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面露难色的说道,“可是我们根本沒有查出來任何线索。”
苗仁晨分析道,“长孙大人,你仔细想想,雍王为什么要自尽呢,雍王刚被关进大牢的时候,他可是一口一个冤枉喊着,昨日,陛下亲來探望,还吩咐我等要尽快查清楚真相,短短一个晚上,雍王就自尽了,这完全不合情理,雍王沒有任何理由寻短见啊。”
长孙恪对苗仁晨的话深以为然,但对如何破案却毫无头绪。
“苗大人,本官完全赞同你的看法,如何才能现线索,找出凶手呢。”
“长孙大人,我们不能破案,不代表别人破不了案。”
长孙恪一听,精神为之一振,忙问道,“苗大人可有合适人选。”
苗仁晨一字一句的说道,“狄怀英狄大人。”
长孙恪苦笑着摇头道,“苗大人真会开玩笑,狄大人至今昏迷不醒,如何能帮我们破案。”
“狄怀英虽不能破案,但还有一人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长孙恪眼前一亮,立刻问道,“却是何人。”
“长孙大人还记得随狄老爷子前來的那个年轻人吗。”
长孙恪点头道,“记得,此人是叫曾泰吗。”
“沒错,正是此人。”
长孙恪略带怀疑的说道,“此人无官无职,能帮我们破案吗。”
“此人是狄怀英看中的人选,必然有其过人之能,此人是仵作出身,让他來看看雍王的尸体,说不定会有所现。”
长孙恪一听,深以为然,对苗仁晨说道,“苗大人,那就劳烦你去一趟狄府,将曾泰请來。”
“好,下官这就去,请长孙大人一定看管好雍王的尸,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接触。”
“我省得。”
“对了,还要派人手保护狄大人,可千万不能再出事。”
“放心,放心。”
苗仁晨出了大理寺,直奔狄府而去。
狄知逊见苗仁晨前來,还以为是有赵良的消息,岂料,苗仁晨是來找曾泰的。
曾泰一听苗仁晨的來意,知道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來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苗仁晨的请求,乘了一匹快马,和苗仁晨策马直奔大理寺而去。
到了大理寺后,曾泰跟着苗仁晨來到雍王上吊的牢房之中。
曾泰开始仔细验尸,他轻轻翻开雍王的眼睑,查看雍王的瞳孔,瞳孔早已散,他又轻轻翻动雍王手臂,雍王手臂十分僵硬。
“从瞳孔散程度和尸僵程度來看,雍王应该是昨夜子时离世的。”
苗仁晨忙问道,“死因呢,曾兄能否看出雍王是否是自杀。”
曾泰仔细检查雍王颈下的瘀伤,皱着眉头想了想,又仔细查看雍王的瞳孔,露出一副如有所思的表情。
曾泰又拿起雍王用來悬梁的腰带,來到大牢的房梁下,抬头仔细看了看房梁,拿起那条腰带,使劲的往上抛去。
雍王的腰带乃冰蚕丝作成,十分轻盈,曾泰又不是习武之人,腰带只被抛起三尺就落在地上。
长孙恪和苗仁晨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曾泰,不敢出声打扰,怕打扰曾泰的思路,见曾泰沒事拿着雍王的腰带抛着玩,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药。
长孙恪见曾泰回过神來,赶忙问道,“曾世兄可是有所现。”
“长孙大人,雍王殿下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所杀。”
长孙恪和苗仁晨虽有思想准备,听曾泰这么讲,还是大吃一惊,凶手胆敢闯入大理寺杀人,真是当大理寺是自己家后花园,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苗仁晨问道,“曾世兄如何得知雍王殿下是被人所杀。”
曾泰指着雍王的尸说道,“两位大人请看,雍王殿下全身无伤痕,也无任何中毒的迹象,颈下瘀伤明显,显然是上吊而亡。”
长孙恪疑惑的问道,“曾世兄,可你刚才还说雍王殿下是被他人所杀。”
曾泰解释道,“长孙大人,雍王殿下虽是上吊而亡,但他不是自己上吊,而是被别人吊了上去。”
“什么。”
长孙恪和苗仁晨都被曾泰的结论惊呆了。
“曾世兄,你有什么证据。”
曾泰继续解释道,“两位大人,我刚才仔细查看雍王的瞳孔,从他的瞳孔中,我看到是惊恐,另外,我还查看了雍王殿下的四肢,并无明显的挣扎痕迹,就算一个人自杀,上吊后,定会产生巨大的痛苦,两手和双腿都会不由自主的挣扎。”
长孙恪和苗仁晨都点头道,“曾世兄言之有理。”
“我从雍王尸体上并未看到任何挣扎的痕迹,我敢断言,雍王是被人定住穴道,完全不能动弹,之后,被人吊到了房梁之上,还有一个更为有利的证据,两位大人请看。”
曾泰又拿起雍王的腰带,使劲往上抛去,那腰带飘起三尺就落在了地上。
苗仁晨眼前一亮,说道,“曾世兄,我明白了,腰带定然不是雍王殿下挂在房梁上的,这腰带如此轻,雍王殿下又不会武功,定然是凶手将腰带挂在房梁之上,然后,将雍王殿下吊了上去。”
长孙恪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定然如此,曾世兄真乃神人也。”
曾泰毫不居功,客气的说道,“长孙大人真是谬赞,我只是略懂勘尸之道罢了。”
苗仁晨又问道,“曾世兄,你可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曾泰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两位大人,在下只是一个仵作,技止于此,查找凶手却是无能为力,凶手是一个很厉害的高手,我沒有现任何蛛丝马迹。”
长孙恪和苗仁晨抓到真凶,但曾泰却帮助他们解决了一个重要的问題,那就是雍王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为进一步查明案情指明方向。
曾泰说道,“哎,如果狄大人在就好了,他肯定能够现凶手的痕迹。”
苗仁晨也道,“是啊,狄大人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我们去看看他吧。”
长孙恪三人來到赵良所在厢房,只见赵良依然昏迷不醒,但气息均匀,像是睡着了一样。
苗仁晨担忧的说道,“不知道刘太医有沒有找到解毒的秘方,要是一直找不到解毒的方法,恐怕狄大人就一直醒不过來,恐有性命之忧。”
众人正说话的功夫,曾泰突然现赵良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两位大人,狄大人有反应了。”
长孙恪和苗仁晨赶紧凑过來一看,只见赵良依然是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苗仁晨说道,“曾世兄,你一定是看花眼了,狄大人沒有任何反应。”
曾泰好像在那里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完苗仁晨的话,才如梦初醒,支吾了两声。
长孙恪和苗仁晨都有些疑惑,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两位大人,看來我真是看花了眼,我在这里看着狄大人,你们去忙公事吧。”
东都洛阳的一间密室内,年轻王爷正在安排手下的任务。
“子鼠,你的任务是接近李弘,趁机杀了他,此人十分痴迷歌舞,常出沒于洛阳酒肆瓦舍。”
“是,属下明白。”
“去吧。”
子鼠留着八字胡,身材十分矮小哧溜一下出了密室,身法诡异至极,跟一只地老鼠沒什么两样。
“寅虎,你去杀了李显,直接半路刺杀即可,李显此人疏于防范,应该很容易得手。”
“是,属下这就去办。”
寅虎虎背熊腰,身材极为健硕,声如洪钟,一拱手出了密室,咚咚咚,走路震得地板直颤。
“卯兔。”
“奴婢在。”
“你扮作歌舞伎,去李旦府上,此人十分好色,你不惜一切代价接近他,趁机用蛊毒控制他。”
“殿下,包括跟他上床吗。”
“是的”
“属下这就去办。”
“别急,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
“我的小美人,我们先温存一下。”
年轻王爷抱着卯兔软若无骨的柳腰,顺势倒在了密室的地上,满室春光,不再详述。
长孙恪和苗仁晨回到大理寺大牢之中,让人赶紧将雍王的尸体收殓,抬入停尸房中,刚才为了保护现场,才让李贤的尸体一直在地上躺着,这实在有些大不敬。
当一干人等正在忙咯的时候,一名金吾卫着急忙慌的跑了进來。
为了保护雍王和赵良,武则天派出一队金吾卫,不过,金吾卫沒起任何作用。
“两位大人,不好啦,狄大人不见了。”
“什么。”
长孙恪和苗仁晨大吃一惊,赶紧随这名金吾卫直奔赵良所在的厢房。
赵良早已踪迹全无,所有人都昏睡不醒。
苗仁晨上前想要摇醒躺在床边的曾泰,“曾世兄,曾世兄,快醒醒。”
曾泰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五迷三道的说道,“苗大人,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睡着了,生什么事情。”
长孙恪见曾泰醒了过來,急忙问道,“曾世兄,狄大人到哪里去了。”
“狄大人,狄大人不是在床上吗,哎呀,狄大人到哪里去了。”
苗仁晨见曾泰一脸茫然,急忙问道,“曾世兄,刚才生什么事情,为何狄大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