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手下的第一猛将---苑珅朗,站出来说道:“大帅,我们绝不能再在这儿坐以待毙呀,我愿意率军突破重围,向朝廷搬请救兵,里应外合,击退安禄山的叛军。”
哥舒翰的谋士陈元说道:“苑将军,勇气可嘉,但是你想过没有,咱们这里距离京城不是很远,安禄山的三十万大军攻击我们,朝廷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坐视不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众将纷纷低下了头,心里十分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这时,传令官跑过来,气喘吁吁说道:“报大帅,朝廷方面已经派人来传令了,请您赶紧到外面迎旨。”
哥舒翰眨眨眼睛,起身带着所有的部将,来到天井当院。只见到,长乐宫郭林公公手拿着圣旨,趾高气扬地昂着头。哥舒翰迅速抖擞战袍,跪倒在地。
郭林公公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远侯、潼关守将哥舒翰身负戍边重任,在安禄山叛军兵临城下之时,竟然不思奋勇抗击叛军,反而龟缩在在城内。朕心甚为忧虑,特命令哥舒翰即日出城迎击叛军,为国杀敌建功。不得有误,钦此。哥舒翰接旨。”
哥舒翰一听到这里,脑袋嗡嗡作响,但是马上就镇定下来了,闪身站起,双手接过圣旨,说道:“罪臣知罪,臣当竭尽忠诚、杀贼立功,报效陛下。”
周围站立的将军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只有哥舒翰依然泰然自若,脸上平淡如水,无喜怒哀乐之态。等到郭公公离开之后,院子里的部将们就像炸开了锅一般。
一个个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大帅,我们不能出城去打啊!叛军有30万之众,而我们只有10万,敌众我寡啊!”还有的说道:“是啊!是啊!不是我们贪生怕死!而是我们真的出去,就是送死啊!”
哥舒翰也安慰道:“兄弟们!本帅何尝不知呢?现在的情形就只有我们拖垮叛军,而绝对不能和他野战争锋。他们正巴不得呢!再者说,我怎么会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呢。大家放心,‘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这些将士们心里才安定下来,只有哥舒翰外表看来镇定自若,但是内心里却是依旧忧心忡忡。
一连几天,安禄山的军队都来攻城,抛石器抛射出的巨大的石块,砸到城墙上、砸到垛口上、也砸到将士们的身上。士兵们一声声的惨叫响起,一道道的鲜血迸射,一排排的死尸倒下,这一切都在发生在哥舒翰的面前,让他痛断肝肠,痛不欲生。
无奈之下,他下令让将士们躲在垛口或者掩体的后面,当漫天的石块停止之后,无数的云梯在空中晃动着,直奔高达十几丈的城墙而来。
这时,哥舒翰突然高高地站立起来,就像是一座不倒的丰碑,他高声喊喝:“兄弟们!弓箭手!放箭!狠狠得打!把云梯掀翻!架起油锅,杀光叛军!”
一架架云梯被掀翻,叛军在空中跌落、摔死摔伤不计其数。垛口上架起许许多多口大油锅,“哗!哗!哗!”油从空中泼下,如同一条条瀑布一般。浇在下面云梯上、叛军的身上,城上的弓箭手射出的火箭就像一条条喷射的火舌。
火箭碰到油就猛烈的燃烧起来,一个个的叛军顿时之间变成了一个个奔跑的火人,吱呀乱叫、满地翻滚、惨叫不已。纷纷向后溃败。叛军的前锋令狐潮将军,大声吆喝,但也是制止不住了。
哥舒翰又命令所有的三万弓箭手,一起开射。箭矢铺天盖地一般,扑向叛军的方阵,叛军的阵脚大乱。令狐潮干脆命令,鸣金收兵,大军就如同退潮一般,全线溃退。
哥舒翰一看机会来了,高钙举起明晃晃的大战刀,大喊:“兄弟们!杀敌报国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出城去!杀光他们!”说完骑乘宝马--火龙兽,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身后八万精锐骑兵,潮水一般汹涌出动。
叛军正当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时。万万没有想到,身后还飞出来无数的追兵,顿时就更乱了,一个个抱鼠逃窜。令狐潮立即命令:“全军停止后退!准备迎战!违令者斩!”他举起战刀,砍杀了几个从他身边逃窜的士兵。
但是还是阻止不了全军的溃败,何况唐军士气正盛,就如狼入羊群一般,抡起马刀,砍杀叛军。哥舒翰杀进敌军人群之中,斩杀了三百多人。就在这时,叛军连营之中整整齐齐涌上弓箭手方队冲了上来,彻地连天的,一眼望不到边。
哥舒翰马上命令道:“弟兄们!撤军!迅速回城!”唐军真是训练有素,来得快!回去的也快!风卷残云一般!一眨眼连一个骑兵也不见了。
城外只留下了无数无数叛军的尸首、兵器、营帐、战鼓军旗等等,不计其数。安禄山骑马冲到令狐潮面前,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你个饭桶!攻城死伤那么多兄弟不算!还被人家追杀!差一点全军覆没!我非砍了你不可!”
说完,抡起刀就要下手,安庆绪赶紧抱住父亲的胳膊,跪倒在地,哀求道:“父亲!令狐将军,也是没有意料到唐军会突然杀出来!况且这个哥舒翰绝非等闲之辈,我们吃了败仗,也是在所难免的。望父亲给令狐将军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饶了他吧!父亲!”
安禄山说道:“你既然为他求情,那你敢不敢为他担保他下一次一定会打胜?”安庆绪挺着胸脯,说道:“我敢担保令狐将军必胜,如果下次在战败,末将愿受军法处置。”
安禄山说道:“好!好!君子一言!”安庆绪答道:“驷马难追!”在旁边跪倒的令狐潮感激涕零,满含热泪。他拉起安庆绪的双手,激动地说道:“少帅,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从今以后,我就听你的了!”
安庆绪笑道:“令狐将军,咱们的年纪相仿,你就比我年长几岁,我以后就已大哥相称,如何?我们是生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