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后,张昂和艾伯特都下了车来。
安徒生先生打开了车厢,细心的修复起玩偶来。而那位中年的王子殿下则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
天色渐晚,皇家卫士们都忙碌了起来,地上的落叶被清理,一丛篝火被燃起,几个帐篷被搭了起来。
丹麦王子笑到:“今天可多亏了你们啦,要不是二位出手相助,我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啊。”
张昂连忙道:“这不用客气,这帮骷髅教徒本就人人喊打十恶不赦的货色,我们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的就是好。只是,不知道二位来我们丹麦北部做什么呢?我想,二位也应该知道的,现在北边到处都是牧狼人,十分危险。如果云游大陆的话,应该会避开这边吧。”丹麦王子不解的问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张昂突然想起了什么:“哦,阿诺和苏珊还在那边等我们呢,这个,艾伯特,麻烦你啦。”
艾伯特白了张昂一眼,就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林中,消失不见了。
然后张昂转过头,对着丹麦王子道:“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我是一个武道学院的老师,我有一个徒弟,他的父亲是一名兽医,由于一场意外,被牧狼人掳走了,我想帮她把父亲找回来。所以一路从法兰西跟着这支牧狼人来到了你们丹麦。”
“这样啊,这从法兰西到我们丹麦可不算近啊,为了一个徒弟,这样子值得么?要知道,这牧狼人中也是有武圣级的绝世强者的,这一不小心,很容易把自己也搭进去啊。”丹麦王子表示不理解。
“唉,我不知道,但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嘛,既然收了她做徒弟,那就不能不管啊。再说了,教授给徒弟的,不应该仅仅只是武功技法,这为人处世的道德行为准则,也是需要言传身教的嘛。”张昂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可真是,我出来没有见过您这样的武者,我不知道怎么评价。”丹麦王子的语气变得有些恭敬。
“那你们呢?好好的皇宫不呆,跑到这边来。”张昂也问道。
“唉,这帮该死的牧狼人,一路过来,全是烧杀抢掠,大大小小的村庄就不说了,连港口都被他们占领了好几座。我们丹麦的子民被屠杀,我作为丹麦的王子,未来的国王,如果都不敢过来看看的话,也说不过去嘛。”丹麦王子的声音里带着点点哀伤。
“看来你也有自己的坚持嘛,你们要是真的碰上了牧狼人的大部队,怕是连安徒生先生也护不住你吧。反正那些牧狼人马上就要出海了,你又何必道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呢,只是来看看的话,我觉得这毫无意义啊。”张昂表示不解。
“我不知道,可能就是一时冲动吧。在皇宫里,我只能听那一份份报告,听到那一个个数字。但真的走到了这里,我才知道,那一份份报告就是一个个原本平和美好的村庄被屠杀,那一个个数字就是一具具饱受摧残的尸体,我才感受到那些报告后面的血腥,以及我身上即将背负的重担。我现在只恨自己不够强!我们丹麦不够强!只能让这帮强盗,这边杀人狂在我们的领土上肆虐。而我,哪怕走到了这里,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说的最后,他声嘶力竭,眼中满含着泪水。
旁边的皇家侍卫们也都是面色通红,青经暴跳,脸上满是愤怒。
好半天,他才平复下心情,轻声道:“你们还是要往北去吗?”
“是啊,不管怎么说,都来到了这里,总得努力一把嘛。”张昂笑着道。
“我不去了,明天我就打道回府啦。”丹麦王子声音里透着股悲凉:“还没碰到那些牧狼人,我们就已经损伤惨重了,就是些骷髅教徒我都对付不了,更是差一点连累了安徒生先生。所以,我不去啦,我会回去,当一个好国王,让我们丹麦更加强大,强大到不再遇到什么事情都无能为力!”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不过既然你们坚持要过去,那我就将我们所掌握的的情报告诉你吧。”
“哦?什么情报?”张昂抬起头看过去。
“其实牧狼人这样大规模的迁徙出海这不是第一次,就我国记载的文献上,这千年的时间里,就有4次,差不多每200多年就有一次这样的大迁徙,给沿途的国家,尤其是我们丹麦造成极大的损失。一般他们会在入冬之前就出海,去向一个名为铁森林的地方。据说那里是他们的祖地,是他们最最神圣的地方。他们将在那里举行盛大的祭祀,至于为什么祭祀,目的是为了什么,这文献上没有记载。”丹麦王子详细的解释着。
“但在我们找到的一些神话传说中,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他们牧狼人无论逐日教还是月神教的,都号称是神话传说中末日巨狼芬里尔之子,逐日之狼斯库尔和逐月之狼哈提的后代。而传说中为芬里尔生下那两条巨狼,就是住在铁森林中的一名神秘的女巨人。甚至有一些古卷中记载,末日巨狼芬里尔最后也是陨落在了铁森林之中。”
“而据史书上记载,每次这个大迁徙之后,整个大陆上的牧狼人都会少很多,然后逐年恢复,直到有了足够的数量,就会再次进行大迁徙,出海,消失。来年开春,再又慢慢从大陆各个地方出现,繁衍扩张。”
张昂有些不解:“这些都是史书文献或者神话传说中的事,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啊。”
“不,我是想劝劝你,现在,在那个传说中的祭祀还没开始前,正是牧狼人们的实力最最强大的时候,他们很可能有好几位武圣级的强者,是万万不能与之为敌的。你看看,就连全大陆最强的督基武神教都不敢出手,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剿灭这帮牧狼人。你们现在还往北边去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丹麦王子情深意切道:“再说,以那帮牧狼人的凶残,你徒弟的爸爸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不,是肯定已经死了。这危险冒的不值得。就算现在回头,你徒弟应该不会怪你的。”
“我要去,嗯,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要去。”张昂的语气很轻,但充满了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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