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曳岚不由问道。
白央见状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们现在上哪儿去找,能载人的鸟?”顿了顿,又道,“而且就算找到了,能载得动人的鸟,必定体格极大,我现在身板这么小……”
说着白央不由缩了缩脖子,生怕被叼走吃了。
曳岚沉吟了一下道:“时间还早,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白央不怎么乐意,她自不会过于为难他。
反正被困在秘境当中有那么多修士,总有人能想到办法,曳岚倒是记得,似乎也有个别是有飞行妖兽为灵宠的,届时总有办法相商。
想到这里,曳岚心中便不那么紧张了,总归不是没有出路,只是让人多当个一年多凡人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况贤还有些郁闷,曳岚便将此想法对他道出安慰。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师兄刚好有一个飞行灵宠,走,我们去找他。”况贤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眼睛亮闪闪的。
“你哪个师兄?”
“轩辕师兄,对了,他叫轩辕鸿。”
“哦……”曳岚点头,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怎么,你认识?”
曳岚摇头:“他之前不是也拦你了么?我恐怕他并不会待见我。”
“你要别人什么待见,我待见你便成了。此事我自会跟他说,你且放心,师兄最疼我了。”况贤扬眉,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情。
曳岚微微一愣,随即默默点头:“好。”心中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两人便朝着大罗剑门所布置的营地而去,虽说没了神识和灵力探路,但是凭着感觉,也能找到大概的方向。
“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吧。”曳岚抬头一望天色,暮色昏黄,不由道。
“睡觉?”况贤一愣,随即莫名耳根红了红。
曳岚倒是没察觉说的有什么不对,兀自点头。
白央也有些摇头晃脑:“要说没了修为之后,还真有几分稀奇,仿佛比平日里更加容易疲惫了。”说着,便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曳岚拉住况贤的手,左右四顾,发现的一个小木屋,便走了过去。
这木屋很是简陋,其中遍布蛛网和灰尘,看着有些破旧。
“估计这是上一届青雷宗的弟子留下的。”曳岚淡淡道,毕竟在这秘境中要待上两年左右,临时修建个住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些人喜欢开凿山洞,有些喜欢自己造房子,毕竟对于筑基修士来说,一个人盖个房子也就是轻而易举。
不过曳岚现在打扫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可使不出除尘诀了。
一时间,曳岚恍惚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还在秋院的时候,用双手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打扫着。
幸好这房子里的前主人,似乎有些闲情野趣,里面倒是留有一个用作打扫的扫帚,还有抹布,甚至还有一个用铜做的盆子。除此之外,房中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两个木凳,除此之外便几乎没什么了,看起来有些空荡荡。
况贤一边看着曳岚在打扫,一边笨拙的前来帮忙,可他哪里做过打扫的活儿,一时间倒有些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踢翻了装水的盆子,羞得俊脸绯红。
“算了,你还是放着让我来吧。”曳岚哭笑不得。
“好吧……”况贤低声呐呐道,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修为,完全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凡人都过着这么艰难的生活么,简直太可怕了……”况贤不由喃喃道,感觉打扫仿佛便是什么洪水猛兽,简直比自己斩妖除魔还来的困难。
“不对……都是修士,为何岚儿你便可以做得这般熟稔?”况贤有些懵懂的问道,眼神干净的仿佛一张白纸,带着真挚的好奇。
他忽然对自己改口了称呼,曳岚稍稍不适应的顿了顿,随即淡淡道:“以前我被抓去合欢宗,做那韩矢的备用炉鼎,整日的活计便是打扫与炊饮等,自会这些,你自小受万般宠爱,这些事自然有下人替你做。”
“什么?你居然是……原来你不是自愿拜入合欢宗的,而是被抓进去的,那个韩矢真是太过分了!这些魔道宗门还真是丧尽天良!”况贤顿时愤怒不已,“韩矢是吧!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曳岚嘴角似有若无的一笑。
“魔道中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况贤一时口快,说完发现似乎把曳岚也骂进去了,随即握拳干咳了一声,讪讪道,“哼,这其中,当然……当然包括你了。”
曳岚面色不动,眼神微凉,心中暗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算我也没什么问题。”
况贤一时语塞,即便是坏蛋也不乐意当面被人说坏,她就这么上赶着承认自己是坏的啊。
“你不如加入我们大罗剑门吧?小爷,小爷可不是舍不得你……小剑见你剑道天赋不错,不忍你明珠暗投罢了。”况贤这样说着,心中忍不住暗搓搓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若曳岚加入大罗剑门,想必师尊也不会反对了!
曳岚冷冷道:“不会。”
曳岚已然答应了柳瑶淑的事,自然不会再改换门派。而且她可没有什么跟这小子厮守的打算,当然更没打算嫁给他。
见曳岚拒绝的这般冷漠决绝中斩钉截铁,况贤双眸不由微微黯然。
“哼,不入便算了,我大罗剑门还不欢迎你呢!”
况贤有些气闷的坐在木屋不远处一块石桩上。
坐了一会儿,转头发现曳岚并没理自己,兀自打扫着木屋,气的便是一挥手,忽然发现碰到什么硬物,痛得顿时闷哼一声。
况贤转头拂开这边的杂草,便发现,原来这儿是又一个石桌,而石桌上面,正摆着一副未下完棋的棋局。
看了一会儿,况贤不如陷入深深的思虑中。
“这棋局也太过凶险,似乎陷入深深的胶着僵局,怎么我若执白子,则寻不到活路,执黑子,也无法突围。”
一想便是一个时辰,曳岚这边已经彻底干净,以她筑基期的身体素质倒不觉得累,只是忍不住也有了些许困意,便对况贤道:“睡觉。”
况贤恍然回神,随即双颊蓦然燃烧出一片红霞,心中有些羞窘又有暗暗的期待,这个木屋里,只有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