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过后,一股浓浓的白烟挥散不去,章凯以为看到一副人间惨重的画面,然而结果是,早已不问世事的老祖宗也来观看比赛,此刻的他抱着重伤不已的夏浅,给她喂下了九转回魂丹,顺了几口仙气给她,一眨眼间,她的起色好转了很多。
掌门焦虑的赶到现场,本想大斥一顿,在看到司清寒此番的举动,瞬间秒怂,抱着同样昏迷不醒的陶芷飞下来。
“这,这......”这次爆炸,唯一幸免的人是裁判了,至于他怎么在威力十足的事故现场存活下来,也只有夏浅知道了。
“下去吧。”司清寒顺理好夏浅的气脉,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但伤势严重的很,今后若不好好调理,以后会成为修炼的阻碍,至于伤害到她的罪魁祸首,他冷眼看过去。
掌门背后一阵发凉,他手上并没有司清寒随手可以拿出来的极品九转回魂丹,那种丹药,太珍贵了,因源自丹炉中炼制九次称其“九转”,此丹疗伤奇效,故又称为“回魂”,是众多修士梦寐以求的救命丹药,多少人命悬一线之际,都依靠此丹力力挽狂澜,逃过一劫,在修真界中,正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
即便司清寒手上有很多九转回魂丹,给他再多的胆子也不敢向他去要,他的徒儿陶芷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伤到老祖宗的徒儿,没有当场废了她的修为,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掌门尽力而为的救着陶芷,一旁的章凯尴尬的站在一盘,比起他更尴尬的是裁判,完全不知道把手往哪儿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惶恐不安。
整座朱翠峰的头顶雷声隆隆,乌云密布,诸位弟子见势不妙,早已齐刷刷的跪倒一片,高声呼喊:“尊上息怒。”
“哼。”司清寒的双目如同蝼蚁一般看着陶芷,她的金丹在刚才爆炸中被夏浅碎了,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不过同时,夏浅的伤势也乐观不到哪里去,在关键的时候,她把一道保命符给了身旁的裁判,那是他特意给她画的符,如此轻易的交给他人,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当时的处境,在他面前身负重伤,意识昏迷。
他这个师傅做的可真够失败......
三天三夜,夏浅是泡在药汤上醒来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司清寒坐在不远处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中。
他感应到她意识醒来,缓缓的睁开双目,对上夏浅略微倦意的眼神,早准备好一大堆问题问她,开口却成了:“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夏浅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有些乏力之外,四肢健全,而且体内充满了大量仙气,却无法使用,一直孕养着她心中的元婴,修复她损伤的筋脉。她惊讶的抬头,司清寒传输给她的?
“以后可别干如此愚蠢的事了。”司清寒叹息的摸着她的头,将她揽入怀里,听着近距离的心跳声,近在咫尺的呼吸,悬在胸口中的大石终于送下来,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想起不太好的回忆。
“是。”夏浅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悲哀,令人心生不舍,如此温暖的怀抱,实在是怀念的很,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她连忙推开了他,清咳几下,别开了有些发烫的脸问道:“师傅,我的衣裳呢?”
“恩?”司清寒眸里没有任何波澜起伏,视线移到她光裸的身子上,尚未发育的她,身上散发着幼女的气息,如此香艳的画面,他不动神色的开口,“在你后面的衣架子上。”
对他刚才赤|裸|裸的目光扫视过,夏浅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他看似清心寡欲的模样,说着这般正经的话,更容易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还是说她的身材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多谢。”她伸手扯下衣架上的衣服,见司清寒一动不动的样子,开口询问道:“师傅,你不避嫌吗?”
“为师已经看过了。”这话的意思是,他不用避嫌了,已经不用避嫌了吗?
一股热气从内心蹭蹭蹭的往上冒,夏浅脸上一红,伸手拉过旁边的屏风,彻底阻隔两人的距离,“嘭”发出好大的声音。
待夏浅伤势回复的差不多,开始生龙活虎的在蓬莱仙山蹦跶的时候,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掌门那张讨人厌的嘴脸此刻跪在司清寒面前,重重的磕了磕头,力道很大,额头渗出丝丝血迹来。
此番他来这儿的目的是想求司清寒给他一颗九转回魂丹,一开始他自认为可以救下陶芷的性命,一连好几天,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只能求助于老祖宗出马了,即便会被老祖宗狠狠责骂也好,他定会好好道歉的。
两人站在院子内谈了好一会儿,最后掌门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正好撞见回来的夏浅,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的消失不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留下一个孤独悲伤的背影。不过她是不会同情他的,也不会同情此时躺在床上的陶芷,他们两人演的一手好戏,把她重伤如此,日后,她定会千百倍的讨回来。
“好多了?”司清寒这几日问的最多便是这句话,就差每隔一小时来探望她的病情如何,搞得她人身自由都没有。
“好多了。”夏浅点了点头,自动自觉的伸出手来让他探视她的身体情况,比起她说的话,他多半是选择相信自己直接看到的一切。
“恩,的确。”筋脉恢复的七七八八,受伤的元婴也变大了一点,假以时日,定能突破自身境界,成为真正的仙人,先前他给她大量输送仙气,怕的是她会再次遇到一些歹人,把度过来的仙气作为她储备的能力,以防万一。
“有人来了?”夏浅在说这话间,恰好避开他欲要伸过来摸她头的手,望着半空中降下来的身影。
“你来这儿做什么?”待看清来者何人的时候,夏浅听到司清寒语气极为不善的开口道,“沐剑晨,识相的话,赶紧离开这儿。”
“沐某不是为了你而来的,”沐剑晨的修为完全看不透,想想他们年纪相仿,大概和司清寒差不多,他弹指挥了挥衣袖,视线看向的并不是司清寒,而是夏浅,余光落在她的腰间上的白剑,淡然开口道:“你能使用这把剑?”
他这是在试探她?如果回答不是,明显是在撒谎,一把不能用的法器别在腰间上有何用意,但是回答是的话,他难免会怀疑。司清寒或许不知道,本命法宝一旦接受了主人,终生跟着主人,只要主人度过了天劫,它们就算度过了天劫,只是它们即使成为了通天灵宝也无法元灵化形的,因为其元灵就是主人的一部分,如果不慎被别人夺走,是使用不了的,何况这把白剑没有渡劫,没有元灵化形,不过它能认得她的灵魂气息,所以再次认她为主。关于这些知识,她上辈子来不及告诉他就挂了,沐剑晨却不同,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过来问的。
“普通的驾驭罢了。”夏浅想了想,慎重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只是普通的驾驭?”沐剑晨重复了一遍,双目死死的盯着夏浅的一举一动,仿佛看穿了什么似得。
突然眼前盖下一片黑影,司清寒高大的身影挡在她前面,他冷冷的开口道:“你过来是找我徒儿麻烦的?”
“沐某并没有。”他笑了笑,如同三月阳光般温暖,可在司清寒眼里显得有些假惺惺,他侧目瞥了一眼,“哼——”
“沐某只是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再一次使用这把失去主人的法器,所以特意过来瞧瞧,并无他意。”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滚了。”
“司清寒,你说话能否顾虑一下他人的感受。”沐剑晨隐忍着心中的怒气,他良好的修养几乎被他挑起了底线,放眼望去,这世间也只有他敢这么和他说话了,如果能好好相处的话,自然最好不过,但是,横在他们两个中间无法跨越过的深沟是某个人死。
“对你,不需要。”
“你,”他深做呼吸的几口气,叹道:“罢了,沐某也不祈求你能原谅我,只是林瑶她等了你这么久,你心中当真一点都没有留下对她的情义吗?”
“原来你今日是来说媒的。”司清寒轻笑了一下,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我早与她说过,无法回去了,让她不用再等了。”
“沐某明白了。”语毕,沐剑晨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块通红色的石头,半蹲下身体挂在夏浅的脖子,又递过来一张符纸,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这是一块暖玉,贴身之物来的,可以温润你的经脉,对你的修为有极大的好处,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这是一张传送符,捏碎可随时传送到我这儿。”
“额,谢谢。”夏浅有点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伸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石头,暖暖的,果真如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