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应龙走进大厅,拱手道:“不知唐堡主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唐川起身回礼,佯装不悦道:“史总镖头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吧,你我来往多年,难道还需这么客套俗气?”史应龙笑道:“是在下失言了,堡主请坐。”
唐川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闻铁血镖局得了五毒教的大量药材,可否匀些药材给我唐家堡?”
史应龙自己正在囤积药材,哪里肯让给他,委婉拒绝道:“唐堡主来晚了,大部分药材已经被人订走,剩些偏门毒材只怕堡主不感兴趣。”
唐川哈哈笑道:“史总镖头这次可猜错了,老夫就是为那些毒材而来。”
史应龙这才想起唐家堡善于炼制暗器,购买毒材想必是为了炼毒侵淬暗器,唐家堡这几年来所有货物现银都是托铁血镖局押送,反正自己只需要伤药,就当是人情往来,将毒材交给他也无妨,爽快道:“没问题,请堡主派人来跟我交接。”
唐川赞道:“史总镖头果然是个爽快人,我这就回去派人来交接,您放心,价格随市绝不会让贵局吃亏。”
史应龙送走唐川,一直忙碌到傍晚才回后院进餐,王难姑心疼道:“应龙,有些事情放赵镖头他们就行了,何必事事亲历亲为。”
史应龙苦笑道:“我当初也想放手,可胡深和冯国用告诫我事业才刚起步,若现在就撒手不管,一旦有人控制不住野望有了异心,在内部闹起来,只怕将来大计成空。我也不想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暂时只能这么着了。”
王难姑点头道:“他们说的也对,不过你这样老绷着精神也不是办法,还好我给你准备了点好东西。”起身取了一瓶酒过来。
史应龙讶异道:“酒?难姑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吗,要是喝醉了明天更麻烦。”
王难姑嫣然笑道:“这就是我特制的回春酒,醉了也不怕,第二天起来就会精神百倍,对身体也有好处,你试试看。”
史应龙将信将疑,几杯酒下去呼呼醉死过去,迷迷糊糊中发现有一名女子在自己身上缓缓摇动着,她身材丰腴妙曼,脸孔美艳妩媚,竟然是熟悉已极的王难姑,两人下身紧密结合在一起,随着她的动作,传来的阵阵快感。
“怎么又做这个绮梦了……太荒唐……可是难姑好美……好舒服……”史应龙脑袋被酒精麻痹,自控力大幅下降,忍不住回应着对方的动作。女子感到玉股下传来的回应,一怔之后动作越发轻柔细致。不久史应龙舒畅到极点,一泄如注,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清早,史应龙醒来后浑身清爽,想起梦中的荒唐行径,不禁有些脸红。王难姑打了水进来,弯腰投洗面巾,身子折出一道诱人曲线。史应龙回想梦中两人鸾颠凤倒的场景,小应龙倏然站立起来,连忙抢过王难姑手中的面巾,背对着她洗漱起来。
王难姑站在后面眼神闪烁,迟疑问道:“应龙,回春酒是我第一次配,还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史应龙含糊答道:“没有什么不对劲,感觉很好,就是喝醉后好像做了个怪梦。”王难姑松了口气,红着脸道:“那就好,以后隔一段时间就喝上一瓶好好放松一下。”
多日以后,史应龙再次喝了回春酒,在绮梦中一番缠绵,清早醒来后对梦中一切感觉记得清清楚楚,一时羞愧难当,偏偏无法对王难姑明言,在她的期待的眼神下多次喝下回春酒。他继续忙着镖局之事,偶尔喝醉了就会在绮梦和王难姑缠绵,看往王难姑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亲近,心里也有些期待喝完回春酒的时候。
大半年后,铁血镖局在云南的局面稳定下,史应龙也清闲了些,和王难姑回到眉山别院住。这一日,门人前来禀告:“公子,外面有一名和尚求见。”
史应龙得苦竹传授武功,对佛家之人素来心怀好感,连忙出迎。见到门外伫立一名法相庄严的白袍僧人,史应龙稽首道:“史应龙见过大师,还未请教大师德号上下?”
白袍僧人合十回礼,道:“和尚法号莹玉,也有人叫我彭和尚。此次前来乃是有事相求。”
“这是明教五散人中的彭和尚彭莹玉,他不是在率领红巾军在江南跟元兵对峙吗?怎么到眉山来了,难道红巾军败了?”史应龙心中一凛,他虽然和杨逍有深仇大恨,却并不因此就敌视明教中人,反而对五散人这样率领百姓反抗暴元的义士钦佩不已。他恭声道:“原来是莹玉大师,还请入内详谈。”
两人入了客厅分主宾坐下,下人奉上香茶。史应龙问道:“不是大师有何事要找在下?”彭和尚道:“当年和尚有幸在大都聆听苦竹大师辩法,心中钦佩不已,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曾跟随过苦竹大师一段时间,知道大师心怀慈悲,常兴叹天下百姓不堪暴元奴役。史总镖头服侍过大师多年,应当知道他的想法。”
史应龙正色道:“大师傅遗志在下不敢或忘,一直在为此努力。”彭和尚点头道:“如今天时具备,各地百姓纷纷起兵反抗暴元,和尚也在江南率兵跟暴元对峙,贵镖局乃是西南一带首屈一指的势力,若能在西南举起义旗,给鞑子沉重打击,必能令苦竹大师含笑。”
“彭和尚,住口。你那一套我早知道了,不用你在这里鼓吹。”却是王难姑股从后堂干了出来。
“胡青牛都回了光明顶,不知道她为何一直呆在铁血镖局不走?”彭和尚心下疑惑,双手合十道:“原来是王门主,和尚失礼了。”王难姑冷笑道:“我十年前就脱离明教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彭和尚劝道:“大家都是明教一分子,当年杨逍也是一时糊涂,医仙都不计较往事回光明顶了,毒仙何必意气用事?”
“彭和尚,你不要再跟我提起这两个人,要不是看在你一向明白事理,凡是以大局为重的份上,我现在就毒死你。”王难姑神情紧张,偷偷望了史应龙一眼,见他脸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史应龙担心红巾军的情况,插口问道:“大师,不知红巾军在江南的情况如何?”
“蕲水失陷,红巾军主力转移到濠州,士兵中受伤者众多,缺少药物治疗,更有脱脱率领率领百万大军围堵,情况不容乐观,若史总镖头能揭竿而起,必能彻底扭转局面。”彭和尚一脸忧容,转头又对王难姑道:“毒仙,你我同为明教一脉,还请你劝劝史总镖头。”
史应龙心盘算着:“铁血镖局刚刚完成西南布局,才搭起大致架构,人员还未并未得充实。若仓促起事,元人大军一逼,只怕落得个虎头蛇尾的结果,还是需要再等些时候才能成事。”
王难姑反问道:“天鹰教近在通州府,也是明教一脉,更有资财万贯,你为何不去求援?”彭和尚叹道:“我如何能不去,只是殷法王并没有接见我,殷野王殷素素不见踪影,李天桓说天鹰教受少林寺逼迫,自顾不暇,已无力相助。”
王难姑讥讽道:“若是天鹰教敢打出反元的旗号,少林寺哪里还敢去纠缠。”彭和尚默不出声。
史应龙道:“大师,铁血镖局自有打算,揭竿呼应红巾军之事绝无可能。若是红巾军欠缺药材,在下到可以资助一些,也算是尽一份心力,不知道大师可有办法运回去?”
“多谢史总镖头慷慨相助,和尚带了些人在乐山码头,足以将药材送回毫州。”彭和尚就是知道铁血镖局囤积了不少药材,才特地赶来,说服铁血镖局揭竿起义只是份外之题,如今目的达到,约定好交接事宜,便告辞离去。
史应龙送走彭和尚,回到书房考虑反元之事,王难姑见他坐在那里眉头紧蹙,走到他背后,双手在他太阳穴附近轻轻揉捏起来,胸前一对柔软随着手上的动作来回晃动,劝道:“时候未到,着急也没有用,你不要再烦恼了。”
“嗯。”史应龙放松下心神,感受她的体贴,迷迷糊糊中打了个暾。书房外响起下人的声音:“公子,镖局传来急信。”
“拿进来。”史应龙一个激灵后睁开眼睛,接过信封挥手让下人离开,眼睛一扫封面,竟然是傅友德的信。拆开信封一看,信里写着昆明囤积的药材太多,怕出现意外,想让他亲自走一趟,把药材都运回眉山。王难姑问道:“信里写些什么?”
史应龙把信纸递给她,回头道:“这事担搁不得,我这就出发。难姑,你跟我去吗?”王难姑快速读完信,笑道:“我当然要跟着你去。”
整理好行礼,史应龙跟王难姑出发前往昆明。刚好胡深手下有一批人手练出来了,史应龙留下让他把人带去昆明,到时候补充进云南各处分号。
两人赶到昆明城外,稍作打扮后入城来到铁血镖局分号,一进大厅就见到阿倩浑身上下脏乱不堪,满脸憔悴,靠在椅子上抽噎,傅友德正在给她斟水。
“这是怎么回事?阿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弄得那么狼狈?”史应龙心下疑惑,上前问道:“阿倩,出什么事了?”阿倩回头见到他,“哇”一声哭道:“史大哥,我师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