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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非和阿冰才走了半程,忽然再次天动地摇。

“敌袭!”阿冰立即护着司非抱头蹲下,同时扳正背上的激光枪,警惕地扫视四周。他的双眼很快挣扎,嘶声咒骂了一句:“帝国军不要他们的宝贝了?”

不远处一根烟柱悠悠地立起,而后迅速扩散为蘑菇云似的奇异烟气。这是刺激性的霭弹,用以警告。司非眯眼打量,心中一惊:

遭袭地点居然在一号基地出口附近。

难道谈判出了什么变故?

眼看没有下一波攻击,阿冰拉起司非就跑起来。

司非脚上的伤口似乎迸裂了,但她没有作声。

两人回到基地出入口,愕然发现石洞里居然满满当当全是人,而还有人不断想从避难所下挤上来。

人群聚集,洞中的空气闷热而稀薄。有谁的孩子在尖声嚎哭,惊惶的语声嗡嗡不止,紧紧挨在一处的每张脸上各有各的惊惶。

“这是怎么了?大哥呢?!”阿冰扯着嗓子喊,一边努力寻找熟面孔。

“我在这。”刘姓青年居然就在洞附近。

阿冰真见到人了,不由畏惧地缩起脖子:他没在洞里好好待着反而出去溜达,该罚。

青年却没心思顾及这小事,只低沉道:“我也刚回来,谈判没有问题。”

“避难所的大家这又是……”阿冰抬手抹了把汗。

“据说水压又有问题,我已经让人下去看了。”青年神情严峻,拍拍阿冰的肩膀便转而面向人群,“大家不要惊慌!我刚刚从缓冲带谈判回来,帝国军同意暂时停火。”

他一开口,人群就安静下来。

可这一次,青年的言辞却无法轻易说服所有人。

立即有人踮起脚看向洞外,不远处霭弹遗留下的彩色烟雾尚未散去。如果谈判真的进行顺利,帝国军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会立即要求帝国军解释刚才发射的霭弹,”青年镇定自若,“至于基地水压的问题,很快就会有分晓。请大家先回到避难所,那里至少有防护措施,比地表更安全。”

洞穴最深处努力往前挤的势头终于稍稍停止,但已经来到地面的人根本无意回去。

青年摸了摸下巴上结痂的伤疤,沉默片刻后让步:“想要待在地面的各位,十人为一组,疏散到周边的洞穴,不要全挨在这里,太危险了。”

“大哥!”阿冰失声惊呼。

如果帝国军这时发动袭击,众多平民便彻底暴露在炮火之下。

青年沉静地看了阿冰一眼,少年立刻噤声。

一直追随刘姓青年的那数十人低声商议了几句,开始清点人数带人疏散。

“你也走吧。”阿冰提了提枪背带,向司非低声说。

司非看了刘姓青年一眼,摇摇头:“抱歉,我可能走不动了。”

少年看向她的足面,歉疚地干咳一声:“刚才跑得太猛了,是我不对。”

“不。”司非依然谦恭客气。

少年愈发窘迫,挨在石墙上挠挠头,似乎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洞中转眼就宽敞许多,但依然有人源源不断地结队从地下涌上来。

行色匆匆的人流中,慢吞吞拖着步子的中年男人便分外显眼。

“医生!你怎么也来了?”阿冰立即迎上去。

戴眼镜的中年人匆匆向少年一颔首,直接走到刘姓青年身边,极低地说了些什么。

青年的面色一凝,却立即克制住了情绪。

司非凝神细听,只捉住了零星的词句。

“你确认过了?”

“嗯,我和小清一起下去的……”

下面?司非垂头思索,眉头稍蹙。

青年沉吟不语。

医生取下眼镜抹了把脸,用衣角擦拭着镜片,沉声道:“现在小清已经带人尽量抢点东西出来,实在不行……只有启动……”

青年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他左右四顾,司非在他看过来前便侧过身去。

两人的对话还没继续,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瞿清领着一长串人出现,手里拖着一个个装满物资的箱子。

队列最后的箱子后冒出个小脑袋。瞿向阳一眼就瞧见了司非,矮身穿过人群缝隙奔过来。

司非谨慎地看向瞿清。刘姓青年、医生、还有瞿清,这几个显然是基地骨干,正围成一圈商议着什么。

瞿向阳扯住司非衣角,向外拉了拉。

司非点点头,缓缓朝外挪动。

到了洞口附近,小女孩才停住脚步。司非索性靠岩壁坐下来,瞿向阳附耳轻声说:“我们下游的水闸不知怎么关上了,密码被人改了,现在根本打不开。”

无怪乎水压会有异动。

上游蓄水一泻而下,下游却被堵,这分明是要把一号、二号基地也掩死。

“能把水闸炸开吗?”司非抬头看着匆匆往外疾奔的人流,眯了眯眼。显然这个消息没能瞒住避难所的人,至少有一部分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因此才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地下。等下一波大潮到的时候再走,就晚了。

瞿向阳忧心忡忡地摇头:“如果炸的话,好像下面的矿物也会受损,这样帝国人肯定要生气……”

损伤了矿物,等同邀请帝国军再次发动打击。

叛军竟然被逼得走投无路。

“水闸到底怎么会……”司非以手掩唇,几不可闻地喃喃。她才和阿冰提过这个隐患,不想就出了事。

女孩垂眸,长却寡淡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缓缓抱住膝盖,声音中流露出货真价实的恐惧:“我听到了……妈妈说,我们中间出了内鬼。”

司非的心跳好像随之停了一拍。

“他们怀疑是……”瞿向阳艰难地咽了咽,“严叔叔。”

女孩侧脸看向她。大约是司非的神情太过惊骇,她反而笑了,这笑里有说不出的悲凉:“姐姐你不知道,严叔叔原本是帝国军的人,但刘大哥和医生叔叔都很信任他。严叔叔他……是知道水闸密码的……”

司非干涩地眨眨眼。

瞿向阳的笑脸瞬间垮下来,眼里有水光在打转。她犹豫了一下,干脆将脸埋进司非肩膀,声音打颤:“但我不相信啊……”

她也提过,严星昌经常送她回家。要接受亲近的人是叛徒绝非易事。

司非只无言地揽住女孩的肩膀。她也不相信严星昌会是叛军内的叛徒。

瞿清这时突然走近,面无表情地向司非点点头:“麻烦你带阳阳出去。”

瞿向阳嚯地抬头,脸色发白,倔强道:“我不走。”

“阳阳!”瞿清沉声喝道。

女孩猛甩头,两个羊角辫如小动物桀骜的角:“严叔叔不是坏人!”

瞿清深吸了口气,看了司非一眼。

“小清,算了。”医生在洞更深处唤。

司非闻声望过去。两个全副武装的叛军士兵拖着一个人现身,夹在正中的正是严星昌。

严星昌垂着头,唇角有血。他一个踉跄,士兵眼疾手快将他硬生生拖起来,他下颚上抬,随即露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来。

还在洞内没来得及离开的人纷纷驻足。

司非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洞口也站了持枪的守卫。她已经猜到之后要发生什么,背脊上如过电般窜过一阵寒意。

瞿向阳整个人都扒在司非身上,止不住打颤。

司非低头,和女孩四目相对。

这样的景象她们都不陌生。

刘姓青年走到严星昌面前,似是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老严,你解释一下。”

严星昌咧嘴一笑。他笑起来嘴总是歪的,此刻更是不合时宜地显得嘲讽:“人证据在,我想解释都没门。”

青年深吸了口气,似乎要发作,医生安抚地按按他的肩膀,转而和缓问:“也不能这么说,我之前的确拜托你去检查水闸,但这也不能说明你就做了手脚。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解释的?”

瞿清却已经失去了耐心,厉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关的水闸?”

严星昌又笑了。

瞿向阳紧紧攥住司非的手,疏于修剪的指甲近乎要掐进她肉里。

洞中的十多人瞬间鸦雀无声,他们都在等待严星昌的回答。

严星昌缓缓扫视四周,呸地吐出口混血的痰:“不是。”

“在水压出事前去过水闸的只有你,”这反应似乎在意料之中,瞿清的声调便拔得愈加高,“你怎么解释?”

“我无法解释,”严星昌称得上宽容地笑了笑,“我到下面检查的时候,水闸突然自己关闭了。不相信吧?所以我说人证据在,我想否认都不可能。”

沉默良久的刘姓青年突然出声:“老严。”

严星昌和他对视一瞬,脸上的嘲意渐渐转为货真价实的失望。他看着青年的眼睛,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医生重重叹了口气。青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严星昌看了片刻,向身侧的士兵点点头。

“我们容不下叛徒。”青年这么说。

严星昌哂然:“我本来就是作为叛徒加入你们的,”顿了顿,他看向洞外薄薄的晨曦,摇摇头,“都无所谓了。”

不知是否是司非的错觉,他似乎看了她一眼。

叛军士兵举起枪。

司非将瞿向阳按进怀里,紧紧捂住她的耳朵。

但激光枪是消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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