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23天的艰苦卓绝地拼命攀登之后,二万唐军全都站在葱岭的峰顶之上,举目四望,千里戈壁大漠茫茫无边,蜿蜒曲折的塔里木河犹如一条银色的丝带晶莹透亮,一切尽收眼底。
高仙芝下令在峰顶驻扎,休整两天,全都住在山洞里面。将士们真的是太累了!太辛苦了!一连二十多天,连口气都没歇,现在好了,总算可以舒缓一下极度疲惫的筋骨。
一个个都躺在牛皮的毛毡上,倒头就睡,“呼!呼!呼!呼!....”的响亮的鼻鼾之声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山洞。高仙芝和封常清走到一座最大的山洞洞口。
二十个哨兵分别站立在左右两侧,个个手持刀枪、身披盔甲、精神抖擞、威风凛凛。见到高大帅前来问候,齐声问候:“拜见大帅!”高仙芝点点头,对他们说道:“你们也辛苦了,回洞里好好休息吧!我和封将军为你们站一会儿岗!”
二十个士兵一下子呆住了,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封常清说道“你们几个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大帅和我要为你们站一会儿岗,等一会叫你们时,再出来!”
这二十个士兵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的眼泪还掉下来了,齐声说:“大帅,您太好了!其实我们都知道,您比我们都辛苦!我们还年轻,没事的!大帅你一定注意休息!”
高仙芝一笑:“怎么!你们几个小家伙看我,比你们年纪大,就不中用了吗?我今年才35岁,还不老呢,别当我是七老八十了。我连媳妇都还没有呢。”
这一句戏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这些士兵一个个心怀敬意和感激地回到山洞里睡觉了。只剩下两个人。
他们俩心里都明白。手下的这些将士们几乎全都是和自己在荒凉的塞外边疆,拼死征战、同生死、共患难一起在刀尖上滚过来的兄弟,他们一个个勇猛善战、视死如归。
今天自己率领他们翻越这海拔5000多米的葱岭,他们没有一人有一句怨言,一律一如既往地遵从命令,才创造了这前无古人的伟大壮举,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士兵!
高仙芝和封常清是发自你内心地爱着他们的士兵,一如自己的亲人。说实话,他们俩也是真累了!二人相视一笑,都坐在石头上。封常清先指了指峰顶的下面说道:
“大哥,现在真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我们的探马来报,说南麓的小勃律,没有出动一兵一卒来阻挡我们下山!他们只是一味地加固自己的城池。这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高仙芝也说:“是啊!他们只要是派出五千到一万的弓箭手在下山的路上埋伏阻击,我们只要下山必败无疑!因为我们要滑过这三十里的冰路,根本无力还击。
另外我们只剩下五六天的粮草了!他们要是再派兵切断我们的粮道来源,我们就更是只有死路一条!只可惜小勃律国内没有贤臣啊!”
封常清说道:“我在小勃律的细作回来禀报,说到了一个人,他的说法跟大哥的说法不谋而合,只可惜此人位卑言轻,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却被群臣斥责,还险些受到责罚。你说像这样腐败昏庸的朝廷焉能不败!”
高仙芝很感兴趣地问道:“那个人是谁?等咱们攻下了小勃律城,我一定收降此人,为我所用。”封常清说道:“此人在小勃律位居秘书省校书郞,名叫田允文。”
等军队休整了两天之后,所有的五百艘胶皮平底帆船全部完工。将士们恢复了战斗力,一个个擦拳摩掌、跃跃欲试想要大战一场。这些铁血将士几天不打仗就痒痒地受不了,这都二十多天了,只顾爬山,连敌军的一根毛都没看见。
高仙芝站在顶峰的最高处,进行简短地战前动员和鼓励,喊道:“各位将士,你们跟随我高仙芝出生入死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里,我们打过大大小小一百余仗!
我们都没有败过!因为你们是全天下最英勇的将士!每当异族部落听到高仙芝的军队来了,首先想到是怎样逃跑!他们被我们打怕了!我们这十年来在西北一带打出了赫赫威名,让敌人闻风丧胆。
今天我们要打一次特殊的战役!攻取小勃律!树立我大唐帝国在西域永恒统制权。兄弟们,你们也将获得皇帝所给与的最高殊荣!我已写奏章呈报皇帝,此次胜利之后,你们将回家休养一年,每人赏银十两。为了我们的大唐帝国!为了在家乡的父母双亲妻儿!跟我冲啊!”
说完,每四十个人乘坐一艘帆船,升起白色巨帆,纷纷从峰顶滑向葱岭南麓,幸好山势不是十分陡峭,这五百艘战船好似是航行在无边的大海一般,白帆高高扬起,船儿沿山势行驶,眨眼之间,已经飞出十几里路。
白帆点点,百舸争流,顺利滑出三十里的冰路区域,无一人受伤,紧接着,帆船飘荡在雪地了,随着山势的高低而起伏不定。有的船底橡胶已经被摘除,更是以极快向山脚下飞驰而去。
高仙芝和39名亲兵所乘坐的木船,非常坚固。掌帆的水手是个年轻人,技术非常娴熟,船上打着高仙芝的大纛旗冲在了队伍的前面。只两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所有的唐军都已在小勃律城下集结完毕。
巨型火炮营以最快的速度,把各个零部件组合完成,一百多门乌黑亮丽的炮口又一次对准了小勃律城的城墙。这座城池城墙的高度达到十二丈,再加上厚度达到三丈,显然是经过了精心地修建。
城墙上布满了身背弓箭的士兵,还有十几个校尉指挥兵士们搬运雷石滚木。高仙芝命令倪恒率领五六千人,大张旗鼓地率军直接攻打敌军防守最弱的西城门。
在西城,唐军的巨型火炮再次发挥了先进武器的优势,距离城池一千米就开始轰炸,“轰隆隆!.....轰隆隆!....”的炮声不断城上炸响。守军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他们的弓箭的有效射程只有八百米。炮弹落到之处,垛口顿时坍塌,不时有人栽下城楼。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城上还活着的士兵躲在了垛口后面,张弓搭箭,时时准备射杀前来进攻的唐军。这一次高仙芝分配火炮营先对西城门进行一番轰炸,然后大型弓弩直射西城楼。
高仙芝亲自率领火炮营集中所有的火炮,开赴东城门。小勃律城的大部分守军已经被调集到了西城门。而东城门的守军大概两千多人,一见唐军的炮兵以极快的速度涌向城门。守将一声令下,一起开弓放箭,箭矢就像雨点般飞落,不少的唐兵中箭身亡,高仙芝心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