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白仙身后,见她起先向西飞,此刻又转向南飞,也跟着掉头,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人你前我后,你追我赶,飞了半个多时辰,始终无法拉开距离。
白仙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低头向下一看,见地上是一片深山老林,就嗖的一下往地面飞去,那人也跟着向地面飞去。
二人到了地上,面对面的站着,谁也不一言,中间只隔着四五丈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还是白仙开口打破了沉默,问道,“道友,以你如此修为,为何躲在田家村这样的地方,意欲何为呢?”
那人嘿嘿一下,开口说道,“以道友的身份,为何要到田家村行刺一个少年,你又意欲何为呢?”
白仙不回答,只是哼了一声。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我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各奔东西,请道友不要再跟着我。”
“那可不行,你半夜入室行凶,被我抓个现行。我非要逮住你这个凶手,查明真相不可,岂能就此罢手?”
“什么凶手,我这是为了天下苍生!”白仙振振有词的说道。
“我呸,你半夜入室行凶,还敢说为了天下苍生。那我吐你一脸口水,还是为了黎民百姓呢!”
“你……”白仙被气得七窍生烟,但事实摆在面前,让她无可辩驳。
“你什么你,无话可说了吧。那就赶紧束手就擒,念在你一介女流的份儿上,或能饶你一命。”
白仙见此人油盐不进,便不再多费唇舌,直接动手。
她左手一挥,祭出一把飞剑,直指那人面门。
那人惊呼一声,一低头,飞剑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将一棵两人合抱的树拦腰截为两段。
“奶奶的,小娘们儿,说动手就动手,真不讲究。”
白仙见那人嘴里骂骂咧咧,更是怒火中烧,双手一挥,又是两把飞剑,迎面击了过去。
那人左躲右闪,躲避的同时,也不忘回击,两把飞剑冲着白仙而去。
白仙也急忙闪身躲避,同时也回敬那人两把飞剑。
两人谁也不愿暴露身份,所以只用普通飞剑攻击,根本未真正出一招。
两人你来我往,互飞剑,这片老林子算是遭了秧,不时就有大树被拦腰截断。
不一会儿,稀里哗啦就倒了一大片。
白仙知道要想击败此人,不出真招是不行的,但要亮出真招,又会暴露身份,真是左右为难。
最要紧的是,必须想出一个脱身之策,否则,到了天亮,就更不易脱身了。
“看来,必须要偷袭,才能得手”,白仙暗暗想道。
此刻,那人心里也在琢磨,“此人虽一介女流,但修为高深,不在我之下,想要留下她,恐怕要突施奇招,方能一招制敌。”
两人怀着一样的心思,都想偷袭得手,在互飞剑的同时,都在背地里酝酿着杀招。
白仙在出飞剑的同时,在暗中偷偷的射出了一根细如丝的银针。
那人在出飞剑的时候,也暗中掐诀,结了一个手印,悄无声息的印向了白仙。
“哎呀”,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果然左腿中针。
银针入骨后,瞬间化成一朵兰花模样,迅消失不见。
同时,白仙也是一声惊呼,右脚被地上突然冒出的一个鬼手刺中,痛入骨髓。
“兰雨针!?你是九黎山的人!?”
“地鬼刺!?你是鬼谷的人!?”
至此,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下反都顾虑重重了。
九黎山和鬼谷都是修真界六大门派之一,以两人的修为,应该都是门派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两人不再争斗,一言不,都慢慢向后退去。
然后,各自腾空而起,一个往西北方向玉兰谷飞去,一个往东北方向田家村飞去。
次日,初晓的太阳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田家村义舍的众人,接二连三的从睡梦中醒来,有的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有的酒意未消,脚步不稳,踉踉跄跄。
田义醒来后,走出房门,见姜然正在院中,一瘸一拐的,就问道,“老姜,你这是咋了?怎么一拐一拐的?”
姜然说道,“估计是昨日喝多了,摔了一跤,左腿都摔肿了,睡着了一点都不知道,今儿个醒来才现疼得厉害。”
“用不用到方郎中那里去瞧瞧,抓点药。”
姜然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歇两天就好了,不碍事,不碍事。”
“不碍事就好。”
姜然见赵良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就问道,“小良,昨夜没啥事儿吧?“
赵良揉着眼睛,回答道,“没啥事啊,就是喝多了,头有点疼,口渴得厉害。”
姜然心里想,“要不是我,你小命儿差点就没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说道,“没事就好。”
赵良见姜然走路一拐一拐的,也不禁问道,“姜先生,你这腿是怎么了?”
“昨晚喝醉了,摔的。”姜然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
赵良担心的说道,“咱们过几天就要去即墨集合了,不碍事吧?”
“养几天就好了,不碍事,放心吧!”姜然说着,就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去。
赵良总觉得姜然今日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吃了早点炸糕,赵良就急急忙忙向山顶奔去,他想白灵肯定正在那里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