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墨轩≯.】林水柔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多少不适,可是因为用药忌讳,晚餐照例只能吃素,沾不得半点荤腥。饭前饭后喝了一堆苦涩药汤,嘴里还没缓过来,她又被一众医师按倒在床上。推拿按摩松骨针灸,等全套做完,她也被折腾的再无下床的力气,昏沉沉睡去。
或许是被医师折腾的,或许是房内点了安神香,总之林水柔一夜无梦。好在这具身体的活力和健康似乎因为她的灵魂存在而有了显著的恢复提高。
次日清晨,林水柔一早就醒了过来。
林水柔平时有早起如厕的习惯,她清醒后从床上坐起,先是检查了一下衣物,现虽然只穿了里衣,不过类似现代的睡衣,没有走光的危险,于是掀开被子,抬脚下地。
她这一抬脚,正触到了床下矮榻上靠着休息的奉书。
自打晚饭起,奉砚与奉书就一直守在大小姐房内,端汤端药服侍更衣。大小姐睡下后,他们两人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轮换着回到旁边隔间里躺了一会儿,余下一个就在大小姐卧室内床边的矮榻候着,不敢稍离。
后半夜是奉书守着,许是白天惊吓加上疲惫,他竟然坐在矮榻上倚靠着大小姐的床睡了过去。睡梦中突然被碰触到了身体,他猛然惊醒。现是大小姐的玉足踢在他身上,奉书被吓出一身冷汗,几乎是本能地滚跌在地,匍匐叩道:“小姐恕罪。”
林水柔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想要改变自己的形象不是朝夕之事,如果太突然了,对方恐怕更难适应,可是该怎么缓和地去营造温馨的气氛她也找不到好办法。她丝毫没有处理这类问题地经验,在她熟悉的时空。人和人之间几乎是没有这种严重不平等的现象。所以她只能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奉书别怕。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要去院子里走走。”
林水柔是个比较羞涩地女生,不可能直接对着个美少年说自己要上厕所。她地身体记忆中有印象。厕所就在这院子里,从正房出来沿着右边廊子走到最南头那间。当然。如果是起夜,大小姐通常都是用恭桶在房内解决的。
一听说大小姐要出屋到院子走走,奉书吓得身体明显颤抖。夜暖就躺在院子里,并没有按照“老规矩”处理,万一让小姐看到怪罪下来。连昨天地错一起责罚,他哪受得住?奉书紧张地劝阻道:“小姐且慢,奴叫醒奉砚哥哥一起服侍小姐更衣。”
奉书说这句的时候已经是故意抬高了声音,就睡在小姐卧房隔间里地奉砚闻声迅爬起。他是散了头和衣而卧,顾不得仔细收拾自己,匆匆绾赶忙进了里间帮衬。
林水柔本来谁也不想惊动,这下倒好,自己的两个侍儿全被折腾起来,她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已经是世家大小姐。必须尽快适应被人服侍伺候的生活,便压下忐忑。由着这两个少年帮忙穿衣打扮。
奉书、奉砚这两人在林水柔的眼中还是小弟弟,她催眠自己不必计较因为穿衣过程中被他们碰触身体的尴尬。
奉砚打量着小姐地脸色,小心翼翼道:“小姐,天还没有大亮,屋子外边寒凉露重,您刚一起身就外出恐怕容易受风。”
林水柔不免犹豫了一下,以目前这个身体的状况,确实是容易受寒生病,她不敢冒险,却不习惯在恭桶上方便。权衡再三她武装严实,决定还是快步走向房门。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就没有解释什么,反正她是主子,难道旁人还能拦着她出屋?
奉砚见劝不住,小姐又沉着脸不说话,他面色变得煞白,抢先一步开了房门,眼光扫过院子里。恰在此时看见绿水。
奉砚赶紧说道:“绿水管事,小姐说要在院子里走走。”
奉书则惊慌失措,瑟缩在已经走出房间的小姐身后,认命地咬着嘴唇。
林水柔急于如厕,顾不上与绿水打招呼,出了房门沿着右手边廊子一头扎进茅厕。
奉书、奉砚候在门外,以眼神向绿水求救。不过此时三人都清楚,已经来不及改变现场,再将夜暖按照老规矩弄回刑架上。
绿水索性摇摇头安慰奉书和奉砚道:“你们不用怕,一切由我担待。”
说完这句,绿水回头看了看院子里裹着毯子昏迷不醒的夜暖,心中不免难过。
这一夜绿水不曾回自己的住所,一直在这院子里,怕的是夜暖伤情恶化无人照应。幸而夜暖自己内力深厚,又求生心切,能够自行运功疗伤,到了后半夜清醒了一段时间,大多数伤口也都止了血。凌晨温度比夜晚稍暖和,夜暖这才刚迷迷糊糊睡去,谁料想小姐比以往早起了一个时辰,这该如何是好?她心中没底,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反而强作镇定安慰奉砚和奉书。她是女人,是这个院子里的管事,她不能推卸责任。万一小姐怪罪下来,她一人担待就好。
林水柔如厕完毕一身轻松走出来,这才有心情四处打量。她抬眼便能将院子里的景致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日头刚好升起到东墙的高度,晨光毫无遮拦地洒在青砖铺成地院子里,刑架地影子被拉得很长。林水柔的双眼先是被一段金属链子地反光灼痛,她略微偏头凝神细看,现链子的一端连接在一个人的脚腕上。
那个人大半身子被卷在一条破旧的毯子里,乌黑的散在地上,没有鞋袜的脚踝露在外边,双脚和小腿上都凝着暗红的血迹。
刺目的血光之色,让林水柔极度不安,她仔细回忆着自己昨晚明明特意吩咐过,让人好好照顾夜暖,怎么他还是被拴在院子里?她颤声道:“他,他怎么在这里?”
绿水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解释道:“小姐,这是您昨日吩咐的。”
林水柔不解道:“这就是我说的老规矩?”
绿水一听小姐质疑,她不敢再欺瞒,尽量镇定道:“小姐恕罪,这是奴才私下做主的处置。夜暖伤势严重,倘若还是按老规矩继续施刑,怕是熬不住丢了性命。”
林水柔这才醒过味儿来,敢情“老规矩”是继续责罚的意思。她这次不敢再含混,又要掩藏自己无知的事实免得让人起疑,于是秉承少说话的原则根本不解释,只明确说道:“算了,你们先将夜暖送回屋里,请医师来救治吧。”
作者的话
看到讨论区大家又申请了一些角色,有些很有创意,如果龙套的话比较浪费呢。纠结啊,估计我要综合考虑,目前这卷大框架基本确定,团战会用到一些,但最近这两日申请的大人们,预计要留待第四卷以后才会出场。实际上入选的角色,我会尽量遵循申请时的意愿,不过有时也会根据本文情节相应有些调整。如果不能接受调整的,就请在讨论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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