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啊,我是吃了什么黑暗料理。”
茅厕里一阵“哗啦”,片刻,茅厕门被打开,琮柯从里面佝偻着身子出来,整个人散发着虚脱之气。
“小琮子,我来救你了。”
郁芷从走廊远边跑来,手里端着一碗夹杂着些许冰块的汤药,立刻递给虚脱的琮柯。
“这不会又是什么黑暗料理吧?”
琮柯疑惑,盯着眼前那碗黑不溜秋还有点发绿的汤药,不禁吞了吞口水。
“相信我,不会的哦,快喝吧。”
她止不住的笑,还没等琮柯反应,便把那碗药塞进琮柯嘴中。
手中的劲儿是越来越大,琮柯无力反驳,只得干完那碗汤药。
“啊,又来了。”他急急忙忙跑进茅厕。
“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回去。”
郁芷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在一旁捧腹大笑,前倾后倒。
琮柯进入茅厕,又是一阵稀里哗啦。
还好喝了点药,如今好多了。
他恍然无力开门,本已虚脱不行,没想到一从是非地走出没多久,便被郁芷的一团雪球打在脸上。
天依旧是昏黑的,可是雪发出的光芒犹如黑夜之中的光芒,照亮四周的风景。
这时是灰暗,四周雪漫天。
隐隐约约给人一种不知昼夜的感觉,也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梦境感。
这一团雪打在琮柯的脸上,琮柯本想与她打闹一场,两人来一次烂漫的雪仗。
可他无力反抗,只好双腿一软,倒坍在这雪毯之上。
郁芷见他躺下,以为是自己伤他伤得太重,脸色由欣喜变为担忧。
她在小亭子里呆几秒,以为琮柯会再次爬起来,可仍然不见他移动半点。
郁芷马上踩着厚厚的雪毯子向她冲去,看他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看着天空,眼睫一眨一眨。
“小琮子,快起来吧,雪地里凉。”郁芷扯着他的肩膀喊道。
琮柯摇头,和她闹脾气:“唉,生无可恋了,本想着见你之后你会好好待我,没想到你居然给我下药,还丢雪球砸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谁叫你天天逛青楼的,而且这一个月都去。幸好你被青楼封杀了,要不以后有我好日子过的。”
郁芷蹲在雪地中用手随意花圈,时而写着琮柯的名字,时而写着郁芷的名字,时而写着哥哥的名字。
写着写着,泪滴在雪地里,鼻涕由然而生。
吸鼻涕的频率越来越快,琮柯转头见她泪眼模糊,泪水直往雪地里滴,弄得原本平坦的雪地里顿时出现几个小窝。
“小琮子,我哥死了。”
郁芷见他起身坐着,跪在地上,一把扑在他的怀中痛哭,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谁?咱回屋说,这里凉风习习,我怕你染上风寒。”琮柯不解,问道。
郁芷擦干眼泪,顿时制止,他扶她起身,有些心疼。
踏过几十米的雪地,走过几百米的长廊,她一路不语,他一路不问,两人就此默默无语前去屋子。
屋内充斥着暖意,郁芷坐在一旁将那些天的事情一一为琮柯解说。
她对琮柯解释道:“琮,其实酒灵她已经飘逝了,是在你我第一次见面时那位在老白怀中死去的女孩。”
“我都知道了。”琮柯淡定说道。
“嗯?”
郁芷疑问,一时惊诧,将手中的杯子弄倒在地,幸好没碎。
微微沟头去捡,披在身后的发丝纷纷流动,起身时发丝全部垂在胸前。
她将杯子轻放在桌面上,将垂在胸前的发丝全部理至身后。
发丝在在半空中飘荡,空气中香气扑鼻。
一时不注意将自身锁骨上的蝴蝶胎记露出,精美绝伦的锁骨配上长细有致的脖颈,惟妙惟肖。
这一刻,琮柯一直盯着她的锁骨看,她恍恍惚惚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意的锁骨。
正准备分一些头发到前面遮掩,琮柯说道:“哎,别。”
“昂?”郁芷不解,眉头微皱。
“这样好看。”
两人坐在桌边烤着小炉子畅谈起来,琮柯见她爱吃瓜子。于是便剥了一小堆放在小盘子里,时不时往郁芷嘴里塞。
“我觉你锁骨上的蝴蝶胎记甚是好看,于是我自己也去刻了一个,只用了三十六天就成功了,哪像你用八十一天。”
琮柯掀开衣袖,手臂上刻得一个“芷”字,还在时时刻刻变着色。
郁芷泪流满面:“什么时候刻的?”
“之前驮索国使臣到时,我与天心堆完雪人,依旧未见你回来。于是担心至极,前去看看到底母后和父皇是叫你做些什么。”
郁芷打断他:“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可能会嫁给驮索国大王子,而且此时大王子已不是我哥。”
“所以我便去找白合丁旒,但遇见了赵一曾,她给我一颗刻骨针,那个时候我便懂了。而且,我是不会让我媳妇嫁给别人的。”
清晨来临。
琮柯起身,拉着郁芷。
二人准备前去南宫殿,将一切解释清楚。
门打开的那一刻,风声潇潇,虽然凉风习习,但心底总是暖的。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虽然最后也许不能说服南皇和皇后,但她此时依旧不想放手。
就去吧,琮柯为她打着伞,她只顾着傻傻看着他的侧脸发笑。
“笑什么?”他问道。
“开心。嘿嘿。”
路面上的雪被宫女侍卫们清扫得干干净净,就只剩下少许融化的水,好像是特意给他们开路一样。
此时此刻,不是私奔,倒也有一丝私奔的暖意存在里头。
到达南皇宫,二人跪在南皇面前。
“你说她不是酒儿?”南皇低声问道。
琮柯掀开衣袖,将手臂上可以变色的印记给南皇看。
“父皇若是不信,那看我锁骨上的,与郁芷的一模一样。”琮柯揭开衣领,露出锁骨。
南皇前去观察,那印记时时刻刻变色,栩栩如生,并不像作假。
“这该如何解释?”
郁芷答道:“回南皇陛下,名间有一种针叫刻骨针,有一种方法叫寒刻胎记,我当初是被我当初是觉得好看,于是便狠心将它刻下了。没想到如今酿成大错。”
见南皇在一旁思绪紊乱,但逻辑清晰,他道:“将你这种刻骨针呈上来给朕看看,找个人来试验一番。若真有寒刻胎记一事,那我便用第二种方法来验证你究竟是不是我们失踪多年的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