁了,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你留着我,除了变态的劲儿上来了虐待虐待我一下,估计也没什么作用了。而这些,只要你想,随便对谁都能,是不是?”
听了她的话,白慕从锦绣华衫中抬起了胳膊支在桌角上,纤长的食指蜷起来,来回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红唇,眼尾勾着婉转流光朝余蒙蒙看过来,语气暧昧地道:“你的那些本殿下自然知道,但你是女人,还可以为本殿下暖床。”
闻言“砰咚”一声,余蒙蒙没坐稳,从椅子上栽了下来。她从地上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白慕,咬牙切齿地愤愤道:“我暖你妹的床!”
白慕先前已经见过她粗俗得跟个泼妇一样的骂街姿态了,如今听她这么,倒是接受能力提高了不少。他处变不惊地站起来,走到余蒙蒙身边,衣衫窸窸窣窣间,只见他蹲下身来,仪态优雅地看着余蒙蒙,双眉微微一挑,伸手问道:“要我扶你起来吗?”
明明是这么一个邪恶妖怪,怎么就端的如此妩媚风流,又让人的心尖为之发颤呢?
“要!怎么不要!”余蒙蒙恨恨地看着白慕魅惑人心的容貌与身子,破罐子破摔地将手啪地一声用力搭在白慕伸出来的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