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兰和韩柔境界并不高,周伯锦以为两人被看着,所以才不敢逃走。
于是他劝道“二位夫人,监视的人已经被属下杀了,不如随属下一起走吧,堂主他对二位很是挂念。”
香雪兰目光突然冷了下来,道“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莫非他伤口好利索了,就忘了曾经的痛?”
“你回去告诉他,最好别出现在我眼前。而且我有名有姓,不是什么夫人,你若在乱说,休怪我不客气!”
周伯锦无语,这位堂主夫人,似乎不太温柔的样子啊。
香雪兰说完,不等韩柔开口,拉着她便走。
周伯锦想要再挽留几句,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悻悻作罢。
香雪兰没有再闲逛,而是直接回了凌霄阁。
韩柔什么也没问,但师姐的心思,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一想到那夫人的称呼,她心里就五味杂陈,悲喜参半。
两人以为死了一名长老,孔烨很快便会得知,然后过来兴师问罪,不过一连数日过去,凌霄阁都是风平浪静。
别说孔烨了,连阮鸿宇都没有过来,就像是那名长老白死了一样,或者说从来就没存在过。
香雪兰越想,心中越是不安,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却又理不清头绪。
而在此期间,慕晚风已经寻遍了好几个镇子,终于在凌霄阁山脚下,见到了血剑堂留下的暗号。
他顺着暗号,在一处偏僻的宅院里,找到了一众下属。
众人见到慕晚风活生生站在眼前,顿时大喜过望,纷纷上前见礼。
胭更是喜不自禁,偷偷在一旁摸掉了眼泪,这才说道“慕公子,这两天为了打探消息,我们杀了不少凌霄阁弟子,恐怕凌霄阁已有察觉,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慕晚风嗯了一声,问道“怎么没见到合欢堂和万毒堂的人,都回去了吗?”
胭摇头道“没有,他们也在其他镇子里,寻找你的消息。”
慕晚风也不愿过多逗留,思忖片刻,道“事不迟疑,先将这里的人召回,我们便离开。”
“至于其余地方的人,也不用等着汇合了,派人通知他们自行离开即可。”
胭应了一声,便去着手安排了。
不多时,便陆陆续续地有人赶回来,其中就有周伯锦。
他疾步走到慕晚风跟前,见礼道“见过堂主,堂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代,一统神州!”
慕晚风翻了个白眼,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周伯锦道“属下今日见到了两位堂主夫人,恍惚间以为天上谪仙,世间女子不及其万一。”
“如此绝色,唯有气宇轩昂,神采飞扬的堂主,才能与之相配!”
慕晚风被这一通马屁,拍得有些发懵。
“哈?你说啥?什么夫人?”
周伯锦道“香雪兰香夫人,和韩柔韩夫人。”
慕晚风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将周伯锦给拎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哼哧哼哧喘粗气。
“你说什么?”
迎着他那杀人的目光,周伯锦吓得哆嗦,以为自己马屁拍到了马奶上,心里有些发虚。
“属下今早在街上,正巧撞见了一名凌霄阁的人,鬼鬼祟祟地跟踪两个女子。”
“本想着将他擒下打探消息,却发现他跟踪的人,正是两位夫人,于是顺手就解决掉了。”
慕晚风道“她们人呢?”
周伯锦道“属下没留住,两位夫人已经、已经走了。”
慕晚风颓然地松开了手,半晌后才又问道“她们可有说什么?”
想起香雪兰临别时的话,周伯锦就苦不堪言,却不
敢隐瞒。
“香夫人说,她不想见堂主,还让属下赶紧离开。”
意思是这个意思,却不妨碍他婉转一些,反正也没说谎,怎么理解就不关他的事了。
慕晚风勃然大怒“哼,她说不见就不见?我还就不走了,非得见上一面不可!”
这一年来,他马不停蹄,东奔西走,为的就是不让自己闲下来。
只要闲下来,脑子里便是蕴天宫发生的一幕幕,挥之不去。
他颓废过,痛恨过,怀疑过,来自亲近之人的背叛,无时无刻不在剜他的心。
虽没有了苦情丹的折磨,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少掉半分。
他不明白,香雪兰为什么会突然转变,也不愿去相信,香雪兰是个绝情之人。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去问个清楚。
即使结果不变,纵使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胭的眼神一暗,不过咬了咬牙,还是说道“慕公子,这里不是善地,不……”
慕晚风抬手打断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将人都安排出去,一有消息,立即禀报!”
胭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多说,将血剑堂的人一一安排了出去。
与此同时,凌霄阁内
香雪兰在阁楼里,孔烨终于姗姗来迟。
他看着香雪兰,喜怒不形于色,平静地问道“前几日,你下山了?”
香雪兰同样很平静,道“不错,不是你说可以的吗?”
“难道就没什么事情,要向本尊解释?”
“在街上闲逛而已,孔阁主想听什么解释?”
“喉哦?那本尊的人,莫非平白无故消失了不成?”
“我嫌他碍眼,便杀了。”
孔烨眼睛陡然眯起,沉声问道“真是你杀的?”
香雪兰淡然道“孔阁主若要追究,动手便是,大不了我一命抵一命。”
孔烨忽然笑了“一个长老而已,死了便死了,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你若是不喜,本尊也就不再派人跟着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说道“三年之期已经过半,本尊也只依你这三年。你师尊还在世,最好别动什么其他念头,以免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阁楼。
香雪兰幽幽叹了口气,这人的话,是越发地肆无忌惮,已经懒得再掩饰了。
韩柔疑惑道“师姐,他什么意思?”
香雪兰笑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想得到我的人,不是那阮鸿宇,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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