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地上猛吃猛喝的战士,王阿贵觉得该走最后一步了,让这群人听命,必须彻底降服他们,接下来一系列比赛就是这最后的临门一脚,他们已经绝望了,谁能带给他们希望他们才会听谁的。
“哥几个?吃饱了吧?吃饱了好,从现在开始,你们被我第一装骑营收编了;要是服,就起来办手续;要是不服,说出来。”王阿贵看十几个人开始抹嘴巴时说道。
“收编?你才一个少校就敢收编俺们老大?俺老大可是中校。”一个男兵小声嘟囔道,短短半个小时的思考应让这群特种兵们调整好了情绪开始直面这残酷的末世;在恢复了理智后,那种桀骜不驯的劲头又复发了。
“哟呵?哟呵?这就是兵王啊?原来只会耍嘴皮子摆资格?哇哈哈哈——”一旁的陈二狗眨巴着眼睛成心恶心了几句然后放声大笑,旁边的刘伟更是变着调地怪笑,刘大壮牺牲了,刘红兵不在,如果这四个凑一堆那笑得会更欢实。
“哇哈哈哈哈哈哈——原来这就是兵王啊!笑死老子了!兵王原来是托关系走路子摆资格上去的——咦哈哈哈哈哈——坑爹也不是这个坑法啊?哇哈哈哈哈——”一旁几个年纪小点的队员也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跟着起哄。
“你小子别瞎咧咧!”庞万龙涨红了脸照那个不识趣的男兵脑袋上给了一下子呵斥道,兵王最怕别人说他们是靠送礼走关系进去的,而如今陈二狗还就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
“郑营长,老庞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办事也没这么做的;老庞有个不太明白的地方,郑营长能否出示一下书面命令?不好意思,这是规矩。呵呵!”庞万龙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收编老子?要不是吃了你们的饭、人让你们救了,老子早过去揍你了,一个独眼龙少校还想收编老子?你哪根葱啊?
“可以——红月。”王阿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贺兰山基地的做法给他上了一课,但是王阿贵不会走那条路子,那条路子虽然方便快捷,但是必须依托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实力才行,现在的独立八师还没那个能耐。
“庞中校,这是中央直属独立第八合成作战师出具的书面命令,上面有关防大印,这个可以了吧?”王阿贵从红月手中接过一张塑了封的纸质打印件递给庞万龙。
庞万龙疑惑地看着这张除了格式他见过外其他的什么都没见过的“收编命令”,这张命令上除了一堆打印出来的官话套话外就是一个跟花儿似的“亲笔签名”,任他庞万龙怎么看都看不懂这个名字到底叫啥,但是那个朱红的关防大印却是真的,那工艺不是现在随便谁能模仿出来的。
王阿贵看着眼前这个黑壮汉子一头雾水的样子心里不禁好笑,那个所谓的“亲笔签名”是不是汉字他自己都不知道,外人能看出来是什么字可真神了。只是目前他还不能说自己就是师长,这一个营长都没人信别说一个师长了。
“这个这个唉,算是吧。”庞万龙一肚子火没地儿发地把命令递给王阿贵嘴里面还嘟囔着,鬼知道这命令是真是假,也没法和上级核实;就算是假的但是人家起码有,换他老庞连假的也没有。
“你错了,庞万龙同志,不是‘算是吧’,而是‘就是’!请你端正你的态度!”王阿贵接过那份命令掷地有声地说道。
“是!我错了!”庞万龙没好气地立正敬礼道,心里却是那个憋屈——你比老子横是因为你们走了狗屎运有那么好的装备,换老子有那么好的装备肯定比你们强得多,小样儿牛气啥?老子不跟你们混也未必比你们差,NN的!
“很好嘛,老庞同志,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嘛!”王阿贵背着手,挺着肚子一副“首长”的样子笑道,只是他这笑容让庞万龙和手下的兵们想上去抽他两耳刮子。
“好了,手底下见真章吧;咱们互相派最精锐的战士切磋学习一下,如果你们赢了,是走是留随你们,咱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你们输了,就老老实实呆在装骑营,怎么样?够公平吧?——除了这两台车子不做比赛道具外,其余的随你们挑。”王阿贵伸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咦哈哈哈!兵王?别告诉我们说要比重机枪和火箭弹,拿出点真本事,有种用最简单的方式来比,敢比不?你们不是号称一把刀一根绳子就能在丛林里活一个月么?有种拿出来啊!别告诉老子你们离开重武器就啥也不是了啊!”刘伟在故意退到人群后面咋呼着,一句话把使用重武器这茬给堵死了——重武器不多,可没得供他们浪费。
“行,老子应战!”庞万龙和王阿贵击掌为誓。他本来就不是个愿意听人使唤的人,再加上这两年来他作为老大已经对权力食髓知味,这样一来他更不愿意仰人鼻息。况且如今,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他完全可以挑选自己的优势来应战。
“第一项,比赛野生能力,一把刀、一根绳”庞万龙本能地想到了自己最自信的项目,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没法再往下说了,这地儿一把刀一根绳子能活么?
“嘿嘿,还比野生能力?兵王!有种比在丧尸群里的野生能力,敢吗?也不看看,能活到现在的哪个不是野生专家?”陈二狗怪腔怪调地喊道,比丛林生存自己不行,可现在哪来的丛林?比在丧尸堆里的生存能力?你们还差着远呢。
“行,行。”庞万龙压着火恶狠狠地说道,这第一轮似乎自己输了,但总感觉不甘心,“第二项,摸排。”
“行,我们输了。”王阿贵波澜不惊地认输,淡定的眼皮都没眨。
“啊?为为什么呢?”这回轮到庞万龙发愣了,他没想到对方想都没想就认输。
“前几天晚上已经比过了,你们摸那么近我们的哨兵都没发觉,还需要比么?”王阿贵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晚可是太惊险了,要不是丧尸报警,这边的哨兵让人家抹了脖子都没人知道。
“托素湖畔的人是你们?可是你们只有两台车!”庞万龙惊讶地问道,他无法想象那么多车那么多人在尸海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天是师部聚集开会,几个营的人都过来了;你想得没错,除非高机械化部队,否则大规模步兵部队在这世道无法存活。”王阿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继续吧。”
“好,第三项,往东南方向走三公里有一个废弃的村子,咱们比伏击;谁先暴露了谁就时间一小时,以抓获对方为标准。”庞万龙带着挑衅的笑容指着东南方说道。
“嘿嘿嘿,大头兵,国际特种兵大赛时俺们可玩儿得是实弹哦,小心点儿啊。”庞万龙身边的一个男兵不屑地笑了笑说道。站在一旁叫“小胖”的男兵本来想拽他一下,可是手慢了一步。
“哼,欧达,去拿张纸,我和庞中校给你们公证。”王阿贵看都没看那男兵一眼不屑地说道。
“老大,写什么?”欧达很快拿出张A4打印纸铺到悍马车发动机盖上问道。
“生——死——状。”王阿贵眼皮都没抬一个字一个道。
“好嘞!”欧达答应一声便奋笔疾书,很快一张简单的生死状便落成,欧达在甲方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拿到那个挑衅的男兵面前一脸鄙夷地说道,“小子?生死自负,有——种——吗?”
“哼,小子,到时候跪下求饶老子会饶你一命。”那男兵脸红脖子粗地接过生死状,俯身写下自己的大名。
“庞中校,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人死不可复生,三思。”王阿贵接过生死状拍给庞万龙,那只独眼带着浓浓的杀气瞪了他一眼,然后手一挥,“上车,去村子。”
庞万龙看着手上的生死状有些发呆,他有种直觉,自己好像进套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可不能认怂;于是庞万龙咬了咬牙,跨上一辆军用摩托车跟了过去。
这是一个废弃的村子,犹如传说中的**一般有着死一般的寂静。戈壁的风沙给村子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废旧的窗户在西北的寒风中像有人推拉一样“吱呀吱呀”地关上再打开,油漆斑驳的房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房门的四周;大门上的门神也在随着阴森森的寒风左右忽闪着。
村子中央的土路已经被一丛丛灌木分割得七零八落,几辆锈迹斑驳的农用三轮车和昌河面包车静静地停在路边,布满灰尘的挡风玻璃仿佛在向来人倾诉着历史的血泪。
除此之外,每一座房子的墙角处都有一堆或几堆黑乎乎的、满是灰尘的尸体残骸,有的能看出是人的,有的却看不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王阿贵他们似乎是这两年来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人,悍马车刚刚停到村口,车上的人就能看到各种小动物疯了一般四处逃窜。
随着几声“吱呀”声响起,从几个黑洞洞的房门中迈出几条衣衫破碎的烂腿来,紧接着一个个干瘪、残破的身躯晃出房门,残存的丧尸带着久违的喜悦伸着胳膊向这群送上门来的鲜肉扑了过来。
“大头兵,哥们从村儿那头进,你从这头进;小子,记好了,哥们外号‘老五’,一会儿求饶的时候别忘了喊名字。”那个男兵看也不看眼前的丧尸一边挑衅着欧达一边撑好摩托车紧了紧手中的冲锋枪撒腿向村西口跑去。
“别弄伤了,揍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就成。”王阿贵拍了拍欧达的肩膀说道。欧达表示明白,然后一把拉上自制的面罩看了一眼庞万龙,步枪也不拿就大大咧咧地向村口走去。
欧达的做法让庞万龙心里一激灵,他分明在欧达那张土黄色的面罩上看见了那双鄙夷加同情的眼神,这双眼神让他有点后悔,那种钻进套子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欧达在进入村口的一刹那一个闪身隐入墙角躲过村外众人的视线接着就消失在了尘土遍地的村路上,刚才欧达站过的地方只留下一双旅游鞋清晰的鞋印。
那边的老五从村西口小心翼翼地进入这个不大的村子,他手中的枪已经上膛顶火,当然他不会真要杀欧达,他虽然嚣张但不傻,他知道如果真杀了欧达在这没有王法和规矩的世道对方敢直接对他们上重机枪甚至火箭弹;老五明白自己要把握的尺度,他只需让欧达受个皮肉伤、不躺个两三个月爬不起床就行。
老五进了村口后小心翼翼地从这个墙角闪到另外一个墙角,这种基本的渗透动作他已经练了千百遍,而且他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共和国每年都有秘密的特种军事行动,那可是真玩儿命,老五可以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
寂静,还是寂静,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便是死一般的寂静!老五已经转到了村子中央,他已经能看见不远处的祠堂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动静——那小子究竟在哪呢?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老五猛地回头手中的步枪飞快地瞄准声音响起的地方。
“吼!”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伸了出来,一头老年丧尸瞪着泛着青光的眼睛和没剩几颗的黄牙冲老五兴奋地吼着,接着一具佝偻的身躯晃晃探了出来。
去你|妈|的!老五迅速地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就此一头丧尸后便飞起一脚直挺挺地踹向那具佝偻的身躯。只听“咔嚓、咔嚓”几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头老年丧尸的髋骨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踢断,没有了髋骨的支撑,白发苍苍的丧尸一屁股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吼你妈啊?老五明白如果丧尸再吼下去就等于暴露了他的行踪,于是老五抡起步枪直挺挺地砸向丧尸的下颌骨,又是一声脆响,丧尸的下颌骨骨折,丧尸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已经不足以暴露老五的行踪了。
小子挺能藏啊?老五靠在墙角听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有些怀疑那小子究竟有没有进入村子,难道他和刚才一样直接投降了?不该啊?老大会在村子外面喊他回去的——嗯,去祠堂看看,那小子估计在哪埋伏着打算以静制动。
就在老五的身影消失在墙角时,他刚才隐蔽过的一辆大板车下缓缓地探出一颗土黄色的脑袋来,这是欧达。欧达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狰狞一笑然后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头没有了下颌骨的老年丧尸若有所思。
第二个!第三个!M的这丧尸就认识老子么?老五抡起步枪接连砸碎两颗恶心的尸头后喘着粗气骂了一句,他越来越怀疑那不是压根就没进来。老五低头看了看表,还有37分钟,他必须尽快了。
祠堂没有,这小子肯定在哪个屋子里藏着,真不怕死!老五抬头看了看若隐若现的日头定了定神,选定了一条还没走过的胡同以极轻微的动作闪了过去。
我操!刚钻进胡同的老五突然一个激灵,手中的步枪禁不住抖了三抖,胡同正中央多出了一个圆咕噜的东西、这东西竟然这么面熟!——不对,刚才看路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个东西!
老五挺起步枪扎好架势慢慢地走向地上的那个圆东西,当他看清了那个东西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竟然是刚才那个被他下掉下颌骨的老年丧尸的尸头!那双浑浊却依然泛青的眼睛依然在昏暗的阳光下直勾勾地瞪着他!
“呜——”一阵似鬼哭般的过堂风夹杂着破碎的垃圾从老五身后的胡同口徐徐刮过,老五猛地一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老五的背心已经湿透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咔嚓!”胡同尽头的拐弯处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似乎是谁踩断了一根树枝,很清脆、也很瘆人。
小子,给老子装神弄鬼!老五咬着牙暗骂一句,跨过尸头小心翼翼地向胡同尽头挪去,果然这家伙在这附近,老子抓住你非下你一个零件不可!
“咔哒”正在小心翼翼挪动的老五突然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响声,似乎是风把屋檐上的小石子吹了下来;老五猛地一回头步枪跟着指了过去,只是这一指不打紧,老五额头上的汗刷地流了下来!他顿时感到浑身发僵——刚才那颗尸头竟然还在直愣愣地盯着他!
不对!它应该背对着我才对!老五明明记着他刚才跨过了这颗尸头!这尸头会转弯么?老五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日头,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胡同口,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除了那颗尸头。
噗通——噗通——死寂的胡同中除了老五的喘息声便是他清晰的心跳声,当了这么多年兵老五什么事情没见过、又什么时候害怕过,可是今天,他真到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恐惧。
算了,不管它了,继续追击。老五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扭头继续前进,虽然这一切很诡异,但是作为一名老兵他必须随时接受眼前的事实,哪怕再诡异的事实也必须接受,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更大的几率活着走下战场。
老五蹑手蹑脚地走到胡同拐角处靠在墙上定了定神,从拐角处的一切痕迹来看这里面应该是一个死胡同,那小子如果藏在这里除非他爬墙跑,否则他跑不掉。
小子,出来吧!老五猛地一个转身瞄向胡同里——胡同里空荡荡的,除了一面残留着血液痕迹的砖墙外什么都没有,墙头的灰尘被寒风稀稀拉拉的吹落、几片破碎的塑料袋在墙角打着旋,鬼哭一般的小风呜呜的、也阴森森的——只是,只是死胡同尽头那个圆咕噜的东西怎么那么熟悉?
TM的!今天撞鬼了?老五额头的上的汗刷刷地往下流,他再次看到了那颗白发苍苍的尸头!那双浑浊的眼睛依然愤愤地盯着他!
噗通、噗通——老五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背上痒痒的,背心已经湿透了。老五伸出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冷汗,他已经毛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封门村?那自己进入这地方还有得活么?自己是不是会像探险小说中那样被困在这个村子里永远走不出去直到死掉?
老五靠在墙角慢慢地向后退去,他看了看表,还有22分钟,自己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找到那小子,找到那小子后赶紧出去再也不进这个**了。而且那小子也一定在找自己,两人碰面的概率越来越大。
老五慢慢地转过墙角向进来时跑过的胡同看了一眼:还好,那颗尸头没有再次出现!赶紧出去这条死胡同吧!老五定了定神,轻轻放下枪、压低身子猛地向前跃出——
“我C。”老五在迈出前脚的一瞬间就感觉到后脚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就要往前摔倒——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还在半空中的老五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让绊倒了?竟然让绊倒了?这传出去还怎么混?
但是兵王不是盖的,还在半空中的老五在倒地之前猛地一收后腿、腰部一拧,腹部紧收,手中的枪后缩——这是紧急倒地时的战术动作,这个动作的目的就是战士们在冲锋的时候突然碰上对方火力压制而以最快的速度趴在地上;但是老五却将这个基本动作吃透了,虽然他是被绊倒,但就是倒下也得保持随时可以射击的姿势,特种战士绝对不会被绊倒摔个嘴啃泥。
可是老五错了,他所有的动作都做到位了,但是他那条可怜的后腿却没有缩回来,老五分明感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于是老五不可避免地摔了个嘴啃泥。
喵了个咪的!老五呲牙咧嘴地暗骂一声迅速爬起身来往身后看去,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能缠住他的脚?
然而这一看,老五的头“嗡”地一声大了,只见他的后腿触地的地方什么障碍物都没有,仅仅是普普通通的尘土层,这这么薄的尘土上除了他的军靴鞋印外什么都没有,别说让缠住了,就是连块石头都没有!
这还不足以吓毛老五,令老五吓毛了的是:他那只沾满黄土和泥巴的破旧军靴的鞋面上赫然有四道干干净净的印记——那里的土似乎被什么抹去了一般!老五本能地想到刚才缠住他的是一只手!
老五颤颤巍巍地缩回了脚却仍然警惕地四处看着,他不是没有遇到过鬼,但是一直以来人鬼无欺、相安无事,哪怕是以前进行潜伏训练的时候老五也见过鬼,那是一团人形的白影,在漆黑的老林子里晃啊晃的——但是大家从来各玩儿各的,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交集。但是今天这“鬼”却非得要和他发生交集,这还是白天,老五哪知道怎么对付白天的鬼?
正在胡思乱想的老五突然感到背后一紧、脖颈发凉,尽管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和动静,但是战士的本能告诉他背后有危险!
只是老五再也没有机会转过头了,一条穿着牛仔服、戴着黑皮手套的胳膊带着阴风直直砸向老五的脖颈,老五的脖颈挨了重重一肘,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庞万龙和手下的战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浑身是土的欧达仅用一只手拖着被五花大绑的老五从村里走出来,然后浑身是土的老五被扔到路边却依旧昏迷不醒;脖颈上的青紫表明他是被欧达砸晕的,没有死,欧达手下留情了。
“03式突击步枪——好枪。”欧达扔开昏迷的老五另一只手把手中的枪扔给一个目瞪口呆的男兵冲他鄙夷地笑了笑说道。
“第二项——射击!”庞万龙黑着脸、拳头捏得“嘎巴嘎巴”直响地低吼道,太丢人了,这一轮输得实在太丢人了,这让兵王的颜面何存?
“嘿嘿,兵王,打|手|枪还是打步枪?随便你。”金雨堂跨在王阿贵的那辆本田戴维乐摩托上嚣张地对那个外号“老三”的男兵挑衅道。
“哼,老子陪你打步枪,看谁射的远!敢吗?”老三昂着头鄙夷地看了眼像豹子般精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金雨堂接着跨上了一辆嘉陵军用摩托。
“哼,摩托不错,可惜让你骑着真搭了——狙击手,请吧。”金雨堂有些羡慕地看了眼那辆嘉陵军用摩托,轻巧的车身、坚固的越野双轮、虽然破旧却依然凸显着滚滚杀气——这才是军人应该骑的摩托,功率够大、够结实、够耐造!
按照约定的规则,他们要在单手驾驶、单手持枪的情况下在远处怒吼着扑将而来的尸群中过一个来回,他们要打完一个完整的弹夹、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回来;谁用的时间短、打死的丧尸多谁就赢。
规则看似简单,但是他们打得不是手枪,而是单手持重达七斤多的八一杠射击,还要在移动中射击,这样的难度要大得多,对力量和精准度的要求也大得多。
虽然庞万龙这里有威力更大、更先进的03式,但是那种传说中的突击步枪金雨堂压根就没见过;而且03式不但重量轻、而且后坐力小,如果老三拿着03式和金雨堂的八一杠比就有点欺负人了;因此号称能打各种枪械的狙击手老三毫不犹豫地挑了条八一杠。
“哼,小子,撸多了小心肾虚!”老三“哗啦”一声给八一杠上膛顶火,驾着车站在起跑线上等待出击。
“嘟!”一声哨响,按照规则,挑战方先行,只见老三一拧油门,胯下那辆军用摩托便发出极强的吼叫声,滚滚黑烟冒出,老三带着一股烟尘窜了出去。
“这车都式的,得有600cc。”王阿贵有些羡慕地看着老三骑得那辆嘉陵摩托,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特种摩托——嘉陵600h,最新款的军用摩托。
“咱们的发动机开不到150迈么?”嫣云还是老样子双臂搭在王阿贵肩膀上、弓着腰下巴放在王阿贵头顶扭搭着——她也不嫌王阿贵的脑油味大。
“可以是可以,但跑到那个速度咱那摩托得散架。”王阿贵说道。民用摩托肯定不如军用的结实,而且使用扭矩也不够,在这种地势下要达到军用摩托的效果非得散架不可。
“你说,如果龙钰在的话让她们造一辆摩托是不是更好呢?”嫣云突然说了一句让王阿贵一愣的话。
“哟呵呵,哥回来了!”正说话间,老三带着一团烟尘甩掉了尾随的丧尸群举着八一杠耀武扬威地回来了;老三停下车还不忘丢给金雨堂一个鄙夷的眼神。
“1分36秒,30发子弹、爆头13个。”红月冷静地给王阿贵报出了数目。
“嘿?小姑娘眼神不错啊!”老三一边下车一边冲着这个不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的漂亮女孩竖了竖大拇指,同时也表示双方的数字对上了。
庞万龙看了眼老三,又看了眼一脸冷漠的红月什么也没说,王阿贵身边这两个酷似双胞胎的墨镜女孩让他感到一股骨子里的阴冷;据兰子偷偷告诉他说,这俩女孩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一直戴着墨镜,这个情况让庞万龙本能地感到不对劲——这俩女孩的眼睛恐怕没那么简单!这群人恐怕也不是大头兵那么普通!
而老三的想法却没那么复杂,他只是艳羡王阿贵的艳福,不用说,他身后那个高得离谱的女人和身边这两个酷似双胞胎的女孩都是他的女人;这三个女人不但十分漂亮而且各有千秋;老三这么激动也有一丝在漂亮女孩面前炫耀的意味——这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