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借着夜色,用手挡住熊猫眼进了办公室,明天白天该怎么见人呢?
想来想去,他找了一副黑框眼镜,但是怎么也盖不住,他拿起电话,打给城关派出所所长:“五分钟之内,到我办公室来。”
所长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宋书记的声音绝对没错,他立即起床,打着车子,往县局风驰电掣而去。
见了面,他看他宋书记带了一副黑框大眼睛,赶紧拍马屁:“书记,你这眼睛一戴,就像电视新闻联播里的中央领导。”
宋书记没正眼瞧他:“我眼镜很好吗?”
书记没问眼镜好,也没问戴上眼镜好不好,只是笼统的问一句“我眼镜很好吗?”,要是所长灵巧一点,就能听出书记的怒气,可惜所长估计睡觉睡昏了头,不但没有听出这是反话,甚至谄媚的说:“很好,特别是边框又黑又亮。”
说什么不好,非要强调又黑又亮,宋书记怒火冲上心头,我让你黑,我让你亮,一巴掌打在所长脸上。
所长捂住脸:“书记,我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把城区交给你管理,你看看你管的什么东西,看看你做了什么?”
所长在书记面前站了五分钟,把一个星期以来,一个月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思考了一遍,没有做错什么呀,他不服气:“书记,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半夜被你叫来,不是被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书记认为所长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就是家奴:“怎么了,翅膀硬了。我骂不得?我打不得了?”
所长心绯:我怎么着现在也是一个正股级的派出所所长,街上的那些混混看到自己退避三舍,那些老大对自己恭恭敬敬,社会上稍微混的好一点的抢着巴结自己,就连县城所在的五华镇镇长书记也高看自己两眼,你仗着自己是县委常委,对自己动手动脚,对不起,士可杀不可辱,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没玩。
书记把眼镜一摘:“你看看,这就是你辖区的治安,他们太岁头上动土,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所长晚上和书记一起喝酒,书记眼镜还是好好地,难道……?他赶紧说:“书记,怎么了,是撞在哪里了?”
书记看着自己的第二爱将:“我今天算是见识了,”然后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所长听得义愤填膺:“书记,我立即带人把这个黑窝端了。”
“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是两点半,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他们的口供。”
“是,保证完成任务。”
所长去办公,他知道自己刚才误解了书记,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一时间就要把分管这些场所行业的下属关禁闭,书记这样第一自己,是爱护自己,是把自己当做自己人。
既然这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机会,自己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以后自己就是书记的第一爱将,因为这不仅是帮助领导完成一件交办的工作,更重要的是帮他捂住一个伤疤,这件事情不出意外是领导一辈子的痛,只要自己处理的好,那就被领导一辈子记住。
当然,自己被打了,被骂了,只能放在心里,自己只是一条小船,经不起风浪摇晃,只要自己刚才表现出一丝的异常,就会被书记毫不犹豫的拿下。
也许自己应该像一只哈巴狗,被踢了一声不吭,如果真的那样一定会被怀疑,只有稍微显示一点不愉快,才能掩盖内心的火,书记啊书记,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这件事情我记着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找回来。
今晚第一个睡眼朦胧的是书记,他在美梦中被服务员摇醒,然后陷入被骂挨打的噩梦。
第二个睡眼朦胧的是所长,他在美梦中被电话铃音吵醒,然后陷入被骂挨打的噩梦。
第三个就是“夜来香”洗头房的老板,他在半夜被砸门声中被惊醒,然后陷入被骂挨打的噩梦。
多米诺的骨牌延续到阿大、阿二、阿三,还是洗头的服务员。
五点钟,所长把一叠子口供交到书记面前,书记压根儿就不看口供:“给他们定什么呢?”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几个打手和服务员睡在一起,还有人正在做活塞运动,我给他们定聚众**。”
所长看书记没有表示,继续:“他们敲诈了你一万块钱,还把你的手表扣下,我给他们定敲诈勒索。”
书记依然没有表示。
所长说:“我给他们定绑架?”
书记依然没有表示。
所长喊:“书记、书记”,喊了几遍,才发现书记已经睡着了,这么大年纪,加上在丛静和孙俪身上天天折腾,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一个晚上的**终于雪耻,书记放心的睡了。
十点钟,书记醒来,他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所长:“这件事情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办,我提一点要求,他求财,我就让他破产,他图享受,我就让他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