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我跟不上了！”许漉歌在后面出声，顾怀瑾的步子迈得太大，她快跟不上了。
顾怀瑾突兀的停下，许漉歌一下子撞上他的背。
她秀眉蹙了蹙，揉了揉小巧的鼻头，鼻尖泛起了一抹红，委屈道，“你怎么突然就停下了啊”。
顾怀瑾见她这模样，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让他停下的……
不过她耍小性子的娇嗔，倒是很叫人欢喜。
他手抚上她的小脸，微勾唇角，问：“撞疼了？”
许漉歌放下手，微红着眼眶，委屈的点了点头。
顾怀瑾见她这小猫似的样，忍不住笑了笑。
见许漉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及时收敛住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漠然，只不过眉眼间满是春风得意。
他再次用力在她脸上摸了下，指间沾上了黄色的颜料，他当着许漉歌的面，“啧”了声，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回到主帅营帐，许漉歌第一件事就是把脸上的颜料抹去，清水洗刷过后，便是清水出芙蓉的脸蛋儿，美得摄人心魂。
……
顾怀瑾议事回来，就看到许漉歌坐在案桌边，盯着眼前亮着的烛灯出神。
“怎么还不睡？”顾怀瑾问。
许漉歌见他回来了，走上前几步，纠结了好久才开口，“我没想到你不但是个将军，还是宸王。”
顾怀瑾敛眸，若有所思的打量她一眼，无声示意她继续说。
许漉歌红着脸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口，但在他打量的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何，我…我…”
她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在她的脑海中，潜意识的想远离皇宫。
“你想离开？”顾怀瑾皱眉，脸上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了。
“是因为我是宸王，所以你想离开？”
他的声音里有隐隐显露的怒气，咄咄逼人。
许漉歌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下意识的想去解释，“不是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微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我只是在想，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似乎是个负担。”
“你看，这一路来，我非但没有报恩，反而还多次让你涉险。我怕我再待在你身边，我会拖累你。”
都说生于皇家，一举一动都容易受人掣肘，她虽然知道得少，但也隐隐看出太子对他的针对。
顾怀瑾是那么一个惊才绝羡的人，从他身边的人就可以看出，他一定志不在一个王爷，他应该是奔着那个位置去的。
既然他谋的是那个位置，想必他回到京中，也是处于一个危机四伏的境地。
她不是一个傻白甜，她早就看出南宇凛对他把她留在身边，还好好的护着不满。
她先前不太明白南宇凛对她隐隐的敌意从何而来，现在知道他是宸王，似乎一切都明了。
她的存在，会成为他身边随时可以触发的隐患。
“你这是不想报恩的意思吗？许漉歌”。顾怀瑾现在可以明确是十分的不高兴，他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他握住她的手力度很紧，紧得她隐隐发疼。
看着她皱眉，顾怀瑾没有向往常一样放开她的手，仿佛抓得紧些，她就不会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