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说出
让罗大花坐下,拿了些花生糖果出来,“嫂子这会儿要是没啥事,陪我说会儿话吧。”
罗大花笑得爽朗,“这有啥,哪天不是这般东家串串门西家串串门的。”
杨培敏笑着点头,给她倒了杯水,也不费话,直奔主题,“嫂子没想到你也认识文同志,你们之前是不是有哪儿不愉快的事情?你看,你是我嫂子,文晴是我朋友,以后接触的机会也会有,要是有啥子误会的地方,嫂子不妨说出来。”
她又想起了沈宜光说的话,只因今天文晴的表现有些不符自己之前对她的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起作用了。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好,所以留了罗大花下来,想从侧面了解一下文晴的为人。
“弟妹。”罗大花忽然神色变得正色起来,“本应我不该过来嚼这舌根的,只是,我又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杨培敏心里咯噔了下,看着罗大花脸上的神情,心里面隐隐有些东西要冒出来似的,“嫂子,你有啥话不妨直说,我年纪轻,过来也没几天,很多东西规矩也不懂,要是有哪儿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你一定指出来。”
罗大花叹了口气,在杨培敏认真又谦逊的脸上,又是几番欲言又止。
“弟妹你咋跟那个文晴认识的?”
“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认识的,我朋友托我帮文晴弄一下妆容。”
杨培敏也是个急性子,看罗大花还是有些顾忌的样子,于是干脆就道:“嫂子,你有啥话一定要跟我说,咱都是军嫂,你要是觉得我还能入得你眼不算太糟的话,你就告诉我,要不然以后有啥事,最后那个才知道,我保证这话,入我耳就不会说出去。”
罗大花神色赞同,心里觉得这弟妹也是个心明爽快的,也不枉自己的一片好心,她斟酌了语气就道,“我过来这边随军也有三四年了,平常部队里的一些活文艺汇演啥的,也看了三四回,我就爱看这个,以前在老家也有那啥文艺宣传队的这些下乡表演……文晴同志那会儿跟其他两个女演员上去跳舞,我也不太懂那个叫啥,反正还挺好看的……”
“听说那邵副营啥的爱人跟她有亲,要问我咋知道,刚才那会儿的邵营长就住在我楼上,那会儿他们应该是新婚刚搬过来,在那儿看过几回文同志过来找邵营爱人,两人经常有说有笑的,感情很好。”
“因为他们新搬过来,大伙都新鲜,我有时候也会多看两眼的样子,在过道走廊也遇上几回,邵营长爱人有些傲,倒是文同志温温和和的,也会跟我们打招呼。我就跟其他嫂子们聊天的时候,就说能上台表演的就是素质好,也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看不起咱这些农村来的泥腿子。”
“有一回,邵营长家里请客,也算是他们新婚的头一回请客,不过那会儿也只是请了他们几个相熟的过去,因我们当家的也刚好不在,我在家里带着孩子也没过去凑热闹,可到了第二天,就有那啥子闲话传了出来,说啥子文同志跟沈营处对象。”
一口气说下来,罗大花到最后声音有些小了,还小心地去看杨培敏的神色,边看嘴里急急地又是道:“弟妹那会儿也只是传了一阵子就不了了之,你看这会儿沈营长娶了你,也肯定是没有那回事。”
杨培敏面露惊讶,然后脑海里闪过文晴跟沈宜光说话的场景,又闪过沈宜光提醒她提防文晴的场景,对于前任这些她心里没有很大的概念,觉得那都是过去式了,还有因为她前世是一个完全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有些事也是理解不深吧,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会是个怎么的心态。
这时候自然而然地有种叫脑补的东西生长发芽,她在想,那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有那样子的闲话出来?这年代人们的作风都会很严谨,流言害死人不是说笑的,有那些话流出来,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后面罗大花又急急忙忙地因照顾她的情绪而说的安慰话,她反而更加不信了。
“嫂子,要是你判断他们没有那回事的话,那你刚才为啥要挤兑文晴?”
罗大花顿了顿,一时竟也反驳不了,过了会儿才道:“你看我,我也是一时惊讶,毕竟之前有传过那样的话出来,而现在她竟然跟你成了朋友,这样子,过后也不晓得再传啥话出来呢,这事儿我晓得你是不知道的,所以才跟她接触,可是那文晴知道啊,她知道自己之前跟你传过闲话,还往你跟前凑,这叫啥事啊?到底是缺心眼还是别有用心?”
罗大花心里面是极看不起这类人的,之前人家还没结婚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人家都结婚了,还得凑上来,这脸皮是有多厚啊,就算是你们之前没有那回事,但也懂避嫌才对,亏她还是闯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方式团演员呢,就这点儿眼色也不懂。
“弟妹你别怪我多嘴,我也是有这句说这句的,绝没有夸大啥的,这文晴不管咋说,都不应该跟你接触,毕竟你俩好了,也难免会让沈营长跟她碰在一起的,我不是说他们有啥的,就是、就是那样子让别人看到也不好说……”
杨培敏感激道:“嫂子谢谢你跟我说这个,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她沉吟了下,还是忍不住地又问,“嫂子,你别瞒我,是不是那当时那流言传得很厉害啊?”
要不然罗大花也不会这么给她反复提以后流言的事。
罗大花给了她个安抚的笑,拍了拍她的手,“弟妹咱们都知道文晴是文工团的,再加上她刚才表演了没多久,很多人都认得她,有些这样的苗头出来,底下的人们可不是可劲儿地传?一点小事情也给夸大了好几倍,沈营长虽然我没咋接触过,但我那当家的跟他一个营里,知道他是个作风清正性子稳重的,不是那样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