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央前辈曾经单剑屠戮过一次雪域,本意是因公孙典身亡一事来发泄罢了。但这次屠杀,却是给了雪域一次大好机会。多年之后,雪域的人坐上盟主位子,立刻将此事翻了出来。并借着大名义将各个门派里的剑客都肃清了一遍,美其名曰,‘复仇’还让人无法反对。之后又是因为奕剑锋的事,彻底将剑客从这片土地上抹了去。”刑天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其实说到底,这只不过是雪域的借口,达到削弱敌方,增强己方的目的罢了。你当我与你们这些剑客,真有仇?就我个人而言,说实话,我还很佩服你们这些家伙的。我曾经小的时候,目睹过步轻尘来不落之时潇洒的风采。你不知,我可是羡慕的很,只是生不得时候,要是我年龄大上一点,当时就可以找他过过手,纵然身死也无憾。如果年轻一点的话,也可以找他的后人,不过...”刑天瞥了我一眼,笑道,“但讲道理,你跟你那些先辈比,差的远了。我若对你动手,跟欺负你差不多。”“......”我只是想过来探讨一下这家伙为何不想传闻之中雪域的人见了那些剑客,恨不得活剥生吃。倒是没想到刑天竟直接能给我说出了雪域对于这些剑客出手最原始的动机。但听着听着,到了最后一句...我却是真的自找不快。闲着与刑天聊了一会,发现这个人虽然嘴上说的自己是属于雪域的人,但本质上我能听出来,他其实是对雪域没什么好感,反倒有一股莫名的仇恨。我也不懂得什么委婉,尤其觉得对于刑天这种人来说,还不如干脆一点为好。所以我开口就问了我的疑问。听完我的询问之后,刑天先是一愣,后笑道,“你怎知我就对雪域没什么好感?”“你又不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有什么还不是写在脸上?”刑天当空吹了个口哨,感慨道,“心事当然也表现在话里,表现在行动里。不过你说的倒是不错,我其实对雪域,没一点好感!”“躲!”就在刑天准备与我侃侃而谈的时候,忽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大喝。一声刺啦音,又伴随着一声闷轰之音。我只识得,那一声怒喝是笑歌的声音!我虽然与这刑天聊天,但其实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屋子里,笑歌一声大喊瞬间,我就纵身奔了出去。进门恍惚一瞬间,眼前就闪过一道背影,单是眼睛一扫,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笑歌。既然知不是笑歌,那除了邢战再无别人了,而笑歌能喊出来,也就说明事情谈崩了。二话不说,我就照那人背上送过去一掌。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身后刑天来的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快上几分。看来这家伙也是有准备的。牙关一咬,手上的力道与速度都提升了几分。我保准了刑天拦不住我,他要抢回局面,只能对我出手。届时我就算挨上这么一下,剩个五成的力量就行,加上笑歌,完全能从刑天手下走过,这样就够了。但眼前又是一晃,这刑天竟然没有袭我身后,反而是绕着从我的侧后方突了过来。彼时我心中一紧,看来我还真是小觑了这家伙!着急之下,我又当空做了个大转身,想用身体拦住他面前,我必须保证将这一掌送到那邢战背上。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刑天到了我面前时,竟然两手下抓,擒住我的身体,而后使劲向后方一抛,自己借这股反力,身体如流星之势,探出两爪,袭于邢战后心!我被刑天这么一搞,身体向后奔去,止不住步子,大脑已经完全被震惊所替代。我这么倏然一转身,两人一前一后,本意是拦他,但他这么一手。显得我像是给他的进攻搭了个架子,怎么我两人成合作之势攻那邢战了!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那种能对至亲下手的人啊!侧身缓左退之势,眼睁睁看着刑天的爪子马上就要刺入邢战背心。这刑天此刻竟是一脸肃然,紧紧盯着面前之人,看着那架势不像是开玩笑来的。难不成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反骨仔?!就差半个呼吸刑天的爪子就要见血的时候,他面前的邢战忽然消失在原地,又一瞬间出现在原地,出现之时,身子已经转了过来。啪!两手伸出分别抓住刑天的左右手,用力一扯,将刑天胸腔大露,脚还未起就已经放下。之后刑天的身子又如流星一般,只不过这次是倒着向我砸了过来。不是邢战!脑中惊讶之意来不及消,刑天宽阔的背就砸在我的面门上,牙齿的活络,鼻子的酸痛,眼前的昏黑,夹杂着一通上了脑壳。“就不能像你哥一样,稳重点吗?”阴鹫的声音响彻在房间内,其中蕴含的寒意差点没将我的血液都给冻结了。待刑天扶着腰从我身上爬起来,让开了地方,哼哼了两声回道,“管你屁事!”我才看清那来人。鹰钩鼻,薄嘴唇,三角眼。怎么看这家伙怎么不讨喜。再放眼看去,他身后的笑歌邢战靠窗分开而立,那边的窗户已经碎了大块,看样子这人是破窗而入,刺啦一声源自于此。房内唯一的大桌子一碎成一地冰渣,应是这人进来一瞬间与笑歌和邢战交了个手所致。这也就是那一声闷轰所来。来人看了刑天一眼,冷哼一声,却再也未理会他。转头对着邢战道,“看你这样子,是打算请外人来给你看看身体?”邢战皱眉道,“我请人来干什么,跟寒长老无关吧?话倒是说回来,却不知为何寒长老来此有何贵干?”“有何贵干?”那寒长老桀笑两声,“这都是你知我知的事,何必还在我眼前装?”听完这话,邢战眼神一冷,从鼻中深深吐出一股寒气,将自己完全平静了下来。那寒长老看到邢战的反应,又是发出夜枭般的笑声道,“怎么,你是打算与我动手?不过看你这样子子,还是差了点吧?”邢战同样也抱之一笑,“差不差,还得交过手才能知道。寒长老应该不会怯了我的这个将死之人吧?”邢战话一出,先把自己摆到了那不死不休的位子上。人都说老的不怕年轻的,但你不得不说,这年轻的不怕死,老的还真的犯怵。面前的这个寒长老就是,听到邢战的威胁,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邢战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没过多的表情,只是身子略微放低了几分,看样子是准备要出手了。“嗨!”就在这紧张的时刻,那寒长老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他一拍自己的脑门,像是刚才想起来什么东西一样,脸上的阴沉刹那间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我来见你,确实是有要事相商!”但是说实话,这人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刑天也是直接,上来就准备张开开骂,但刚出口个你商量你妈,寒长老就扭头淡淡回了句,“是凝霜让我来的。”这句话一出口,场中的气氛一滞。昨天我还从他们口里听说过了那凝霜,就是与我们有过冲突的户凝冰的哥哥。听邢战两兄弟说,这个人应该是比那个凝冰靠谱多了的。但这个被派来的寒长老,我觉得却跟那凝冰差不了多少。不过邢战对此却无任何反应。虽然收了势,但看着那寒长老,依旧是那不温不火的态度。寒长老见此,又笑着补了句,“你该不会认为我说假话吧?”没想到邢战直接了然道,“是。”寒长老尴尬一笑,“我若不是奉了凝霜的命令,又怎能知道你在这里呢?”“奇怪就奇怪在为何是凝霜让你过来。”邢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把那个你咬的很重,听上去似乎与这寒长老有说不出的仇怨一样。寒长老倒也没在意邢战的口气,仿佛也知道邢战对他会是怎样一个态度,“你不信我说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他又轻笑着,如同掌握着大局一般,不屑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两个孩子我已经先差人送回去,你还真别说,你那小女儿,还真像极了你的妻,我见犹怜啊。至于你们回不回雪域,全看你们的了。”双手一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你!”邢战刚开始还好,一听到他两个孩子被这寒长老带走,一瞬间真气尽散,将整个房间像是拉到了冰窖一般,刹那间房内翻涌的真气浪潮,让人的大脑思考都慢了几分。但寒长老却不吃这套,待邢战爆发就消失在房间之中,只留下一句雪域见。就再也不见了。邢战眼睁睁看着寒长老离去却无办法,暴怒的如同狮子一般,一拳砸出去,整个房间都抖了个哆嗦。也没空理会我们,招呼刑天道,“走!”刑天面色肃然,无答话,脚下一动。之后两人就消失在房内。“这么着急...”目送着他们匆匆离去,转头看向笑歌,“怎么个说法,我们跟不跟上去?”哪知笑歌却跟个傻子似地,愣在了原地。“你又怎么了?”笑歌似乎这才反应了过来,但已经失去以往的镇静,瞪着一双眼睛道,“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