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琳看着自己的弟兄们一个个被毒死在红水之中,他心中的仇恨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他望着严武军队远远逃去的背影,仰天发出一声声尖利的长啸。
他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陛下答应让自己追随严武,听候严武的调遣。本来自己是陛下的禁军大统领,一定是皇帝陛下被严武软禁了。
他放眼望去,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横躺竖卧、满目狼藉全都是死尸,一个个大部分都是七窍流血而死,死状奇惨,惨不忍睹。
死者不是自己护卫军的,就是叛军的。就是没有蜀军的。死尸堆积地到处都是,地上还在流淌着红水,不知是那曼陀罗花浸染的河水,还是流出的人的血水。已经汇聚成了一条条的小溪,缓慢地流着。
到处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曼陀罗花的奇异的香味,随着严武军队全部撤离,封琳和他残兵败将,被围困在一处小山头上。
安禄山、安庆绪父子二人,损失也是非常惨重,基本上没有和严武的蜀军交手,仅仅被红水毒死的就有四五万人,幸亏这红水是被上游那渭水稀释了,否则失去神志自杀的将士会更多!真是不敢想象!
父子二人心里很纳闷,严武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他可是一向谋划地非常周到的,从来没有疏忽过。现在如果严武的大军追击叛军,那真可以说是占尽优势,完全可以以一抵十,但是严武的军队真像打了败仗一样,以风卷残云的速度,疯狂向长安城奔袭。
原来正当严武马上就要收网,大开杀戒之时,他派出去的暗探连滚带爬来到他的面前,气喘吁吁地报告说:“龙之裔亲自率军前来,距离长安只有二百里了,不知来者何意,快请大帅做好准备!”
严武一听到这消息,脑袋嗡一声,仿佛比平时胀大了十倍,虎目瞪圆,大骂道:“废物!你们他妈是干什么吃的,这时候才来禀报,早干什么去了!贻误战机!拉下去,砍了!”
大帅这种极其反常的举动,倒是把那位暗探吓了一跳,他埋下头去,听凭发落。
另外一位胆大点的哨探跪倒在地,委屈地说道:“大帅,饶命啊!在这之前,我们都是按您的命令,日夜不间断的巡查防区,京城郊外二百里的范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在刚才我们突然发现穿着镶有鲜红“龙”字军服的大军涌现出来,遮天蔽日,不知道有多少!”
严武一声令下:“全军火速撤回京城!快!”眼看着面前时多好的战机,真是千载难逢!但是大帅的命令一下,军令如山倒,全军闻风而动,淌着血红的河水,迅速撤离了。
封琳和安禄山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是猜测到严武必然是遇上大麻烦,否则今日自己就得全军覆没。封琳心里的仇恨稍微减少了一点。好你个严武!心狠手辣,灭绝人性!等着将来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其实在半年之前,龙之裔、飞儿、灵睿子率领大军已经抵达蜀中,剑南兵马使徐知道、郭英义二人作为严武最为重要的两员猛将,镇守二川,拥兵二十万。
郭英义亲自率军五万镇守在剑阁道中,“龙”字军面对着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对面是成千上万的蜀军严阵以待,强弓硬弩、滚木、礌石都已经准备好了,距离“龙”字军也不过有五六里远。
龙之裔的炮兵再一次发挥了巨大的优势,虽然不能够全面展开,但是每一门炮声响过之后,后面的山炮按照地势高低的梯度,依次展开开炮,炮声不断,直炸得山石乱滚。
对面的敌军被炸得血肉横飞,防御工事被炸得粉碎。什么滚木礌石,到处滚落,倒是把自己的人砸死、砸伤了不少。仅仅半天的时间,剑阁道失守。“龙”字旗飘扬在剑阁上空。
龙之裔登上剑阁,群山苍翠,云雾缥缈,恍如到了人间仙境一般。郭英义率领着残兵败将向着成都方向逃窜。
镇守成都就是蜀中名将--徐知道,此人能征惯战,智勇超群,况且成都速来就有“天府之国”的美称,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在严武出征在外的这段时间里。徐知道极力扩充军队,从原来的十万扩展到了二十多万。
就在郭英义刚刚到达成都东郊之时,突然伏兵四起,让过郭英义的军队,堵住了紧紧在后面追击先锋龙熙的军队。龙熙见到对方的人马占据险要的地势,传令在原地扎营驻守,等待主力军。
龙之裔的主力随后到达,他早已令人勘察周围的地势,这里沃野千里,地势平坦,非常适合机械化作战。装甲战车是由龙照所统帅的。
再看一马平川的原野之上,上千辆战车纵横驰骋,蜀军的许多座碉堡、防御工事,瞬间被撞塌。蜀军面对着这种巨型的铁甲大王八,束手无策。刀剑砍不进,弓箭射不伤。
倒是里面的暗箭射出,让蜀军防不胜防。最后这些铁甲战车摆成阵势,把蜀军追得节节败退。
徐知道在远处的高地上看着自己的军队败下阵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当龙照的前几辆战车,开过去时,突然下面一片片地坍塌下去。
一辆辆的战车全部陷到深坑中,徐知道对自己周围的副将说道:“这个龙之裔就会摆弄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玩意,今天倒是让我们见识见识了他的铁甲战车,别说,还真不错。咱们得好好得利用利用。哈!哈!哈!”
旁边的副将恭维道:“还是大帅有办法,咱们这就叫陷战车阵。让我下去,我他们统统抓上来。”
徐知道马上说道:“敌军都在里面,如果贸然下去,我们会有伤亡,来人!给我活埋了他们,等三天之后,再来给他们收尸。”
龙之裔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活埋,心里焦急万分,一直在想办法,该如何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