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看陈叙好好的坐着与自己说话,这会儿却毫无预料地昏了过去,余蒙蒙不由被惊着,忙从横梁上跳下来,大声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公子昏过去了!”
听到余蒙蒙的呼声,大家纷纷凑上来看。凌遥确实拨开了众人道:“大家让开些,本世子略懂一些医术,所以先让本世子替陈公子查一查。”
大家听说,忙让开了一条道给他,余蒙蒙则是感恩戴德地瞧着凌遥,语气恳切地道:“还请凌世子瞧瞧我家公子。”
见她如此声情并茂地入了戏,凌遥意味深长地看了余蒙蒙一眼,将手搭在了陈叙的腕上。他只一探便知此人无事。只是体内内力忽然冲突,所以才晕厥过去了。
而且,奇怪的是,这内里冲突虽然让他昏厥了过去,却并没有伤到他的筋脉。不由让凌遥在心中感慨陈叙的运气实在太好。
宁泽也在旁神情焦急地看着,见凌遥收了手,便忙问陈叙究竟是如何。待凌遥将方才诊断的结果对大家一说后,宁泽随即就命陈叙带来的侍卫将他家公子送往客房,自己则差了人去请御医前来。
混乱中,余蒙蒙将坠子上的封印撤除,重新戴回了脖子上。她方才感知到袭向宁泽的那股灵力,迅疾而有威猛,所以,凌遥所说的定然是表面上的假象罢了。
余蒙蒙一直都在陈叙的旁边,所以清楚他真正昏过去的原因绝非如此。
时机掐的太准了,余蒙蒙不得不怀疑,是自己认识的某人做的这件事情。
叹了一口气,无声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坠子。这一次,她主动联系了萧离,待灵力将两人的意识接通时,余蒙蒙问:“萧离,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那样精准的灵力袭击,让余蒙蒙不得不怀疑萧离此刻人就在此处监视着她也说不一定。
“还有,你现在究竟在哪儿?”
余蒙蒙朝四周警惕地望着,试图寻找到哪一处有什么不同。可惜,四周没有任何破绽。
看着镜子中的余蒙蒙精炼的模样,君扶风不由感慨:“师兄,真怀疑谛玄澈是如何做到的。让一个曾经的……呃,总之,如今的余蒙蒙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萧离顾不得答君扶风这话,对余蒙蒙道:“为师现在,在天香楼。”
“天香楼?”余蒙蒙有些怀疑地,仍然在原地四望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地放松了语气,装作不经意地道:“是吗?那么,我猜,你一定能看到我了?”
摇摇头,君扶风看了萧离一眼,笑道:“看来,谛玄澈对于培养人材这一方面,一定是有自己的独门秘诀。”
能把余蒙蒙在一年之内,由之前那样不学无术的废柴模样,培养成现在这副精炼,并且还算得上十分厉害的悍将,就此而言,君扶风对谛玄澈是佩服至极的。
毕竟,蛇君余倾洛和魔君白华,一个花了将近两千五百多年,另一个花了将近五百年的时间(虽然没有用心),但却都不如谛玄澈短短一年内培养出来的人有用。
君扶风现在在认真地考虑,哪一天,自己是不是要去冥界中走一趟,找鬼王好好聊一聊育人之道。
听着君扶风满口的戏谑之言,萧离眼神中略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回到道:“为师,是能看到你的身影。”
为师,是能看到你的身影。
余蒙蒙立刻在心中重复了一句——自然,萧离是能听到的。接着脾气火爆地来了一句:“不光是身影吧,呵呵呵……”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脸庞也迅速地热了起来。接着,余蒙蒙脸上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却怎么也发不出任何的笑声。她忍耐着,看上去还算镇定地道出了一个事实:“也就是说,你几乎随时都能监视到我的行踪,并能清楚地知晓了我的一言一行,是这样吗?”
她说话的口气已经不是质问了,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她心里已经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了,这样问,只不过是想得到萧离的一个肯定而已。
听着对方略带危险的口气,萧离便知道她心里怕是对自己的此举生气了。他望着镜子中,就算是生气,反应也新奇可爱的余蒙蒙,萧离温润的嗓音淡淡地道出了心中确切的想法来:“为师只是担心你。”
这相当于委婉地承认了。
余蒙蒙机械一般地点点头。除了反射一般地点头,她还真的不知道此刻该做出何等的反应才行。她不想对萧离生气乱吼,可是对方却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将她的**看光,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一点不夸张地说,这种行为让她的心理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在肆意地摆弄着脸上的肌肉,做出了几个特别抽搐的动作以后,余蒙蒙终于忍无可忍地朝萧离在脑海中小声吼道:“萧离,你要监视我,怎么能不提前跟我说一下呢?万一,万一我在……抠鼻子、拉屎呢?或者是脱衣服呢?那你到时候要怎么办?”
恶声恶气地说到最后时,余蒙蒙心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打击到对方的快意来。如同萧离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淡人物,总是高高在上的阳春白雪,猛然听到这种话,脸上估计会很有料吧!
捂着唇,余蒙蒙挑眉看着面前的空气。这个不能怪她,谁让是萧离最先冒犯了她的底线的?这样也就不能怪别人小小的回敬了!
萧离听到这样粗俗的话,神情一愣,看着幻象镜中的余蒙蒙整个一副抓狂的模样,俊脸顿时爆红。君扶风看着,用袖子掩着唇直笑:“哈哈,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过了一会儿,余蒙蒙眨了眨眼睛,喉头吞咽这,有些不甘心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我的呢?”
“大约是你那边的午膳时分。”在这种事情上,萧离总是实话实说。
余蒙蒙听后仔仔细细地想了想,觉得自己从午膳起到现在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太不堪入目的事情。一直紧紧揪着的心瞬间就沉静下去了。她脸上的表情没了先前那份抓狂,十分清爽随意地道:“这样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