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见蝴蝶活生生的消失不见,不由奇道,“难道这是一个传送阵,蝴蝶被传送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黄乘说道,“这可不是传送阵,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杀阵,蝴蝶被瞬间化为齑粉,连一点痕迹都沒有留下,你才会觉得蝴蝶像是突然消失一般,传送阵也会有这样的效果。”
黄二咋舌说道,“还有如此厉害的杀阵啊,要是我们进去恐怕会跟蝴蝶一样,瞬间就会消失,死得不能再死。”
黄乘点头说道,“沒错,这肯定是世界上最痛快的死法,你瞬间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一点痛苦和知觉都沒有沒有。”
胡不归叹道,“沒想到九黎山居然有如此歹毒的阵法,这么美丽的花丛居然是修罗地狱啊。”
黄乘又道,“女人就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既是最温柔的,又是最凶残的,既是最美丽的,又是最丑陋的,既是最善良的,又是最恶毒的。”
黑大和黄二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公子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啊,难道是脑子坏掉了。
胡不归坠入红尘多年,倒是能够体会黄乘的心情,他陪着小心问道,“公子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不然怎会有如此感慨。”
黄乘狠狠瞪了胡不归一眼,说道,“就你最聪明,不该问的不要乱问。”
胡不归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闭口不言,噤若寒蝉。
黄乘的确是有了心上人,他的心上人就是跟他有一面之缘的九尾狐,但是九尾痴恋他表哥胡天,他又如何能对人家吐露心迹呢。
再说,九尾法力高强,已是化神后期境界,比黄乘厉害得多,他只能把这片心迹牢牢藏在心里,谁也沒有告诉,别说赵良,就连他娘他都不打算说。
这一年多來,黄乘修炼十分刻苦,只为能够快提升境界,好有资格去追求九尾,他表哥胡天是大乘后期圆满的境界,自己才是元婴中后期境界,的确差得太远,九尾上次连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让黄乘觉得异常沮丧。
胡不归见黄乘又在那里愣神,唤道,“公子,公子,,。”
“哦哦哦,,。”黄乘这才回过神來。
胡不归问道,“咱们怎么破阵啊。”
黄乘奇道,“破阵,破什么阵。”
胡不归豪气冲天的说道,“破这百花绝杀大阵。”
黄乘沒好气的说道,“破你个头啊,百花绝杀大阵是我们能破的吗,你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胡不归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走啊。”
胡不归不解的问道,“不探究一下百花宫吗。”
黄乘说道,“探究够个屁啊,百花宫里肯定沒人,不用探究了。”
胡不归惊奇的说道,“不是吧,公子是怎么知道里面沒人的。”
黄乘解释道,“我们都走到百花绝杀大阵跟前,百花宫都沒有一个人出來,百花宫能有人吗,要是有人的话,肯定早就出來了,岂能让我们几人到处乱窜。”
胡不归趁机拍马道,“公子果然是聪慧过人,我真是拍马不及啊。”
黄乘给了胡不归一拳,说道,“聪慧你个头,我看你拍马倒是真的。”
胡不归讪笑道,“那我们要去哪里。”
“直接去长平救赵良。”
胡不归虚伪的说道,“那咱们赶紧走,我还真想我们东家了。”
赵良此时正躺在桃花源凉亭的竹塌上郁闷呢,旁边玉案上摆着水晶盘,水晶盘里摆着用凉水冰好的西瓜,水晶盘旁边放着水晶杯,水晶杯里盛满了殷虹的葡萄美酒。
旁边站着两个侍女给赵良掌扇,帮他扇风,还有两个侍女给他捶背捏腿。
一阵凉风吹來,桃花片片飘落,赵良阿嚏阿嚏的打了两个喷嚏,嘴里嘟囔道,“哪个王八蛋又在念叨我呢,保佑他走路跌个狗吃屎。”
胡不归正跟着黄乘往外走,突然脚下一个趔趄,绊在一块大石头,扑通一下就跌了一个狗吃屎,他从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恶狠狠的诅咒道,“娘的,哪个王八蛋在咒老子,保佑他喝水都塞牙缝。”
赵良打了两个喷嚏后,从竹榻上坐了起來,端起水晶杯准备喝一口葡萄美酒解解暑,岂料,刚喝了一口,就呛到了嗓子,咳咳咳的咳了半天。
赵良十分扫兴,气恼的放下水晶杯,对旁边的一个侍女说道,“赶紧去把你们三位庄主找來,我有要事找他们。”
那侍女答应一声就去了,过了不一会儿,就见何叔何舅何伯三兄弟走了过來。
何叔笑呵呵的说道,“赵老弟,你找我们兄弟三人所谓何事啊。”
赵良百无聊赖的说道,“找你们还能有什么事情,就是喝酒聊天呗,來來來,陪我喝酒,陪我说话。”
何舅心有不忍的说道,“赵兄弟,你喝得也不少,这一天喝好几坛,葡萄美酒虽好,但也是穿肠毒药,还是少喝为妙啊。”
赵良白了何舅一眼,气恼的说道,“那你说我不喝酒,待在这里干嘛,天天在这里等死吗。”
何舅劝慰赵良道,“你可以在这里修炼,为什么一定要等死呢,说不定你就可以在这里正道呢。”
赵良满腹牢骚的说道,“拉倒吧,我哪里有什么心情修炼,更别提什么正道,我大舅哥生死不知,几十万赵国士兵生死不知,我一个人在这里喝美酒看歌舞,这叫什么事情啊。”
何伯叹了口气,说道,“哎,人各有命不能强求,赵老弟就不要颓废了,你这样意志消沉,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題啊。”
何叔对侍女们说道“來來來,赶紧给赵兄弟唱一曲,跳一曲。”
侍女中长相最清丽,材最妙曼的侍女碧螺开口唱了起來,一《溱洧》被她演绎得十分委婉动听。
溱与洧,方涣涣兮。
士与女,方秉蕑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
士与女,殷其盈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
洧之外,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伴随着碧螺的动人歌声,其他几个侍女翩翩起舞,这些妙龄少女舞姿翩跹,妙曼动人,一时间,凉亭中莺歌燕舞,环佩铿锵,有诗为证:
舞时寒食春风天,玉钩栏下香案前。
案前舞者颜如玉,不著人间俗衣服。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纍纍佩珊珊。
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一曲妙曼的歌舞过后,凉榻上却响起來了赵良嘹亮动听的呼噜声,真可谓对牛弹琴白费劲,大煞风景啊。
何氏三兄弟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屏退了这些侍女。
何伯有些不落忍的问道,“大哥,赵兄弟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难道就一直把他困在这里吗。”
何叔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放他出去。”
何舅连连摆手说道,“三弟,万万不能放他出去,要是放他出去,恐怕李耳不会放过我们的,说不定把我们烤成鱼串吃了。”
何伯双眼一瞪,大声说道,“他敢,我们可是姜太公的人,晾他也沒有那么大的胆量,敢动我们一根汗毛,太公都不会放过他。”
何叔叹了口气,说道,“哎,太公快八百年沒有消息了,谁还把太公放在眼里,世人早就忘了太公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太过大意。”
何舅提醒道,“这几天我们要留意化龙池,且不可让赵兄弟靠近那里。”
何伯点头道,“放心,我知道。”
赵良哪里酣睡,只是假寐而已,沒想到來了这么一手,倒是得到不少的内情,看來想要从青城学府出去,化龙池应该是关键,那里面一定有机关。
赵良闭着眼睛,打着呼噜,心里慢慢琢磨这件事情,等何氏三兄弟走远,再也听不到脚步声的时候,这才偷偷的转身,准备悄悄溜到化龙池那里。
岂料,他刚一翻身,就见何伯正站在凉榻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赵良一时间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何伯如此狡诈,居然上演声东击西的好戏,有心想装睡,但那样作也太沒意思了,干脆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來,说道,“何三哥,你怎么在这里,我睡了多久了。”
何伯笑道,“不久,不久,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赵良假模三道说道,“哎,夏天的觉就是短,我还以为我睡了好久呢。”
“赵兄睡醒了,是不是要到处走走呢。”
赵良被问得一惊,忙道,“哦,对,对,是该到处走走,一天到晚躺在凉榻上,我这身子骨都懒了,咱们就走走吧。”
何伯又问,“赵兄,你想去哪里走走呢。”
赵良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随便走走吧。”
何伯却道,“我觉得赵兄肯定特别想去化龙池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