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龙虎斗,卷帘战天蓬(下)。
(最近发现个小问题,我平时基本上都是下午到晚上更新,然后每天早上收藏就会掉。我是不是该改成上午一晚,晚上一更?)
卷帘与天蓬两人以兵器见礼,然后分立两侧。卷帘本来不过是凡界一个僧人,哪会什么武功神通。只是跟了太上老君一段时间,老君教给了他十八般变化,又传了他降魔杖法,这才使得他有资格立在玉帝之侧,成为近侍护卫。
天蓬的剑法,其势如破竹,一气流泄,一招过去又是一招,连绵如大河奔腾。令那接剑之人无有喘气之机。
而卷帘的杖法却是宝像庄严,行走间带着淡而悠长的佛意,其势如山临岳峙,令与其对战之人顿觉泰山压顶,体脏欲崩。
斗的两个人,如双蛟腾舞,又似两虎扑噬。
看的那些人渐渐地亦都被这场比斗给吸住了眼睛,想不到这两人还真斗得旗鼓相当、精彩异常。
天蓬斗到半途,猛然间眼神一变,杀气逼人。卷帘心道这就要来了么,也好就让我开开眼界,这天庭第一剑神究竟是何等风姿。
天蓬暴喝一声:“九宸第一剑,一夜催仙。”
剑意之中倏然流泄出,缕缕夜色,将卷帘裹在其中。
卷帘轻轻一笑,降魔杖争锋相对:“降魔杖一式,疯佛山林。”
杖中佛意衍生,一座金刚怒目而现,斥喝一声,清散那莫名而生的暮色,还天庭一个金光七彩。
剑杖相交,两人都是手腕一麻。天蓬心里惊异不已,在这天庭里尸位素餐的天神很多,天蓬自成元帅后,已显少有对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能硬接下他这一招。
天蓬一时好胜心起,喝道:“再来。”
卷帘的心里也是莫名的一快,那些不愉之事也暂时压了下去,如今只想着胜眼前这个人一招半式。
卷帘笑道:“来便来,我怕你何来。”
天蓬一声朗笑,说道:“我这第二剑来了,双坠魔尘。”
卷帘随之大笑,道:“我的降魔杖正是渴求对手良久了。第二式,屠佛立地。”
剑杖再交,灵压四散,冲击得满殿桌椅翻飞。那些个神仙被这强大的气波一冲,俱都是脸色一白。惟有西王母、如来和太上老君仍然是眉眼淡淡地年幸存场面。
玉帝想起了孙猴子闹天宫的场景,这气波一冲,差点让他以为那猴子又跑来了呢。玉帝看着场中两人,心底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一个是十万天兵的元帅,一个却是道祖护着的人,玉帝心想若是这两人联手,这天庭有谁能压服?想到此处,玉帝又浑身不自在了,看着卷帘的眼睛再没有那种欣赏与感激了。
“卷帘兄,你且小心了。在下的第三剑、第四剑可要联发而至了。”
“天蓬元帅,你尽管使出。我卷帘不怕。”
“三才落痕,四毗侵邦。云天灵气且随本帅舞动起来……”
“降魔杖法三、四、五式。观佛自在、笑佛临天、定佛饮光。”
又是一波冲击,灵霄宝殿瞬间被这两股相交的气劲搅乱的一派狼藉。还好有如来和道祖在此,保得几位大人物不至太狼狈。
正当卷帘与天蓬两人相斗正斟的时候,谁也不曾留意一道淡淡的乌光蓦然一闪,紧接着没入了卷帘的背心处。
卷帘正使出降魔第六式,要抵住天蓬越渐猛烈的剑法。不曾想背心忽然一凉似是有什么东西刺中了自己。卷帘双手立时乏力,降魔宝杖就要落下手去。
天蓬此时蓦然大喝一声:“卷帘兄,且看我的第五剑,五气归墟。”
卷帘此时满头大汗,扭头却看见一脸诡笑的西王母,果然是这毒妇下的手。
天蓬的第五剑忽然莫名的一折,竟然没有刺中卷帘的胸膛反而折向了卷帘的背后。天蓬这一剑也是刺中卷帘的背后,再顺势一抽剜出了一小块肉来,那枚乌针赫然在其中。
天蓬立时将那块剜出来的肉连带那枚乌针斩成灰烬。
卷帘心下恍然,天蓬竟然是在借机帮他拔出那枚毒针。
卷帘将降魔杖放下,对天蓬道:“是在下技不如人,我输了。”
天蓬还没说话,西王母就插嘴道:“卷帘将军不过是一时之失,怎么算是输呢。卷帘将军如此轻易认输,岂不是太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玉帝此时正对卷帘与天蓬心生不快,于是接口道:“继续比试吧。不分出个胜负,如何确定我仙界第一美人的归属呢?”
玉帝转身对如来道:“佛祖你说呢?”
如来正想知道这卷帘究竟有没有从金蝉子那里传承神通,于是笑道:“这是自然,佛亦有chéng rén之美。”
天蓬听到此话身体一颤,拿起剑来,对卷帘道:“对不起了,卷帘兄。兄弟我要全力以赴了。我要一剑定胜负了,你且小心。”
卷帘再次捏紧降魔宝杖,笑道:“那我们便尽心斗一场吧。我压箱底的招数也不再藏着了。”
卷帘看了西王母一眼,又看了如来佛祖一眼,心里冷意颇甚。
天蓬抬剑道:“这第九剑,叫做九歌情绝。你且护好了眼睛吧。”
卷帘笑道:“多谢提醒。”
“九宸第九剑——九歌情绝。”
一剑递出,天地瞬间一白。
是的,天地皆化作白色,再无金色佛光,亦无道之七彩。这一瞬属于天蓬,属于他的剑。
白光很短,却足够定胜负。
卷帘得了提醒及时闭了眼睛,用心眼去感觉剑招来势。卷帘感觉到了,却也知道自己输定了,这是必杀之剑,杀人也杀己。杀的是敌人的躯体,杀己的是那份浓郁的情怀。
卷帘急中生智将降魔宝杖横在胸前,正抵中那刺来的一剑,然后向旁侧一带。天蓬这一剑刺出,便觉得这次比斗就可以结束了,谁曾想对方竟然想到了这种破解的方法,剑势已成变算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及时收住剑势的。于是在众人的目击之下,这一剑便被带偏了刺到了别处,而这个别处赫然是西王母。
卷帘心道没这么巧吧,西王母想来也不会想到这剑竟然会冲着自己来,那个叫卷帘的难道还想杀了哀家不成?西王母心中想道。
卷帘虽然恨这毒妇算计自己,但不能真让她就这么死在这里。卷帘将手中的降魔杖扔了出去。
降魔宝杖后发先至,定住了天蓬手中的剑,然后因为惯住带着那剑一并冲向了西王母。降魔杖压下了一个角度,带着剑击碎了西王母面前的宴桌,以及桌上的一切琼浆玉液和酒具。
西王母被打翻的酒菜洒了一身,瞬间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卷帘,这一招简直比当场杀了她还要难受啊。
卷帘也心道不好,自己怕是难逃一劫了。
果然半天诡异的沉寂过后,宴席之上响起一个尖锐刺耳的尖叫:“哀家的琉璃盏啊——”
西王母跳起来,走到卷帘面前,像个泼妇一样抓着卷帘的脸,骂道:“哀家与你有何仇怨,你这是想杀了哀家么?就算你想杀了哀家,可是哀家最爱的七宝琉璃盏有何罪过,你要打碎了它?!”
如来看着这幕,心道这女人果然聪明。如来早发现这女人总是一脸阴笑地看着卷帘,想来是早有积怨正饲机报复。虽然这卷帘出自西天,但如来还是不想沾染这段因果,于是冷眼旁观。果然在比试的中途这女人就按耐不住出手了,只可惜被天蓬给帮着化解了。现在这情况,岂不是天来的时机?这里人都目见了卷帘并非想杀她,反是想救她。所以用蓄竟谋杀这个理由,是处置不了卷帘的。但卷帘当众打碎了她的琉璃盏却是所有人可证明的事实。接下来就是如何拿这琉璃盏做文章了。
西王母果然不负如来重望,开始喋喋不休地说道:“你可知道这琉璃盏的贵重么?它可是天上地下唯一的宝物,这可是用女娲娘娘的补天之石做成的。你竟然把它给砸碎了,你让我如何向女娲娘娘交待!当着西来贵客的面,你竟然将这宴会弄得乱七八糟,你置我天庭威仪与何地!……”
西王母越说越激愤,竟然浑然不顾及在场的人。
玉帝也觉得西王母有些小题大作了,于是说道:“卷帘也不过是无心之失,娘娘就莫再责怪他了。”
西王母怒道:“你说得轻巧,你能再给我寻来这么一套琉璃酒具么?这宴会哀家没脸再继续了。这件事我不会善罢干休的。”说完西王母拂袖而去,丝毫不理会一脸尴尬的玉帝,还以一脸笑意的如来。
玉帝今天算是丢够脸了,还是在外人面前,一时心里也不愉快。
玉帝喝斥卷帘道:“你怎的如此不小心,竟然砸碎了王母娘娘最珍爱的琉璃盏,你叫朕如何处理?”
卷帘心下心冷,道:“臣任凭陛下处置,无有怨言。”
玉帝心下一恼,我这是替你开脱,你听不出来么,只要你硬顶几句,让朕找到理由即可脱罪了,真是死脑筋。既然你自己都不想脱罪,朕何必做这无趣之人。
玉帝冷哼道:“来人,将卷帘带入天狱听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