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您事先准备了我的出行证?”这个问题自司机从口袋里掏出两份纸印文件时,就存在了他的心里。
“从糖果店出来时临时决定的,怎么?不想进去?”
从糖果店?西与从糖果店出来就没有再看见裴楼的身影,难道后面他都是在试探自己。
“没有,我只是有些惊讶,以为裴先生一直在防备我。”西与松了一口气。
雨声噼里啪啦的打在伞沿上,伞是足够遮住两人的,但却有不知从那个方向刮过来的风,卷着冰冷的雨水打在两人身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相信你要是我,你也会这样谨慎。说实话,我这样也很累,可并不能因为累而把这些关键的东西省略掉,人一旦被感性所主宰,那就是出现很多不可控因素。”裴楼的目光望着前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两人站上台阶,西与略后一步收伞。
两个穿着白色大褂,医生打扮的男人站在门口,静静等候着。
待西与与裴楼一走近,其中一人推开门,
“请跟我走。”
两人便跟着这两人往里走。
与其他医院不同的是,这里除了消毒水味,还有一股浓烈的锈味。像是搁置在外面的的水管受风吹雨打,锈迹斑斑散发出来的味道。
西与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这味道所在。
底楼左右两侧的病房,都装了一扇粗壮的铁门,而这浓烈的锈味就是从这两边散发出来的。与消毒水混合在空气里,刺激人的鼻腔,多闻上一会,鼻子痒得直想打喷嚏。
上了楼,这味道就没有,就是纯正的消毒水味道。
两名医生带着裴楼两人上了三楼,指着最右边一间单独的病房,
“thepatientareookingforisinthisroo”
裴楼点头,微笑致谢。那两人也没就此离开,而是现在楼梯口,等候的姿态。
裴楼走在前面,扭动门把打开了门。也许是这夜色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医院格外安静的缘故,两人都自然得放轻了脚步声。
病房内一片安宁,刚踏进去就能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刚扑过来。不同于空调认出来的暖气的闷热感,这种温暖很自然,很干净。
原来是壁炉里的薪木在燃烧着。猩红的火光成了这个病房里唯一的光源。病床前,除了机械闪烁的蓝色信号灯,再没其他亮光。
西与的脚步就止步在了沙发边上,并没有跟着裴楼走进去。他心里的声音告诉他,裴楼应该想要一个人看看。
他对乔素素了解不深,唯一一次接触还是在老宅医检区那次险象环生的救助,他还险些因此丢了命。
但他也不会因此有什么埋怨,像他这样的,只有服从思考太多,容易让大脑负荷,滋生不好的念头。
裴楼走进去,他没有开灯,即使他知道就算开灯乔素素也并不会因此醒过来。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乔素素真的在病房里躺着,可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连门外的护工休息室里都是空荡荡的。
裴辛呢?裴辛去哪了?为什么是乔素素一个人在这里?
借着昏暗的灯光,裴楼就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了乔素素一会。
她仍是那副模样,没有什么变化。连头发长度都没变。
裴楼缓缓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手,可他想到自己冰冷的手指,明知乔素素不会反应,些什么,他仍担心惊着她,将伸在半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要进去看看吗?”正躺在沙发上假寐的西与被无声出现的裴楼下了一跳,他猛得挺直身子,目光投向裴楼。
“我?我可以进去?”他有些惊讶。
“去吧,免得你回去没法交差。”裴楼淡淡的说。
说完,他便走出病房,走向了走廊。他有事,得问问那两个医生。
西与呆呆走进病房,他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他嘴很笨,即使看了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乔素素就躺在床上,跟几个月他见她时气色好了很多,竟有些睡美人的宁静感。西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着了,抖了个激灵,连忙退出病房。
“isthereanyotherpersonaopaniedbythepatienthenitesin?”裴楼站在走廊上,与那两个人进行交谈。
一个肤色很白的男人思考了一会,一脸歉意的看着裴楼,
“icantreebertheexacttieisaboutthreedaysago,thisardoorkersentoutandthendidnoteback”
“怎么样?”西与随后跟上来问。
“你也看到了,病房里只有素素在,裴辛还有护工都不在。我与裴辛也好几日没联系,这两位医生说他们三天前离开了医院就没有再回来。”裴楼的声音已经有了担忧的神色。
“icantreebertheexacttieisaboutthreedaysago,thisardoorkersentoutandthendidnoteback”西与上前提出查看监控的请求。
这两个男人面色上立马显出为难的神色。
“eon,theseopeopearereayiportanttousandibegoodforahie”西与再三请求。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叠美钞往那两个人手里塞。
那两人像是收到了巨大惊吓,连连后退。西与执着的把钱往他们口袋里塞,终于,把钱塞在了两人手里。
无论是在那个国家,钱一定都是最好使。在这种地上,能用上钱,那就真的是时万幸。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个白皮肤的男人点点头,示意西与他们跟自己走。
西与松了口气,唤上裴楼跟了上去。
只见这两个医生接着往楼上走,走到高层时,楼梯口连灯都没有,墙上的壁画也极为诡异,西方的这种绘意画法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直叫人哆嗦。墙外的雨声透进来,显得楼道都极为阴森。
西与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高的楼层却没有修建电梯,要是这医院出了紧急事故,岂不是要跑死人。
饶过一个大拐角后,带头的两个人终于没有再往上爬,而是想里面走去。
整个楼道极其安静,四人的脚步声在楼道间回响,寂静得让人觉得整个楼道只有他们四个人一般。
楼梯口的最后处有一个房间开着门,也只有那个房间透着光亮。
在所有房间的门都紧闭的情况下,最后那个门大大敞开着,且还亮着光,让人看着都觉得实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