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那是我收的班上的资料费,是要交给老师的。一万多块啊,我怎么交啊!”乔素素的眼泪直掉,胸口绞痛。乔国文不耐烦的推开乔素素,满不在乎的站起来,
“怎么交?不读了呗,反正你那破学校学费也贵,读那么书干嘛,赔钱货!”说着他狠狠的朝地板啐了一口痰。乔素素咬紧嘴唇,手捏成拳头,
“你说!你把那一万多块拿去干嘛了!”乔国文指着墙角的一个木箱子说,
“你老爸我成天累死累活,当然得买点好酒喝喝呢!”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惬意的抽了起来。乔素素狠狠的瞪着乔国文,突然她转身跑向角落,把那一箱红酒举起来用力摔向地面,乔国文刚转过头,就看见自己刚买的红酒被摔倒在地,紫红的液体和玻璃渣混在一起,一直流向玄关处。
乔国文被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把嘴里的烟拿出来按息在烟灰缸里,快步走向乔素素狠狠煽了她一巴掌,乔素素重心不稳一下被煽得跌坐在玻璃碎渣里,玻璃渣穿过薄薄的校服裤子毫不留情的刺向柔软的肌肤。
“啊!”乔素素屁股传来的痛楚还没缓过来,乔国文又扯住了她头发狠狠拽着往门口拖。
“赔钱货,老子让你砸,你他妈吃我的用我的,我就那点你的钱买酒喝还不行了,老子今天打死你。”乔国文常年做重活,力气大的惊人,乔素素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掉,她忍着泪水用力扯回自己的头发。
徐阿一赶到的时候乔素素正被乔国文扯着头发在地上拖行,乔素素的手和腿出都隐隐渗着血,整个屋子弥漫着浓郁的红酒味。他心里一惊,连忙跑上前用力一脚踹开乔国文,乔国文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有点没反应过来,徐阿一趁机扶起乔素素,
“没……没事吧。”乔素素抓着徐阿一的手全身不止的发抖,她摇摇头,
“没事。”乔国文看着自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子踹倒了,捡起地上一个红酒瓶,翻身站起来就要揍徐阿一,
“你是谁,管别人家闲事,给老子滚。”徐阿一扶着乔素素跟乔国文打转,目光紧锁乔国文手里的红酒瓶。
“你……你这样是违……违法的。”徐阿一一边与乔国文对峙,一边用余光瞥向门口,待乔国文稍微分神,他抓着乔素素就往门口走。乔国文看两人要跑,抓着红酒瓶就打了下去,乔素素被徐阿一扯着落在后面,眼看啤酒瓶就要落到乔素素的头上,突然一个旋转,徐阿一把乔素素扯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搂住她,乔国文的瓶子“啪!”得一声落在了徐阿一的头上。乔素素在徐阿一的怀里,瞪大着眼睛看着红酒瓶在徐阿一的头上碎成很多块,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往外涌。徐阿一的步子虚晃一下,全身突然软绵绵的跪坐在地上,头靠在乔素素的肩上,不止的冒血。乔国文也被吓到了,立马夺门而出往楼下跑。
“阿一,阿一,你怎么样。”徐阿一靠不稳乔素素的肩膀,头不住的往下滑,乔素素扶住徐阿一的头,徐阿一头上血流过乔素素的指缝沾染在她的衣袖上。乔素素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这么一个伤口像是要把人身上所有的血都流光一般。
“阿一,阿一,你别睡,别睡。”乔素素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在徐阿一的眼皮上,徐阿一缓缓的睁开眼,
“别哭了,真丑。”乔素素慌忙用手胡乱擦了一把泪水,
“好,我不哭。”她一低头,发现徐阿一又闭上了眼睛。可她再怎么呼唤,怀里的人怎么也没睁开眼睛。乔素素突然觉得世界都塌了,她紧紧搂着徐阿一,大声的在楼道里哭喊,请求别人的帮助。终于,一位买菜的阿姨路过楼道,帮着叫了救护车,把徐阿一送去了医院。
乔素素跌跌撞撞一路跟着救护车跑,直到看着徐阿一被送进了手术室。她像失了魂一般,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扣着手术室的门。
“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是血过多,手术有一定风险,您需要签一下手术保障协议。”乔素素什么也听不进去,颤抖着双手胡乱签上自己的名字。乔素素觉得这绝对是她17年来最煎熬的时刻,好像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她的眼泪也哭干了,她就这样跌坐在手术门,紧紧扣着手术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有护士来扯了几次,乔素素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随便别人别人怎么扯她,她就紧紧抓着门把不放。护士小姐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扶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着。
乔素素坐在椅子上,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手术门。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乔素素没有回头,那那阵脚步声就不偏不倚的停在乔素素的跟前。
“你是乔素素?”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乔素素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人。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人穿着驼色大衣,探究的看着自己。她僵硬的点点头,
“手术室里是徐阿一?”乔素素再次点头。男人细细打量眼前浑身是血的女孩,向后招了招手,两个穿着正装的男人立马走上前来,
“带乔小姐去包扎。”两个男人闻声架起乔素素就要走。乔素素发现有人想要强行带走自己,她使劲扭动胳膊胡乱蹬腿,怎么也不配合。
“我要等阿一,我要等阿一出来。”穿驼色大衣的男人走近乔素素,针扎一般的目光狠狠戳在乔素素身上,他用手掐紧乔素素的脸,
“恕我直言,乔小姐,你已经带给徐阿一很多不幸了,我要是你,我就自觉离他远一点,自己不幸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别人不幸呢。”乔素素听到最后一句话,挣扎的身体开始镇定下来,是啊,她就是一个不幸的人,给身边的人都带来不幸,她应该离徐阿一远一点的。驼色大衣男人看乔素素放空的眼神,挥了挥手,穿正装的男人拖着乔素素消失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