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没有什么变化,要说有变化,倒是比以前更加的荒凉。路途也不太平安。从府城到镇上,竟然遇上了三波土匪。好在二郎一行人带的人比较多。
北关人彪悍,二郎他们点子不硬没有肉吃。也不是什么善茬。自然是不畏惧。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二郎先去找爹娘。敲门之后,来开门的人不认识。看见二郎衣着并不寒酸,还挺富贵的穿着,身上还带着玉佩,开门的人礼貌的问找谁。
二郎:“莫铁树在不在?我是他儿子。”
“莫铁树啊,这房子的上一任主人啊。他卖了房子回乡下去了。你是他儿子啊,他日子不好过,你还是回家看看吧。卖房子给我们的时候,赌徒都追上门了。听说是你大哥赌钱输了老多钱。后来没听过消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男人好心道。
二郎拱拱手谢过,上马车赶紧回家。
果然赌博要不得啊,他们一家离开的时候,莫蓝氏的口气是莫铁树管得很严,看来还是没有防住。
虽然感情淡薄,到底是亲爹亲娘,兄弟之间有龃龉,也没有到达生死的地步,总归还是担心惦念的。快马加鞭回乡,二郎的担心之情瞬间少了一半。到了村口,熟门熟路的到老宅,根本没有人。老宅住的人石头一家子。
石头看着二郎一身鲜亮的衣服,乐呵的叙旧:“二郎回来啦!这是哪里发财了?”
“我爹娘呢?”
石头道:“你们走了半年,你大哥赌输了,你爹把镇子上的宅子卖掉,还了赌坊,回乡来了。没想到你大哥在村子里也不安生,偷偷跑去赌,想要发大财。又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你爹在村子里借了一圈,也没有凑够。最后卖了这个宅子给我。你爹狠下心打断了你大哥的腿,这才算是安生了。”
“他们现在在哪里?”二郎关心道。
石头呵呵笑道:“你房子修得那么好,放着也是白放。就让你爹他们住进你家了。”
二郎:“.......”心情有些酸爽。
石头小声道:“你大哥腿断了,瘸了之后也还是一心一意想要去赌。偷了你娘的棺材钱去赌,又输了钱。要不是你的房子房契没有,你的房子怕是也要被卖得。你大哥也算是运气好了,后来征兵来了,他瘸了被刷下来。不然早没了。”
“这几年大家过得怎么样?”二郎深吸一口气,问道。
石头叹一声:“我看你大哥这样被刷下来,我自己把手弄脱臼,官差走了才让胡叔接上,不然我也走不脱。十年来,上面来征兵三回,家家户户的男丁都少了,现在村子里大多数都是妇女啦。儿子也不敢生,生女儿还有条活路,生儿子怕被征兵走。现在好了,仗总算是打完了。”
二郎心有戚戚。
石头拍着二郎的肩膀,感谢道:“幸好你提前给了消息,咱们村好些男人都躲去大山里面,报了死亡。好歹留条命。隔壁村的成年男丁更是一个没有。这十年,我们村的男人都躲进山里了,仗打完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