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一路带着沉重的刑俱,被官差们赶上了停在村口的一辆囚车。
官差们都是骑着马来到村里的,他们将王易押上了囚车,便也各自上了马,只留下一人赶着囚车往历城而去。
大概也就一个时辰左右,王易被官差们拘押到了历城县衙。
这县衙王易是来过得,所以极为熟悉。
几乎不用官差们带领,王易脚下走得很快,跟着那官差便到了县衙正堂。
此时知县吴铁身着淡青色官服,上面绣着一只鸂鶒,头戴七品乌纱,坐在正堂之上,很是威严。
王易身带刑俱被官差押着,走到正堂中间位置。
在这个大堂之中除了知县吴铁以外,还有做笔录的书吏,就连翠月楼的老鸨子也坐在侧边位置。
王易走到前边,往那书吏和翠月楼的老鸨子身上看了一眼,便停下了脚步。
官差很快走上前去,朝那知县吴铁拱起双手道,“禀告大人,嫌犯王易已经带到。”
知县吴铁抬起头来,看着王易正色道,“王易,你可知罪?”
王易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眼前的这个知县吴铁变脸比那孙猴子还快,昔日对自己还是万分客气,一副和善的样子,转眼之间就六清不认了。
王易有点生气,不屑地道,“吴大人,本人何罪之有,你为何将我拘押?”
“大胆,你昨夜下毒毒死翠月楼小月姑娘,犯了杀人之罪,你还不知罪。”知县吴铁黑着一张脸,似乎不留一丝往日情面,厉声说道。
王易见这吴铁翻脸不认人,挺起胸脯脯,直视着正前方的知县吴铁,正色道,“我何时毒死过翠月楼的小月姑娘,可有人证物证?”
“来啊!拿物证上来。”知县吴铁便朝大堂外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官差双手中捧着一个盒子,轻轻地走进来。
他到了正堂中,将盒子双手给知县吴铁奉上。
吴铁亲手打开盒子,只见在那盒子中放着一些紫色的粉末。
“王易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毒死那小月姑娘的物证,砒霜,是你将这砒霜偷偷下到小月姑娘的茶饮中,将她毒死的。”知县吴铁一本正经地说道,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王易身上带着刑俱,手脚又不能动,已然有些困倦,他用力抖了抖身子,稍微活动了一下,抬起头,往那盒子中的紫色粉末上看了一眼。
这些粉末确实是砒霜,一种能治人性命的毒药。
以前在电视剧上经常看到,砒霜倒进汤水里就会发生化学反应,变成现在这个颜色,紫色。
不过虽然现在知县吴铁命人拿出了物证,可是王易从来都没有畏惧过。
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王易高声道,“吴大人,仅凭这砒霜,就能认为我杀人了?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这砒霜就不会是别人给小月姑娘下的吗?”
“王易你休要狡辩,刘妇人已经交代,就是你下的毒,认证物证俱在。”知县吴铁脸上有些不悦,厉喝道。
“哼!吴大人,我王某敬你是一个好官,你却犯了糊涂,听信这老鸨子的话语,诬陷于我。”王易站直着身子,从进入大堂的那一壳到现在,从来没有畏惧过。
知县吴铁皱了皱眉头,凝神思索了一阵,压低了方才有些高的嗓音,说道,“王公子,本官昔日敬你是一个有才学的人,不过今日牵涉杀人命案,本官马虎不得。”
“大人,王某知道大人是为了案子,不过你不能听这老鸨子的一面之词。”王易听这知县吴铁气氛缓和了一些,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气息,语气淡淡地道。
“那好,王易,你说这老鸨子是信口雌黄,你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自己没有给小月姑娘下毒?”知县吴铁神情一转,望着王易询问道。
不过这知县的话刚刚落定,坐在一旁的那个姓刘的老鸨似乎是先前准备好的,她像是死了她的亲人一般,悲天悯人地哭喊道,“大人,你可不能听这个小子一派胡言,我们家小月姑娘昨夜就只陪过他一人,不是他下毒害死我家小月姑娘还有谁。”
“哎呦!我家小月姑娘死的可真惨啊!”
老鸨子的哭声,在大堂中蔓延。
“住嘴大堂之上休得咆哮。”知县吴铁看到老鸨子哭天抹泪的样子,不耐烦地大喝道。
这个老吴,这次总算讲了回义气,王易在心中感激了一下。
他看着身旁老鸨子假惺惺伤心的样子,恨不能将她一刀一刀捅死。
在青楼那种地方,老鸨子都不是什么好鸟,哪会对一个手底下的风尘女子如此怜惜。
那些女子们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赚钱的工具,如今死了也就像是死了一只猫,一只狗,她们可以花钱在从人贩子手里在买一个姑娘回来。
这个面前的老鸨子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想方设法将小月的死赖在自己身上了。
看着老鸨子在那里哭,王易心中闪起了一个念头。
一种鄙夷的念头,这个老鸨子一定是受了人的好处,要不然她不会哭得这么卖力。
像她这种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的死,这样做得。
王易有着两世的经历,对人心早已有些把握,他也很快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给老鸨子好处的人。
这人就是陈公子,陈晋山。一定是他花重金买通了这老鸨子。
想到了这些,王易有了一个主意,抬高嗓门说道,“吴大人,在下以为此案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是这老鸨子信口雌黄,说了假话。”
知县吴铁望着王易,双目中闪过一抹凌厉,质问道,“王易,你怎么知道这老鸨子说了假话?”
“大人,试想一下,这老鸨子经营青楼,向来是以利益为重,怎会平白无故对一个青楼女子的死如此上心,难道大人从来没有想过吗?只听这老鸨子的一面之词。”王易挺着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
知县吴铁听了王易的话,思索了一阵,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那老鸨子,大喝道,“老鸨子,你说,你到底说没说假话。”
“大人恕罪啊!老生句句属实,可从来没对大人说假话啊!”老鸨子脸色一变,身子一阵抽搐道。
王易望着这老鸨子诡异的眼神,就以知道她这是在演戏。
在利用小月的死演一出苦肉计,好嫁祸于自己。
王易才不怕她,早已有了拿捏她的办法,不满地轻啐一口道,“哼!你胡说八道。”
那老鸨子眼眸一缩,阴阳怪气地道,“老生没有胡说,说得句句是实。”
“你放屁。”王易大喝道,心中已然是火冒三丈。
他用力移动着带着刑俱的身体,想要靠近老鸨子,准备狠狠地踢她一脚。
知县吴铁看到此种情景,金堂木拍在公案上,大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吵闹,王易你说这老鸨子说谎,可有证据?”
“大人,证据就在这砒霜中。”王易胸有成竹地说道。
“砒霜?”知县吴铁惊愕地看着王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