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翔看着那银针,这就是疯丫头的东西,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哎,这个小妮子,真是的!
“刘玉儿,你在哪里?!”也不管数百名兵士围住胡人正在激战,他站在长街当心,大声叫喝,声音盖过了刀枪交加、战马嘶鸣,直透云霄而去。
阿巴泰跟在周帅身后,拉住了周帅的衣衫,小心翼翼道:“周大哥,将军在这里叫总督小姐做什么?!”
周帅最了解陈三了,面色严肃的摇头:“阿兄弟,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这是我们当差的要诀——似陈兄弟这样的青年俊杰,多几个红颜知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阿巴泰哦了一声,露出个会意的眼神,随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天翔站在街心,向四面八方呼喊着,声音飘出老远。
“禀将军,”一个士兵急急赶过来,双手抱拳大声道:“十八名新疆武士已全部肃清,射杀八名,生擒十名。请将军示下。”
周帅凑到前面,小声道:“将军,要不要问话?!”
陈天翔眼露凶光。哼道:“还问个什么,这个时候,就靠刀子说话了!传我命令,将这俘虏全部砍了。所有新疆人人首级悬挂在北面城楼,示于众将,震我军心!另,所有城门一律封锁,准进不准出,城中挨家挨户排查,重点查办在城中经营的新疆人!有疑问者,先拿再问!反抗者,就地格杀!”
他这次是动了真怒,浑身杀气腾腾。谁的劝告也不听,妈的老子都干杀,既然这样,那老子就玩死你们,铁了心要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拿这些撞上枪口的新疆人祭旗。阿巴泰意见虽被他驳回。不过那心里却是欣喜万分,从未见过林将军这般地霸气。大战一触即发,这霸气来的正是时候。
他在这里耽搁了一会儿,毕力克图营中的火焰却不知几时已被熄灭了,那喊杀声也渐渐的停了。陈天翔正觉奇怪。远远地奉命去封锁城门的书杰却纵马飞奔而回,脸上笑得就跟花一般:“将军,我们上当了!”
这书小子莫不是还没睡醒。上当了都还这么高兴?!陈大人白眼一翻:“我最近用脑过度,胡书大哥,麻烦你说清楚点,什么上当了?”
书杰点点头:“末将奉了将军的号令,前去封锁城门,却发现刘总督亲自带马军坐镇北门,所有的大门早就锁的死了,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
六月守北门?这是怎么回事?!陈天翔看了眼胡不归,书杰笑着道:“本来末将也弄不明白。后来刘总督说,大战之前,城内除奸,本就是惯例。老将军赫利舍害怕陈大人没有经验,已经把刘总督派过来辅佐大人了,请陈将军不要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大战之前,城内除奸?陈天翔隐隐有些明白了,笑道:“这么说,我军大营遇袭,是刘小姐故意留下的漏洞了?!***,还真是把我给骗了,这小妮子演戏的水平可不一般那!”
“末将也是这样想的,”书杰擦擦额头汗珠,心有余悸道:“看见军营帐起火的那一刹那,我魂都吓得没了,要是主营出了事,这仗还怎么打啊!却没想到,原来一切都在刘总督算计之中。”
何止老书杰,这丫头连我也给耍了!那会儿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又娇又媚的,老子差点就感动地以身相许了。没想到刚一背转身,这小妞就老老实实的玩了我一回。陈天翔郁闷的哼了几声,心里的恼火自不用提了。
“将军,大营我们还去不去了?!”看他脸色不善,书杰小心翼翼道:“其实,以末将看来,刘小姐此举也是无可厚非的。陕西地处边关要塞,新疆商队来往频繁,城中定然埋有不少地眼线暗桩。我中军大帐又设在此处,新疆人会暗中动手也是可以想见的事。刘总督将计就计,引新疆人人主动暴露,将那奸细一举铲除,此举正是为稳固我大军后方,以使我大军出塞无忧,可以安心对敌。再说,为着保密计,她不告知我们,也是应该的。”
陈天翔哼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片刻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丫头背转身来,便尽显女强人本色,一声不响地玩了个将计就计,差点将陈大人的小命吓掉了半条。她的个性当真是要强的紧。
烈马啊,烈马!没办法,看来我要苦练骑术了,陈大人骚骚一笑,双手虚拟出个马鞍形状,微微耸了几下,脸上**尽显。
“周兄弟,将军这是怎么了?!”见陈天翔脸色时骚时笑,白朗看的纳闷,拉住周帅袖子求教。
周帅注视半晌,正色点头道:“以我老周的经验看来,陈兄弟正在修炼一门神奇的武学。貌似叫做,老汉推车”
陈将军“神功”练完,见白朗与周帅瞪大了眼睛望住自己,这才发觉方才那动作似有下流之嫌,以这二人的猥琐眼光,也不知他们会想到哪里去。他哈哈干笑了两声道:“过了明天就要与新疆人决一死战了,我在抽空练习一下骑马的动作。周大哥,你看我这姿势还标准么?!”
周帅竖起大拇指,啧啧叹道:“好高深的功夫!将军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实乃吾等之楷模。”
陈天翔满意的点点头,这马屁拍得好,拉过他道:“周大哥,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嘱你去办。我们这大军的数十万几万人马,可是每日清点?!”
“这是自然。每日开拔与扎营之时,都需清点人数,此乃军中的规矩。将军,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好办了,”陈天翔一拍手,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周大哥,你连夜嘱咐各队清点人数,遇有那面孔陌生的、长得漂亮的,立即呈报于我。记住,此事要悄悄的、不动声色的进行,千万不要惊扰了她,我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嘿嘿。”
陈大人笑得**,周帅却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冷汗籁籁冒了出来:以前只知道陈大人对女人有兴趣,没想到是通吃!通吃呀!大人竟然还有这个爱好,平日里真是看不出来啊!
他不自觉的远离了陈天翔几步,小心李翼抱拳:“将军,大战在即,此举只怕会引起军中闲话,有损我军战力,更败坏了将军名声,还请将军三思。若您真有需求,末将倒是知道一个地方。京中八大胡同有一处妙相馆,皆是唱曲的优伶,男生女相,貌美如花,穿上裙衣,便化成一个绝世的娇娘,好此风者竞相追逐——大人可以去解决一下,真的。”
白朗笑得就跟哭似的,陈天翔听得头晕眼花,恨不得当头就给老周两下子。什么妙相馆,你当老子是“玻理”?!***。你见过这么阳刚的“玻璃”么?!
他脸上地肌肉急剧抖了几下,咬着牙拍拍老周肩膀:“很好,周大哥知道的地方果然不少,等到打完仗回去。我就买上两个东瀛优,送给周大哥你把玩把玩,听说,滋味不错哦!”
周帅吓得一缩脑袋,面色煞白,浑身都抖了起来。
叫你小子心思龌龊!陈天翔报复得逞,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放心吧,我和你闹着玩的。周大哥,你只管把我吩咐的事情办好就成了,记住啊。越是长得漂亮地,就越要报给我,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周帅颤栗着去了,陈天翔哼哼了几声。远处隐有哗啦的脚步声传来,刘玉儿派出的官军,与阿巴泰带领的将士们合二为一,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再看身边的白朗,却是消失了人影,也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这种拉网式的排查。效果其实并不大,为的就是造成一个紧张的氛围,叫残留的新疆人暗桩再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新疆奸细,也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今日看见地那个淡蓝水眸的女子。这新疆少女的眼睛,就像一汪深邃地青海湖的湖水,勾得人心魂都跳了出来。如果她还没出城的话,今晚应该能搜查到了。
但愿阿巴泰别听周帅这个犊子的馊主意,闹出个强抢民女的佳话来!可是万一他们不听我教寻、一定要把她抢回来给我暖床。老子到底是太想要、很想要、还是非常想要呢?!唉,想这么多干嘛,回家铺床去!!
心里骚痒了一阵,发情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幸有帐中传来消息,刘小姐奇谋诱敌,老毕和图海安然无恙,今夜各路共俘新疆士兵八十余人,我军告捷!
好一个告捷,这个消息太强大了!怀着仰慕地心情回到帐中,他却再也睡不着了,一会儿想起林月,一会儿又想起彩云格格和翠莲姑娘。
“陈兄弟,陈兄弟,睡了吗?”正觉烦恼之际,帐篷外传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原来是周帅拜访。
看看天色,已过三更时分,老周这厮,怎么喜欢半夜来敲门?一准是喜欢午夜凶铃的那种!陈天翔长长打了个呵欠,放老周进来,笑道:“周大哥,你到哪里去了,回营的时候叫我一顿好找。”
周帅脸上衣服上积了层厚厚的尘土,神色却大是兴奋:“我抢女——哦,不,我替兄弟你办事去了。”
“替我办事?!”陈天翔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顿时叹道:“周大哥,下次在别人面前说为我办事的时候,神色端正点!好多眼睛看着呢,可别叫别人误以为我是个猥琐的人!”
高酋嘿嘿道:“兄弟,我可真是给你办事去了,我与阿巴泰一起搜查新疆人的奸细去了——”
难得老周如此主动啊,陈天翔欣慰的点点头,却见这厮急吞了几口口水,双眼放绿光:“——还记得今日进城时见到的那新疆女人么,我找到她了——长得那么漂亮,准是奸细!拿了,一定要拿了!”
“你是说那个美女呀,哦,不是,是那新疆女人?漂亮奸细?!不会吧,”陈天翔眼睛都直了,刷的立了起来:“高大哥,你真把她给抢回来了?!这怎么行呢,强抢民女可是犯法的,不是说好以德服人的么?——哎呀,糟糕,我还没铺床呢!!这不太好了,怎么暖床呀?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