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以后,我又拿出了无路那镇门之宝,周元宝剑,此物阳气最盛,最近是我对付厉鬼的利器,我将那周元宝剑也摆在了供桌之上,这样基本刘通他娘真的变成厉鬼,我也能保住小命了。
见屋里已经没有外人之后,我也就不再配合无路演戏了,走到了餐厅里找无路一起去辟谷去了。只见无路这臭不要脸的,已经大吃大喝上了,弄的一嘴油,就跟好几年没吃过肉一样,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茅台,正在自斟自饮中,一副叫花子上饭店的模样。
他真的不嫌害臊。
算了,我心里也别在多想什么了,入乡随俗吧。
无路一边喝酒,一边对我吹着牛逼。
他跟我说,他小的时候,就是一个街头的乞丐,被无上门的师傅收养,从小就接这种白活儿,那时候他是一个啥事情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师傅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师傅让他守灵他就必须守灵,直到有一回,他遇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让他直到现在还有些阴影,所以除了漂亮的女鬼,其它鬼他都不会轻易去碰。
那时候他给一家死了老太婆的有钱人家守灵,那家的老太婆也是横死的,点够背的,在自己家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掉自己家水井里了。等人捞上来以后已经断了气了,当年的无路还什么都不懂,他师傅让他守灵,每个一个时辰都要烧香磕头,而且不能让灯灭了,嘱咐了他一些必备之事后便去别处睡觉了,无路那时候也守了好几家的灵堂了,他知道这活非常的轻松,于是也没有想什么。
守灵的时候困意上头,他就把供桌上的烧鸡吃了,并把贡酒也给喝了,边吃喝边守灵,酒喝的是迷迷糊糊的,喝醉了就睡着了,也不知是何时,他忽然听到了阴森森的声音,于是他就被吓醒了,只见灵堂的屋子里面漆黑漆黑的,一点光亮也没有,无路暗道了声大事不好,于是他马上拿出了一盒火柴,可是怎么划都划不着,那火柴好像是受了潮一般,硬是点不然那盏长明灯。
而此时灵堂里变的异常的潮湿,由于害怕,无路拼命的划着火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点燃了一根,可是就在火柴燃烧映亮屋子的那一瞬间,却让他看见了据说是他这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差一点没把他吓死。
只见那原本该在棺材里躺着的老太婆的尸体竟然从棺材里走了出来,蹲在供桌前,往自己的嘴里塞着贡品,那鱼啊肉啊什么的一个劲的往她嘴里塞,那被井水泡的肿囔囔的脸在火柴刚被点燃的一瞬间映入了无路的眼帘,老太婆边吃边笑,笑声阴森森的恐怖。
不得不说,无路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是非常的投入,我此时正坐在他旁边像他故事中的老太婆那般往嘴里塞着食物,无路说的一嘴的吐沫星子,听的我大呼过瘾,真想不到无路的故事讲的跟评书似的,奶奶个嘴的,不去说评书可惜了。
见他不讲了,我便喝了口饮料:“我说路哥,然后怎么样了?你咋不讲了?”
无路楞了一下,显然他在整理思路,只见他端起了酒杯,又吐沫横飞的开口对我讲:“那一幕,是相当的惊悚,相当的恐怖啊,那可是相当刺激啊,按现在话来说,那真是吓死你哥哥我个屁的了,可是你哥哥我是谁啊,你哥哥我有洪荒之力啊,当机立断抄起家伙一板凳就将那个老太婆给轮倒了,然后你哥哥我趁机点燃了长明灯,单手结成剑指,指向老太太,开始念起了《大悲咒》。最后那老太婆自己乖乖的回到棺材里了。”
我一听后面这段纯属扯犊子啊,这无路怎么前半段讲的挺好,后半段又开始忽悠了呢?还洪荒之力,奶奶个腿的,你一个阴阳先生又不是和尚,你还会大悲咒?
这大忽悠估计崔牛逼又上瘾了,他咋不吹他把老太婆给睡了呢?他见我笑他,让我喝酒,我说不喝,我觉得晚上还要熬夜,别喝多了睡着了,所以那一瓶茅台基本都被他喝了,餐桌上那些青菜什么的我们也一口没动,此时我才知道,原来无路的辟谷是不辟荤啊。
看他喝的有点摇头尾巴晃了,我心里有一种给他解酒的冲动,但是还好我忍住了,就让这犊子睡去吧,反正他醒着也没多大用处,这犊子不是年轻漂亮的女鬼,基本都不伸手,靠,这一条我感觉也是纯属扯犊子。
于是我便没有拦着他,这犊子不一会儿就不行了,酒劲儿上涌,只见他有些口齿不清的对我说:“轩轩~~~哥哥我~~~~~一切都交给你了~~~~给我精神点儿~~~”
说罢他便上楼了,估计他知道客房在哪儿。
现在是傍晚十分,天边已经慢慢变黑,此时的我吃饱喝足了,也不知道该干点儿啥好,好在那海归给我和无路准备的东西很齐全,烟酒水果一应俱全,烟是中华,一整条,奶奶的真大方,够我抽的了,还别说,我好久没抽这么好的烟了,反正这是我们应得的,于是我都装进了我的背包中,又拿了一串葡萄后,便向灵堂走去。
由于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每隔半小时就会来看一下,所以那长明灯根本不可能灭。我拿了个椅子放在了火盆前,烧了一些纸钱后,便坐在了椅子上,面前就是那供桌,供桌后便是那棺材了,棺材里面的是什么,就不用我解释了。
你要问我,我会怕么?我回答你,我很怕。
尽管我遇见到的鬼比我见到的人多,几乎什么样的鬼我都见过,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会觉得渗人,偌大个灵堂里只剩下了我自己,豪宅的一楼是落地窗户,屋里点灯,外面漆黑一片,而且这里属于滨海的郊区,靠近海边,海风不断,初春的树木还没有长出叶子,但是风吹过院子里那干枯的树枝打出的声音是那么的阴森森。
屋子里很静,静的连我吐葡萄皮的声音都能听到,鼻子里闻到的都是之前燃烧后的纸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