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2月9日傍晚。
距离越煌回国已经4天。
而这4天里,穆建勋除了在6日那天,打过一个电话给他父亲穆东之外,这几天一直没有再和国内联系。
而此时,毛石那边,有关于穆建勋的那个电话,引发出来的权证的相关信息的话题,已经往他的上面,传递了上去。
经过几天下来,也慢慢地酝酿出了点,小范围内的风波。
有些人是真的对国际经济形势,很敏感。
有些则是抱着浑水能摸鱼的态度,不管什么事,先掺一脚进去再说。
还有旁观的,当然也少不了楚家这样,一门心思憋着坏水,准备捣乱的。
总之,外表看着还是波澜不惊,其实内里情况,还蛮严峻,不容乐观。
光穆东这几天接到的好几个试探的电话,就已经窥得出其中的波云诡谲了。
他也有些后悔,一开始不该那么冒失的,就和毛石说了实话。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说实话,有时是最要不得的。
他沉稳了半辈子,却偏偏这一次,没守住。
想到那天他离开都城,越煌开车送他去机场,临别时偷偷递给他的那张纸上写的东西。
穆东就有些忍不住。
这几天,尤其是建勋再也没有来过电话之后,他不止一次,想要去问问苏云裳的父母那里,到底有没有来自国外的消息。
没错!
那天的那张纸上,穆建勋偷偷地交代了穆东,让他趁着各方眼线,还没来得及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偷偷地派不起眼的人,去苏云裳父母那通个消息。
越煌判断,既然穆建勋都打过电话回来了,以苏云裳孝顺的性子,不可能不找机会给她家里报平安。
所以,穆东这边,以及越煌这边,不方便传递出去的消息,就让他派人告诉苏牧业,让他告诉苏云裳,也好让她那边有个准备。
越煌说过,最好的情况就是穆建勋不再打电话回来,那就说明苏牧业那边肯定已经通知到了苏云裳。
但是目前为止,苏牧业那边,并没有反馈一点信息过来,穆东也不能肯定,在国外的穆建勋他们,是不是已经收到了信号。
因此,穆议长不免有点烦躁。
想要主动问问苏牧业,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毕竟他一个州议长,无缘无故的,给下面一个小小的郡府郡长打电话,一个不好,就会引起震动的。
这还其次,他更怕,会因为这个,引起其他各方视线,再注意到苏牧业夫妇,那就更加得不偿失。
心里忍不住对苏牧业,也有些怨怼,心说,这个人也真是的,他不方便过问他那边的情况,他也该稍微主动点啊!
难道就不会派个不起眼的人,好歹给他通个气?
难怪干了那么多年,都原地踏步,要不是生了个好女儿,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了!
穆东却不知道,他这一片焦心。
苏牧业那日子也不好过。
前几天,没头没脑的,就收到简短的信,上面写着要是裳裳打电话回来,要和她说国内情况有变,注意自保之类的。
要不是确定了来传信的人,是穆东穆议长派来的,苏牧业都以为是哪个作死的,在跟他恶作剧呢!
可这含含糊糊,又是自保,又是有变的,到底出什么情况了?
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苏云裳的苏牧业,本来就觉得心里不安,虽然这过程中,一直有人以裳裳的口吻,给他们传话,让他们不要担心。
可女儿不见了,哪里能真的不担心?
可他非但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装出他知道裳裳下落的样子,以安抚突然生病的自家妻子。
好不容易裳裳妈妈安全出院了,他发动人,暗中开始找自己的女儿,却发现什么消息也没有。
他才相信之前穆建勋托人送来的消息,说裳裳去了国外。
好吧!去国外就去国外,只要人确定安全就行。
毕竟跟了穆建勋这样身份的男人,苏牧业也知道,自己女儿的行动,有时候不免就没那么自由了。
可这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苏云裳还不回来,就算现在与自己女儿在一起的是州议长的公子,苏牧业也觉得不高兴了。
正预备找个机会给穆建勋打电话呢,没想到就收到了穆东穆议长,让人送来的这便签。
苏牧业这下可算是真的震惊到了!
州议长啊!居然给他写信。
那就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和他的儿子在一起的事了?
这种小小的雀跃心情,还没来得及发酵,就看清了信上的字,一下子,一颗心就被忧急,给冲的七零八落的了。
恨不得立即冲到穆议长面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裳裳和穆建勋两人现在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好端端,还似乎牵扯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了?
可他不敢啊!
穆议长都只敢偷偷地派人来送信给他,可见穆议长那边一定不方便。
他这找到州里去问,一定会坏事。
于是,从前天起,他就开始不论到哪里,都随身揣着他的所有移动电话了。
就怕错漏了裳裳可能会打给他的电话。
家里更是,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的,和裳裳妈直说了,交代她要是裳裳打电话回来,务必要把那几句话,说给她知道。
把袁梅裳也急的一个劲地追问,可苏牧业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告诉袁梅裳什么呢?
只能拐了个弯的,就把穆建勋给黑了一把,和袁梅裳说,不是自家裳裳的事情,应该是穆建勋在外头惹祸了,穆议长不方便直接出面传消息给他。
知道咱们女儿和他儿子谈对象呢,所以才传了信过来,让透过他们俩的嘴,好告诉躲在国外的穆建勋,规避危险呢!
袁梅裳听了这话,倒是立即就相信了。
毕竟在她的眼里,自家囡囡那是相当的乖巧和内向的孩子,肯定是不会闯祸的。
那么能闯祸的就一定是大人物(穆议长)家的儿子了。
“那裳裳不会有事吧?”
“那能有什么事?她一个女孩子,只是和穆建勋处个朋友而已,再说了,好歹也是议长家的公子,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穆议长难道还会真的不解决?
不过就是时间问题,我想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什么事也没了。”
“总之,要是囡囡真的来电话,务必把这些话给说了就是了。顺便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那还用你说,我早就想她了,叫我说,等她回来,还是让她和那位少爷分了,那种人家的公子哥,我怕他不是真心对我们家裳裳的,我不放心。”
袁梅裳本来就对离婚后的自家女儿的感情生活,很担忧。
知道和议长家的公子好上了之后,那种担忧就更大了。
虽然丈夫升了,她开心,她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裳裳和穆建勋一直好下去的话,对苏牧业无疑是有很大帮助的。
可她是一个母亲,比起其他外在,她更关注女儿的幸福。
现在本来乖巧贴心的女儿,连她这次住院都没能赶回来,袁梅裳心里要说完全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自然把这所有的不满,都加到了穆建勋的头上,认为是他带歪了苏云裳。
现在再听苏牧业说他可能在国外闯祸了,以至于连累的裳裳也不能回国,袁梅裳对这位议长公子,就更加的不满意了。
琢磨着等苏云裳一回国,就劝她能歇,还是歇掉算了。
除非穆建勋亲自家里下聘说要娶她,不然,光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处对象什么的,袁梅裳是真的不稀罕。
苏牧业对自家老婆这点,只差没写在脸上的心思,自然一看就明白。
可他还不好说什么,他隐约觉得,事情可能不会是这么简单。
弄不好这次的祸端,还是出在自家丫头身上。
郡府里,前些天,竟然有人拐弯抹角的问自己,会不会炒股票之类的。
当时他还不明白,现在想想,总不会是无缘无故人家就问。
他让秘书去查了下,裳裳和方陌阳离婚后,就办了家公司,但是目前为止,没见那公司有什么,实业上面的投资和生意。
但是资金的流水,却好似并不小。
连他都没能查出个更具体的,好像有人故意把信息给隐瞒住了。
他也找了方陌阳过来问,方陌阳说他们离婚,他给了裳裳五千万。
还说裳裳早在离婚前,就已经把方家给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卖给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方明洋,至于卖了多少钱,他不清楚。
言下之意颇有几分是裳裳算计他方家在先,不是他方陌阳对不起苏云裳的架势。
还一脸苦相的,说软话,目的就是想要他伸手拉他家一把。
苏牧业是知道,关于陌阳集团的动荡的,似乎是之前就有神秘资金,在暗中收购陌阳集团的股票,现在好像都已经达到控股程度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大股东,现在还没露面。
一旦露面的话,方家的陌阳集团董事会改选,便是必然的。
现在方陌阳也无非是,趁着人家正主,还没出现,就想苟延残喘一回,妄图让自己伸手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