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边,王易往马车正前方一站,高声道,“等一等。”
车轮戛然而止,马儿也随之双蹄前起,惊愕一声落下了双蹄不在前行。
那赶马的小厮紧紧地抓住马缰绳,跳了下来。
坐在马车上的中年人眼见面前来了一个青年挡住去路,便从马车上缓缓地走了下来,对着王易惊奇地道,“你是何人?竟然挡住去路?”
王易听这人说话,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个中年人不就是昔日为自己治病的黄胜,黄郎中吗!
他脸色大喜,微笑道,“黄郎中,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那中年男子正有些好奇,蹙起眉头仔细看了王易一眼,这才有了些印象,语气淡淡地道,“哦!原来你是王易,怎么你会在这里?”
王易见这黄郎中认出自己来,便拱起双手道,“黄先生,在下刚从历城出来,现在要回家去,曾不想在此地碰到了先生,真是有缘,不知先生这是到哪里去了?”
“哦!老夫今日到城里访友去了,现在也要回去,在此遇到王小哥也是幸会。”黄胜抚着颌下一缕黝黑的胡须说道。
王易朝黄郎中作了一揖,眼见这黄胜和蔼谦恭,便舔着一张笑脸道,“黄先生,我这一路走得疲惫,此处离回去的路还有一段,黄先生能不能顺路捎我一程,我付钱的。”
说着,王易从手中的青布包袱中取出一锭雪白的银子,递到黄郎中面前。
“这?”黄郎中看到王易手中雪白的银两,面露惊讶之色,却不知如何作答。
王易见这黄郎中不肯答话,还以为他是嫌钱少,又从青布包袱中掏出一锭雪白的银两,轻声道。“黄先生,如果你嫌少,这些足够了吧!”
“哎呀!王小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搭顺风车便搭顺风车,还给什么钱啊!”黄胜有些无奈的说道。
王易听这黄胜话语,一时之间以为自己会错了意,不过既然这黄郎中如此好心,也不能白坐人家的车,将两锭雪白的银两递了过去,笑道,“黄先生,这银子你要收下,在下不能白做你的车,不然于心不忍。”
“王小哥不必客气,什么于心不忍,小小事情不足挂齿,谁让我们顺路呢!”
“可是?”王易一手拎着青布包袱,一手将那两锭雪白银两递到黄郎中面前,不好意思地道。
黄郎中舒展着一双慈祥的眉毛,爽朗地笑道,“王小哥,你就不要客套了,助人一臂之力本是老夫本性,我们一起回去。”
“既然黄先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在下恭敬不如从命。”王易见这黄郎中有做善事的性格,也就不客气了,正好省了银子,将手中两锭雪白的银子放入青布包袱中,厚着脸皮道。
“嘿嘿!王小哥请上车,随老夫一同回去。”黄郎中和蔼地说道。
王易随着黄胜上了马车,那小厮便打马扬鞭赶着马车往前缓缓而去。
道路崎岖,马车一路颠簸,沿着长长的道路往一片荒芜中行了去。
前边高高山川连绵,青翠的松柏将整个大山掩映,车轮辘辘渐渐驶进大山之中。
片刻,便在齐家村停了下来,王易向那黄郎中告了辞,便往家中飞奔而去了。
回到家中,李君如正坐在院子里手中捧着一件灰色衣衫,手持针线聚精会神地对那灰色衣衫缝缝补补着。
王易拎着青布包袱走进家门,看到自家娘子李君如,高兴道,“娘子我回来了。”
李君如坐在院子里低着头,此时抬起一张俏脸来,看到王易已经到了院子里,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便放下手中针线活,柔声道,“夫君,你回来了。”
“回来了。”王易轻声道。
李君如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到面前,关切地道,“夫君出去了一天想必还未用过饭菜,夫君进屋歇息,奴家这就去为夫君准备饭菜。”
王易拎着沉甸甸的青布包袱,站在那里,望着温柔的李君如,心中有些暖暖的,不经暗暗感慨,有这样嘘寒问暖的妻子,真是自己的福分,便轻声道,“娘子不必忙碌,我不饿。”
李君如已经转过身去,正要往厨房而去,听闻自家夫君如此言语,回过头来,温柔地道,“夫君,你在外一天,一定很是辛苦,怎会不饿,奴家这就去为夫君拿饭菜来。”
王易站在那里,见自家娘子要往厨房而去,不忍走上前去拉住了李君如柔软的臂膀,微笑道,“娘子,你随我进屋去,夫君给你看样东西。”
“夫君,什么东西啊?”李君如有些好奇地道。
王易把她拉进屋子,将那青布包袱放在桌子上,打了开来。
雪白的数百两银子摊在桌子上,泛着阵阵银光。
李君如看着桌上的银子,一脸惊愕,眼神瞬间也呆滞了下来,不敢置信地道,“夫君,这些银子哪里来的?”
王易走上前去,拿起一锭雪白的银子,放在手上掂了一掂,轻松地一笑道,“娘子,这回咱们发财了。”
他随后将历城的所做所给李君如说了一遍。
李君如大惊失色,一脸的不置信,望着自己的夫君,她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夫君完全与之前不同,似乎大病一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自己的夫君何时会作画了,此前可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他还是自己的夫君吗?
李君如疑惑地在心里自问道。
王易看到自家娘子眼神呆滞,似乎对面前的银子不怎么感兴趣,便将手中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拉过李君如的玉手道,“娘子,你怎么了?似乎有什么心事?”
“哦!没怎么。”李君如回过神来,生怕自家夫君看出自己的心声,敛了方才的思绪,好奇地继续道,“夫君,你何时能作画了?”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王易知道以前的那个王易除了赌博什么都不会,对于李君如的询问也就不怎么好奇了,便暗暗思绪了一阵,心中有了主意便道,“娘子,你还记得我大病初愈那天吗?”
李君如点点头道,“记得,夫君怎么了?”
“那天你不是拜了神灵吗!是那神灵看娘子心诚,不但让为夫活了过来,还在为夫醒来之前给为夫拖了一个梦。”
“哦?有这等事?”
“是啊!神灵在梦中对为夫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便用手中佛尘向为夫投下一道金光,化作一团烟雾消散了,当夫君在梦里在去看那神灵时,神灵早已不见了。夫君就是从那醒来以后,便会了很多东西。”王易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些都是他胡编乱造,为了让自己的夫君借助神灵显灵,才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很快,李君如便相信了,她听了王易一翻话语,惊喜地道,“那照这样说,夫君会作画,完全是那日奴家拜观音所赐,神灵显灵了。”
“正是这样。”王易点点头道。
“那以后奴家可要多拜几次观音,以保佑我王家香火鼎盛,兴旺发达。”李君如欣喜地道。
“多拜,一定要多拜,嘿嘿!”王易见自己的瞎编乱造已经唬住了李君如,很有成就感地高兴道。
李君如刚才还有些质疑,眼前的夫君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这下倒是全然明白了过来,自己夫君的变化完全拜神灵所赐,便不在好奇,把心思收回来,转移到桌上的一堆银子上面。
她看着满桌子白花花的银子,兴奋道,“夫君,这么多的银子,我们怎么花啊!”
“先放起来,以后慢慢花,娘子我们的好日子到了。”王易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大言不惭地说道。
李君如眼眸放光,满心欢喜,拿起一锭雪白的银子,张开小口,用白嫩的牙齿咬了咬,一脸向往地道,“夫君,有了这些银子,我们便可在齐家村买田置地,重振王家家业。”
“何止是重振王家家业,以后我要让娘子过上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生活。”王易郑重地说道。
李君如甜甜地笑了笑,放下银子,走到王易身旁,玉手按着自家夫君的肩膀,轻轻揉捏道,“夫君真好,奴家这辈子遇到夫君,便是奴家几世修来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