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素素今早依旧醒的很早,不同的是今早醒来的枕边还有人。顾清和凯杰昨夜喝的酒有点多,到现在都还没醒来。乔素素轻手轻脚的下床,打算去厨房做点醒酒汤。
锅里放倒一碗清水,将冰箱里的豆芽洗净,切了角。把姜蒜拍碎,再倒入锅里。豆芽的经脉煮软了,再放入胡椒粉和生抽。乔素素正在尝味道时,突然听到了门铃声。这么早,是谁呀?乔素素关了火,回房间里穿了件外套,顾清睡得很沉,连睡姿都还是乔素素离开前的姿势。乔素素轻手带上卧室门向大门走去。来人应该很有礼貌,按了三声门铃停一会,又按三次。颇有点在对暗号的感觉。
乔素素打开门,就看见了两个男人。一个偏胖一个偏瘦,身高倒是差不多。
“你们……找谁?”乔素素并不认识眼前的两个男人,犹豫的开口,心想他们定是敲错门了。
“请问是乔小姐吗?”瘦的男人一脸笑意看着乔素素说。找自己的?
“是我……请问,你们是?”本以为他们是敲错了门,现在看来是专门来找自己的了。
“你好,我是顾氏老宅里派来量衣服的人,我们是来为你量衣服的?”瘦的人恭谨的回答。
给我量衣服的?乔素素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两个人难道就是之前安娜嘴里老宅派来量衣服的人?可为什么要给她量衣服?乔素素突然就有点紧张起来,她抓着门把警惕的看着这两个男人,
“老宅里来的人,为什么要给我量衣服,我跟老宅又没什么关系。”说着,她便要关门。瘦的人眼疾手快,将手伸进门里阻断了乔素素的关门动作,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的确是奉老宅里发出的命令,我们量衣服的名单里除了少当家和安娜小姐,也有您。这应该是要出席家族会议的意思。”瘦的人语气很诚恳,努力表达自己的来意放松乔素素的警惕。
这一胖一瘦的两个人的确是顾家的裁缝,他们在乔素公寓附近等了很久才在昨晚看见了乔素素的身影。昨夜他们接到金秘书的通知要尽快完成任务回到老宅,故而一大早的便来堵乔素素。
“我不知道你说的家族会议是什么,也不想量什么衣服。我还要上班,就不陪二人闲聊了。”乔素素的态度很直接,她的直觉告诉她凡事和老宅有关系都一定不是好事。她反身就关上了门,还没走两步敲门声就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不似前面那般礼貌有序,而是变得杂乱无章起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乔素素有些头疼,她又折返回去,面带怒意的拉开门。
“我表达得够清楚了……”她话还没说完,胖的人就递了一个手机在她的眼前。
“这是我们老宅秘书的电话,您要不要听听看他说了什么再决定要不要量衣服呢?”胖的人定眼看着乔素素,一副期待的神情。乔素素微微皱了皱眉,接过了男人手里的电话放在耳旁。
“喂。”
“乔小姐,你好。”电话那头是一个比较偏向老人一般的声音,声音有些浑厚,绵软且有力量。乔素素听着莫名有些耳熟,她认真的想了想,却又说不上在那里听过。
“是我,你想说什么。”对于那个老宅里的人,她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脾气。
“我们见过面的,您记得吗?”乔素素有些想笑,现在都流行这样拉关系吗?她人都没见着就听个声音,怎么知道到底见没见过。
“请问,你是觉得我有透视功能吗,我听力不大好,没办法就听个声音就知道我到底在哪见过你。”乔素素这样无礼的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也并不恼,反而还笑了两声。
“徐阿一进医院时,我们见过的。我还说过,您是一个不幸的人。”他的声音有些轻快,仿佛回忆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一般。
乔素素的脑海像被劈了一下,那些藏在深处的记忆从哪个被劈开的缝里一点一点地飘了出来。那句陷入深深不安和恐惧的话,那个一出现就带走徐阿一的人,竟然是他。乔素素既惊讶,又不惊讶。她快要忘了以前的很多细节,但那段阴霾和不安的日子还是能清晰的想起来,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般。
“所以呢,你想说点什么,我并记不起我听过这样的话,我确信你一定是认错了人。”乔素素心里很愤恨,她是咬着牙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您要是忘了也没关系,我也不是来与您搭旧情的。我是想告诉您今年的家族会议可能就是少当家的婚事落定的事了,您难道不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吗?”电话那头的人循循善诱。
顾清的婚事?他和安娜的事吗?
“顾清的婚事关你们什么事?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玩包办婚姻这一套,你们沿袭百年的顾家难道就沿袭的这些陈旧的规律吗?那你们怎么能算得上百年大族呢?”乔素素什么也不管了,张口就把心里想的毫无顾忌的说出来。自从姜蓓给她普及顾家的资料起,她就有这种强烈的想法了,她感觉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狗血又老套。她觉得顾家老宅根本就是幼稚,为什么要这样做,来凸显自己的地位呢?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乔素素呛到了,顿了一会才接着说,
“百年大族自有它百年的沿袭,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既然是顾家的人,就要守这个规矩。”金秘书一提到这个顾家的规矩声音就变得严肃起来,仿佛说的是他的信仰一般。他像是这个老宅里的捍卫者和传播者,坚定自己的想法坚定的维护老宅。
“你真可怜。”乔素素由衷的说。电话那头人显然没想到乔素素会冷不防的蹦出这样一句话,一时之间就哽在那里。
“我?有什么可怜的?”金秘书觉得,这个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的,比小时候,更有意思了。
乔素素正要说,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把她的手机从耳旁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