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带领残余的兄弟冒死冲进了森林,也实属是无奈之举,希望能够死里逃生,万万没有想到,刚一进森林,又是伏兵四起,火箭穿过树枝射向这一群可怜的逃兵,又有许多人中箭身亡。
何松这一次彻底绝望了,自己陷入到了四面围困之中。他抡开了丈八蛇矛枪,飞身跳到队伍的最前面,和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他手下的弟兄们也都明白:反正都是个死,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赚一个。
安庆绪和秦瑞的所有人马回合到了一起,就如虎入羊群一般追击何松的残余部队,龙骑兵个个骁勇善战,骑术射技精湛,对付这一群普通的士兵简直易如反掌。
龙骑兵就像是围捕猎物似的围追堵截这一伙逃兵,把他们赶进了森林的深处。在这漆黑的夜里,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了。见到的只是:刀枪刺入人身体所迸射出来的片片鲜血。听到的只是:何松手下士兵声嘶力竭的喊杀之声,而且变得越来越弱。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地都被砍到在地,何松都快要疯了,都是自己再也不想和安禄山同流合污了,非要带领弟兄们去潼关告密,,结果造成了今日的惨剧。
现在他被几十个龙骑兵围困在了当中,只要有人靠近他就被刺倒在地,安庆绪和秦瑞在一旁斜着眼盯着看。安庆绪高声喊道:“何松!你这个叛徒!我爹和秦叔叔平日里对你不薄,没想到你却背叛我们,想要投靠潼关的哥舒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何松大枪一抖,又一人死于非命,他的身上、脸上已经是满是鲜血,他得意地哈哈一笑,说道:“你们父子二人都是蒙受皇恩,享受朝廷的俸禄。世代却不思报恩,意欲谋反!你们才是我大唐的最大的叛徒!只怪我虑事不周,才被你们截击。”
他说着,纵身跃到空中,一道寒光,挺枪直刺安庆绪。秦瑞一咬牙,举起双锤也跃到半空中,挡住了何松。秦瑞心中明白要论真正的比试,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他已经被累得筋疲力尽,自己还是很有胜算的。
秦瑞用尽全身的力气抡锤猛砸何松,想要凭借过人的力气二人战胜对方。何松也毫不示弱,挥动大枪相迎,两个人在空中厮杀起来。
安庆绪在下面认真观战,千万别小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心里盘算着:做任何事情都要有把握,事先就要非常了解对方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这个何松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在军中的威信很高,就是因为此人信守承诺、枪法奇高。
现在看来真是名不虚传,激战了一个多时辰,他的五百军兵几乎全部战死,但是他依然斗志昂扬、奋力拼杀。枪法奇特诡谲,越战越勇,秦瑞越来越处于下风。
二人在空中打斗到了80个回合,何松一招“九天地旋枪”刮起了狂风,只把秦瑞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紧跟着一枪带着一阵冷风,刺进了秦瑞的心脏。
何松回手一带大枪,就听到秦瑞惨叫一声“啊!........”从空
中跌落下来,下面重重包围观战的龙骑兵一时之间也是一阵骚动,有几个极其机灵的年轻人赶紧跑过来接住了秦瑞,但是为时已晚,从前心到后心已经被穿了一个洞,已然死于非命。
安庆绪大叫一声:“秦叔叔!秦叔叔!你死得好惨啊!侄儿为你报仇!何松你个狗叛徒!我他妈和你拼了!”
龙骑兵的总兵高誉说道:“少帅!何需你出手,只要我们死死围住他,任他有多么高强的枪法,也会被我们累死!”安庆绪大喊道:“我现在是主帅!听我命令!都给我退下!我要和他单打独斗!”
龙骑兵一向是军令如山,没有办法,只得奉命退后。何松身上的衣服都被挑破了,万幸的是丝毫未受伤。轻轻地飘落到地上,把大枪拄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圆睁一对虎目,狠狠瞪着周围的人,毫无惧色。
安庆绪心里还真的有些英雄惜英雄,他压了压怒火,说道:“何松,本少帅只问你一遍:愿不愿意投降?大唐的皇帝整天都沉迷于酒色之中,朝廷奸佞当权,国局朝政腐败、国家即将大乱。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正是有志者意欲大展宏图之时,你若忠于我的父帅,我保你做一个营的统帅,将来打下天下,更会担保你会裂土封侯。
何松喘着粗气冷冷一笑,说道:“你们一对狗父子还图谋篡位!我要为皇帝陛下扫除叛逆!”一招“飞龙逆天绝”枪头瞬间化作千万朵枪花,铺天盖地向安庆绪袭来。
安庆绪极速飞身躲开了,心里也真是有一些畏惧,这家伙的枪法真快!安庆绪亮出来一根乌金棍,两个人打斗在一起。何松战到现在已经坚持了二个时辰,所杀掉的龙骑兵大概也有二百多人,实在觉得体力不支,头晕眼花。
安庆绪一看到机会来了,更是加紧攻势,丝毫不给何松喘息的机会,何松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眼前好像幻化成无数的人影在晃动。心里明白:完了!必死无疑了!
就当他即将要栽倒的时候,一条黑影如同一片落叶般飘落,背起何松飞身窜入空中,瞬间就不见了。安庆绪大喊道:“跟我追!绝不能放走他!否则我们的机密就完全泄露了!”
安庆绪这小子很狡猾,知道是来个高人,自己肯定是比不上的,他催动手下的人快速去追,但是自己跟在众人是后面,以备发生不测。
众人追出了十几里路,由于天色太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安庆绪心中焦急万分,怎么办?怎么跟父亲交代呀!现在要是潼关的哥舒翰知道了,必然向朝廷请兵攻打我们。
安庆绪马上下令,火速赶回范阳,等回去之后。再和父亲商量吧!这一支龙骑兵连夜向范阳方向疾驰而去。
何松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床榻之上,一位身披火红战袍的中年将领坐在自己旁边。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感觉到没有丝毫的力气。那位将领打了个手势,说道:“你疲劳过度,稍事休息,来人,把粥端上来。”
一位副将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燕窝粥,这在军营中非常的少见,具有补气养血的巨大功效。何松满含感激喝下这碗粥,顿时感到五脏六腑无比舒服,慢慢恢复了元气。
他坐起身来,问道:“英雄,是你救了我!在下万分感激,请问我这是在哪里?敢问您是哪位?”那位中年将领微笑着说道:“我就是哥舒翰。你叫什么,虽然我不知道,我从安庆绪的手中把你救出来,就知道你肯定是为了安禄山意欲谋反的事情来的。”
一听是朝廷加封的定远侯、散骑常侍、兼任潼关大帅。何松赶紧要起身下拜,这时哥舒翰赶忙把他扶住,何松说道:“小人是安禄山三营秦瑞手下的副将何松,此次率领手下的五百弟兄们,连夜逃出连营,就是为了通报大帅。安禄山近日可能要奇袭潼关。这就是安禄山在范阳的驻防形势图。”
哥舒翰一听,欣喜若狂。万万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哥舒翰在这几年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范阳方面的情况,这几年里,范阳日渐兵强马壮,据传言:至少有十五万人马。哥舒翰心里也是有些担忧了,自己手下总共才有十万守军,到时候恐怕很难抵挡住安禄山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