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初夏时节,当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澜沧江的江面,江面上金色的波光粼粼荡漾,周围树木和群山的影子倒映水中,涟漪微微泛起,晚风贴着水面吹来,如此幽美的景色,让任何人都会沉醉其中的,只有一人例外,杜衡公子,一人独自失神地坐在小船的船舷上,思绪似有似无,虚无缥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父亲走得这么突然,这几天他一直就好像在梦中一般,他每天都傍晚都坐着这里,就是在等待着父亲,你还坚信父亲会乘着船回来。昔日里,父亲带着自己在江边钓鱼,就是在这样的黄昏之时。那时的自己只有十七八岁,一天天无忧无虑的,父亲在处理完了政事之后,也是非常疲惫,就喜欢在江边垂钓。
他一边看着水面上的鱼漂,一边思考着心事。自己就坐在父亲的身边,盯着父亲那因沉思而微微皱眉的脸。水面上,那鱼漂开始颤动,忽然沉了下去,自己大喊着:“爹,鱼上钩了。快点啊!快点啊!”
杜宇看着儿子那兴冲冲的样子,真是可爱。他笑着说道:“还不行呢,儿子,这是鱼儿在试探我们,等几次之后,我们收杆,就给你钓上来了。”果然那鱼漂在水面上上下下沉下又浮起,几次三番。到最后一直沉了下去,丝毫不在上来。猛然,杜宇双手一使劲儿,一条二尺多长的金色大鲤鱼在空中划出来最美的弧线。
自己高兴地又蹦又跳,等着大鲤鱼掉在了草地上,双手抱起它。它还张着嘴,活蹦乱跳的,溅的自己脸上满是水滴。还一边叫喊着:“钓到大鱼嘞!让娘给咱们炖鱼,要吃炖鱼嘞!”那股子高兴劲儿,欢快劲儿仿佛就在昨天一样,是那样的真切、那样的熟悉。
想到这里,杜衡公子在出神地盯着水面,似乎还想再寻找父亲放下的那一根青绿色的钓竿、轻轻浮动在着的鱼漂。不知不觉地动人眼眸之中涌出了晶莹的泪水,暗自滴落,滑过俊秀的面庞。
就在之时,水面上不知何故高高地溅起几粒水滴,正巧溅在杜衡的眼中,他还沉浸在年轻时的回忆中没有能反应过来,他还真的以为是回到了那个垂钓的黄昏呢!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轻微的嬉笑声,婉转悠扬。
他猛然一抬头,江面上飘来一叶扁舟,轻快如飞,转眼就停在杜衡面前。船头上,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长发飘动飞舞,粉嫩的脸庞在透射着金光的水面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娇美动人,明眸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那位女子微笑着看着杜衡,问道:“这位公子,看你伤感的眼神,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凡事都要想开点,请问前往蜀山的山路怎么走?”
杜衡看到了这位姑娘也是眼前一亮,心里不知怎的,怦然心动。他也是微微施礼,答道:“在下就是蜀山的人,我们的山路是隐藏的。请问姑娘来到蜀山所为何事?”
那位姑娘撇撇小嘴说道:“我是安天泽的之侄女,米萝部落的,来这里找我叔叔的。”杜衡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脸上冷笑了一下,“哼!”
那位姑娘嫣然一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娇媚动人。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杜宇大王的公子--杜衡吧?一看你,就是嫉妒我叔叔抢了你王位了。”
“你猜错了,我才不稀罕什么声名地位呢?只不过我是怕你叔叔没有那个能耐?”杜衡有些不屑地说。安可儿笑嘻嘻地说道“你看着吧,我叔叔的能耐大着呢?以后你就瞧好吧。”
安可儿说完冲着杜衡做个鬼脸,脸蛋红润润的,真是可爱至极。看到那样子,都使得杜衡忍不住笑了,他笑着摇摇头,说道:“好的,姑娘,我带你上蜀山,跟我来吧。”
二人走在一起,一位是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玉树临风;一位是美丽动人的妙龄女郎,风姿绰约;在山间的山路上,呈现出一道最为靓丽的风景。
二人欣赏着山上迷人的风景,安可儿真是不知道什么愁,说说笑笑,笑声犹如银铃一样的清脆悦耳。杜衡看着面前可人儿,看着这大夏天里满山遍野山花开得烂漫,散发着沁人的芬芳,心情变得豁然开朗,脸上也开始浮现出来笑影。
他心里面怦然心动,突然有一种甜丝丝的滋味,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几天之后,全蜀中的部落的首领聚集在蜀山的聚义大厅,作为蜀王之子--杜衡,很热情地招待各位叔父和伯父。
在蜀王杜宇的灵位之前,以安天泽为首的所有首领全部都跪倒,安天泽高高抬起头,大声立誓道:“在下米萝安天泽,尊奉蜀王之命,从今天起,治理蜀中水患,尽职尽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说完,燃起来三支香,烟气氤氲。安天泽当着大家的面,慷慨吩咐道:“我们米萝部落,要作为这次的主力,出最大的力。”
安天泽调集了十路治水大军,共计二十多万人,在蜀中的各条扬子江支流治理了一个多月,仍然无法控制住那滔滔洪水。反而,水势是越来越来汹涌,到这时,死亡的人数与日俱增。数千顷良田变为一片汪洋,安天泽一直在第一线指挥,数天里,已经吃不下饭,每天都在水里想尽办法,最终还是束手无策。
随着盛夏时节的到来,各条大江水位又在升高。安天泽
面对着这样的残局实在是难以收拾了,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带着自己的亲兵秘密地离开了前沿阵地,消失地无影无踪。
蜀中各地现在群龙无首,各自的部落都是只顾自己,但是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更是难以抵御洪水的侵袭,短短的数月时间,蜀中更加乱了,洪水已经像猛兽一般。现在战乱纷纷爆发,蜀中的局势已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