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虫子一脸自傲之色，道：“这《大衍生瞳》便是你接下来需要修习的秘术了。”
“这死虫子，果然够实在，”齐然暗暗撇嘴骂道。
他在那幅兽皮古卷之上《大衍生瞳》四字之后果然发现了三个蝇头小字——第一重。
虫子可不管齐然怎么看它，只是在一旁自顾自地说道：“小子，别怪虫爷没提醒你，这门《大衍生瞳》之法难度之高，对修行者要求之严格，绝对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齐然撇撇嘴，道：“你可以怀疑我的一切，但不要怀疑我的天赋。”
他之所以这么愉快地跟虫子打这个赌约，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他眉心之上的——‘碎片’。
在虫子看来，那块‘碎片’只不过是能够抵御外界的一些灵魂冲击与幻术罢了，最多再加上可以守护齐然的识海，这可远远成不了齐然要赢下这次赌约的底牌。
不过齐然却是内心清楚得很，这‘碎片’连药性都能助他炼化，增强他的灵魂之力，在修行这部关于灵魂力量的瞳术上，必然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虫子撇撇嘴，表示对齐然的话表示不屑，它道：“虫爷就再善良一次，不妨告诉你，幻神果能够帮助你修习《大衍生瞳》。”
齐然闻言，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一边的幻神果树。
原本那可果树上面有三颗幻神果，不过先前被那只虫子啃了半个，其中一颗也被他震碎化成浆液喂给了姜文。此刻那株宝品的幻神果树之上只是还剩下一枚还未成熟的幻神果罢了。
齐然看向还在一旁晕厥着的姜文，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道：“那一枚幻神果是留给小文进阶使用的，谁都不能打它的主意，包括你，虫子。”
齐然说完，眼睛平淡地看向虫子，却隐隐透漏出一股威胁的意思。
谁知虫子非但没有领情，反而不屑地大笑道：“我说小子，你不会想就这么一颗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幻神果就可以把那个小子晋升到感元境高阶吧？”
虫子目光瞥向还在地上躺着的姜文，转而又不屑地看向齐然。
“什么意思？”齐然皱眉，疑惑问道。
虫子撇了撇嘴道：“且不说一株宝药的药性就足够可以把你们这些感元境的小子丹田撑爆，单说这枚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幻神果，就足够竟那小子给毒死。”
“嗯？什么毒？”齐然皱眉，一脸不解地看向虫子。
“你不会是不知道，世间是有许多珍药在未成熟之时蕴含着无比毒性吗？”虫子摇头晃脑，似在嘲笑齐然无知。
齐然一惊，他当然知道许多类似此类药草的特性。这些药草或许会在成熟后品阶超常、药性惊人，但若是还未成熟，其中甚至会蕴含毒性与杂质，对生灵有着无法估量的伤害。
“难道幻神果是此类药物?”齐然问道。
“不错，”虫子点头，随即说道：“幻神果未成熟之时，果身之内会产生一种迷幻之毒。无论是人类修士亦或妖魔妖兽服食，都会身中此毒，产生幻觉，实力弱小且心智不坚者，便会迷失自我而亡。”
“以那个小子不过感元境的实力，服下未成熟的幻神果，必死无疑。”虫子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齐然刚想问虫子为什么不惧那种毒性，却似乎是被它给提前预料到了。
虫子打断齐然，一脸得意地说道：“至于虫爷为什么没事，那当然是因为虫爷的体质特殊了，而且虫爷还有着先天境界的实力，那股毒性岂能奈我何？”
“对了，那小子刚才服用了你给他震碎的幻神果浆液没死，还得多亏令人有虫爷呢，”它一脸得意之色，瞥了一眼齐然，说道。
齐然一阵后怕，直冒冷汗，原本他是想救姜文，结果反而差点没害了他。
“不过，”齐然眉头一皱，似乎是想到什么，愤然看向虫子，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我服用幻神果呢？死虫子，你安的什么心？”
虫子闻言眉毛一挑，怒道：“小子，虫爷难道要害你吗？你要是死在这里虫爷还怎么出去？再说虫爷有……”
虫子前前后后说了一大堆理由，最终让齐然心服口服。
“行行行，”齐然赶紧打断了虫子，一脸无奈的表情，道：“你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虫子哼哼两声，不乐意地道：“还不是你眉心的那个什么狗屁‘碎片’，它连虫爷的力量都能抵御住，相比对付那点迷幻之毒的药性当然也不在话下。”
齐然想了想，也是点点头，既然这所谓幻毒就是迷失人的神智，那这样一来，岂不正被‘碎片’力量克制，说不定还真能抵御住那股毒性。
他看向那只虫子，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之色。
这表情倒是让虫子原本不开心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不过它却还是扭着头，一脸虫爷还没原谅你的表情。
齐然哑然失笑，其实大体来说，这只虫子心眼倒也不坏。
当然了，主要原因还是它……比较傻。
“我这么坑他，对不对呢？”齐然此刻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负罪感，感觉自己这么算计虫子是有点过分了。
毕竟，忽悠一个智商不达标的家伙，还是一只……虫子，这究竟好不好呢？
可是随后虫子嘴里的一席话立刻便让齐然瞬间没了自己心中的负罪感。
虫子小眼睛瞥了一眼齐然，道：“对了小子，你先参悟着，我得先去准备点儿东西，毕竟那神药之灵也不是凡物，虫爷把它弄出来，也得花一番功夫。”
齐然闻言，气的牙根直痒痒，他真的是想把这只虫子抓住狠狠打一顿，还真以为自己赢定了呢？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说什么也要把这只死虫子身上的好东西一点点忽悠过来的心思。
……
过了许久，齐然方才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瞎忙活的虫子，嘴角漏出一丝奸笑，“到时候等我修成了这门秘术，看你死虫子能有什么表情？”
随即他摸了摸眉心处，暗暗自语道：“‘碎片’，这次能不能成，就全靠你了。”
“对了，那小子吸收了幻神果一些残余的药力，被那黑火炼化进入了丹田，或许不久就要突破了，”不远处传来虫子悠悠的声音，顿时让齐然眼睛一亮。
“既然如此，那我便使用这枚幻神果修行《大衍生瞳》，”齐然暗暗想到。
……
齐然深吸一口气，将兽皮古卷打开，平铺在一颗石头上，心神集中望去，同时心中默念。
“《大衍生瞳》第一重——凝魂。”
“丹田之腹，有魂孕育其中，名曰胎光……生灵之心，有魂隐匿，聚生机以唤之，名曰幽精……有魂曰爽灵，蕴识海，凝之可感元受力，不……”
“先天之下，难聚神魂，无可內视者，当有所变……”
“衍生者，以生之力衍化凝聚魂魄，通幽冥，故通而以聚之凝之……”
“瞳者，观生灵万物，观日月星辰，观天地伊始……”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齐然总算将那篇秘术通体大意看完，由最初的感叹最终化为浓浓的佩服之意。
创造此秘术者，绝对是一位天才……
众所周知，万物生灵修为未至先天，纵有识海神魂，却也无法內视身体之况。其最大的原因便是体内大脑、心脏与丹田三处的生魂未曾觉醒合一。
而这部《大衍生瞳》却是以修行自己双眼的能力强行将修行者的三魂强行唤醒，虽说无法如同先天强者一般，将三魂合一，以神魂之力伤人，窥探万物。
却也足可以內视己身，观望万物生灵体内状况。
试想，若是提前比他人唤醒自身三魂，他日三大生魂修行圆满，凝聚合一之时，会比先天之境强者足足快上数倍。
占据先机，修行时间缩短，这几乎是不可思议之事……
而《大衍生瞳》便做到了这一点。
此秘术之威，远在齐然想象之上。
“依照古卷所言，我若想沟通到丹田胎光之魂、心脏幽精之魂与识海爽灵之魂，必先将自己的眼睛按照指定之法修成那种特殊的介质——大衍神光，”齐然暗暗皱眉，回忆着《大衍生瞳》所记载的内容。
“沟通三魂并不难，真正难的应该就是瞳孔修成的大衍神光了。”齐然自语，默默参悟着修行之法。
“大衍神光，”齐然眼中闪过精芒，随即暗暗确定说道，“按照古卷所说，大衍神光本质乃是月华之力。此术，当半夜有明月当空之时修行，为最佳。”
“不过，”齐然有再次皱了皱眉头，“此地大雾笼罩，月华之力难以照射进来。看来要修行此术，得到外面才好。”
……
齐然将姜文安顿好，他识海受到的伤害太大，故此还在昏迷之中。
不过期间齐然却发现姜文体内真元有自行流动的表现，黑焰也在缓缓助他凝聚着元气，自行壮大己身。
果真如虫子所言，看来姜文突破至高期应该就是就在这一两日之间了。
他之前原本就与虫子聊了大半日，算一算，此刻应该是快要到晚上了。
齐然没再犹豫，他向虫子道了声别，托他帮忙照看姜文，便摘下那株幻神果独自一人向外走去。
“《大衍生瞳》，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