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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陈阿娇有孕的消息在未央宫传的可是风风雨雨,刘彻对陈阿娇肚子里的孩子也表现了足够的重视。这整个椒房殿的侍卫无论是数目还是质量上都提高了一个等级,在众人的心中自然是不可能有假。

陈阿娇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也能够与皇上对陈阿娇的态度联系起来。一个多月以前,不正是皇上经常踏入椒房殿的那段时间么?哪怕皇上夜晚并没有在椒房殿留宿过,不过若是帝王想要白日宣那什么的,也没人能够阻止。

未央宫的妃嫔们,心下又开始酸酸涩涩。这皇后对她们贤惠大度,果然也是有好处的。若非她突然改变了性格,皇上或许还对她不冷不热呢!心下的嫉妒自然不必说,她们却没胆子对皇嗣下手。这可是皇上第一个‘嫡子’亦或是‘嫡女’,皇上对他的重视程度从对待陈阿娇与卫子夫不同的态度上便能够看出一二。

同样都是有孕,同样是受了惊吓。卫子夫被软禁在殿中养胎,皇上亲自派人保护陈阿娇,却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限制。卫子夫身边的太医依旧是原来的那位,陈阿娇却是梁太医亲自诊断。皇上一下了早朝便会早早的去椒房殿,再也没有踏入卫子夫殿中半步……

馆陶长公主一大早便进了宫,看着陈阿娇从内室里走出来,她连忙迎了上去,伸手扶着陈阿娇的胳膊。“阿娇,如今你可要小心着点。这宫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呢!你看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以后就让巧宣搀着你,免得像昨日那般出了事。”

寻罂顺着馆陶长公主的力道坐在主座上,向下摆了摆手,让殿中的奴才都下去。抬眼对上馆陶长公主的视线,叹息了一声。“母亲,不必如此小心。”

“怎么能不小心,这可是皇嗣!”馆陶长公主板起脸,看向陈阿娇的视线之中也没有了常有的宠溺。“上次你为了让母亲死心,说不能有孕,这些母亲都可以不计较。这次,你可必须要听我的,好好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母亲如今不想着用这个孩子来为窦氏再谋个百年富贵。只想着,阿娇你能够在这宫中好过一点。”

“母亲……”寻罂垂下了眼帘,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并没有欺骗你,陈阿娇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孕。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在瞎说什么,不可能有孕,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馆陶长公主见陈阿娇的面色并不像是开玩笑,她不由得侧头看向一旁站立的巧宣。将巧宣那战战栗栗的姿态收入眼底,馆陶长公主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有片刻的停滞。“阿娇…阿娇,你不会是想要欺君吧?!”

“母亲,阿娇的身体状况,皇上可是比阿娇还要清楚。哪怕阿娇想要欺君罔上,也没有那个机会。”寻罂抬起眼眸,伸手拍了拍馆陶长公主的手背。“母亲只需要知晓,皇上会有一个嫡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探究的那般清楚。”

“……”这是刘彻的意思?!馆陶长公主从陈阿娇的态度上看到了这个答案,心下有几分郁结。任谁知道自己是空欢喜一场,都不可能高兴的起来。更别说,这看似让她高兴的事情,实际上可能是刘彻布下的另一个局。只是为了嫡子?!

“母亲不用担心。说起来,能够有一个名义上源自于窦氏的太子,对窦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只要窦氏不走错路,或许真的能够再保百年富贵。”寻罂面上没有任何欣喜,也不见丝毫的担忧。纵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她想象,不过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处。

“太子……”馆陶长公主面上再次多了些无法掩饰的吃惊。“阿娇你这是要为这个孩子争上一争?!那毕竟不是你的亲生血脉,若是他的亲生母亲还在,或许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母亲,阿娇早就没了在这宫中争斗的心思。这些,是皇上亲口说的。”寻罂手指放在自己的腹部,哪怕里面没有子嗣,却会模拟一切孕育孩子的步骤,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您且放宽心。”

“我已经渐渐将窦氏的权利都放了出去,无论那个孩子走多远,窦氏都不会插手太多。现在母亲不担心窦氏,只担心你。阿娇,你终究要在这宫廷之中过一辈子。若是可以,就对皇上服个软。”馆陶长公主显然很清楚陈阿娇的性子,她也只能用劝的。

“阿娇的事情,阿娇心中自有分寸。”寻罂收回自己的手掌,唇边带着些许笑意。

馆陶长公主看不出陈阿娇的意思,心下反而放松了很多。阿娇如今的城府,显然比以前不知道多了多少。

“既然这样,母亲就先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馆陶长公主说着便起身。皇上只要一下了早朝便会来这椒房殿,如今馆陶长公主并不怎么想和这一位心机深沉的帝王碰面。

巧宣目送着馆陶长公主离开,抬头看了一眼那唇角带着几分笑意的皇后娘娘。不由得开口。“娘娘,依奴婢看,皇上现在对您也算的上是真心实意。您若是服个软,或许您与皇上能像您刚入宫时的那样。您曾经一直想要……”

“曾经是曾经,现在不想要了。有些事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哪怕皇上能回到最初,我也回不去了。”寻罂收敛了唇边的笑意,交换了的灵魂,可没有换回来的可能。

刘彻如今对她的确是用了真心,但是那又能怎样?他喜欢的究竟是曾经的陈阿娇,还是现在的寻罂。刘彻永远都不会知情,而寻罂自己也无法分辨。没有办法分辨的感情,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寻罂,也有着自己的骄傲。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比之以骄傲著称的陈阿娇更加骄傲。或许与刘彻假情假义,虚与委蛇,能更快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寻罂却从未有过那样的打算。哪怕是进入了陈阿娇的身体,寻罂也不等于陈阿娇。若她真的是陈阿娇,刘彻或许根本不可能喜欢。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死结,也不知,究竟有没有人能解。

“朕也回不到最初。”刘彻走进大厅中,他来了已经许久,仅比馆陶长公主晚上一步。该听到的,他都已经听到了。陈阿娇对馆陶长公主的信任,让他心中涌现出了无法抑制的嫉妒。哪怕他心中知晓这嫉妒来的莫名其妙,却没有办法压制。

他想要做陈阿娇最信任的人,甚至是唯一信任的人。事实却是,他是陈阿娇最不信任,也是最防备的人。

“臣妾参见陛下!”陈阿娇从座位上起身,她还未来得及弯腰施礼,便被人揽在怀里。她只能口头上说了一句。

“阿娇姐……”刘彻勾起的唇角有两分苦涩,声音中带着些许渴求。“朕从未想过回到最初,只想着重新开始。”

“皇上,发生过的事情,终究会在心中留下痕迹。您想让臣妾以什么样的心情与你重新开始?!”寻罂推开刘彻,这次霸道的帝王,并没有强行的钳制。

“朕想要的是一个机会。”刘彻终究是没有任何语言反驳,过去,是无法抹灭的。

“皇上,阿娇带着一句‘金屋藏娇’的戏言坚持了十余年,您可曾给过阿娇一次机会?!阿娇坚持了那么久,得到了什么您最清楚。得到的不过是一次次的讥讽与打击,得到的不过是‘一生无子’的事实,甚至连窦氏都差点因陈阿娇覆灭……”寻罂的声音自始至终的平静无波。

“皇上,臣妾的确动过巫蛊之术。那是最后的挣扎,从全心全意到心死如灰,这不是皇上最想要的么?事到如今,又说什么重新开始?”

陈阿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她的每一句话,却如同最尖锐的针尖一般,刺入刘彻的心中。那所谓的巫蛊之术,再也的没有办法掀起任何波澜,更没有丝毫想要利用的心思。

“还是说,皇上后悔了?!”寻罂的语速慢了下来,声音中都带着两分笑意。

后悔么?应该是后悔吧。如今刘彻终于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按照他预料中的发展。也不是所有想要的,都可以抓在掌心。陈阿娇名义上永远都会是他刘彻的女人,甚至是她的那具身体也是他的所有物。但是他若是想要一颗真心,对方不愿,他又能怎样来取?

“皇上,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也没有办法重新开始。除非……”寻罂突然停顿了下来。

“除非什么?!”刘彻的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了一丝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也愿意赌。

“除非啊,你我都去那奈何桥上走上一遭,彻底断了前尘往事。”寻罂对上刘彻的视线,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展现出了她所有的冷漠。“皇上,陈阿娇这一生都只会是你的皇后。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刘彻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他将眼眸闭起,良久之后重新睁开。双手在他的身旁收紧,血液从指缝中渗出一滴,滴落在地面上。他的眼睛重新睁开,那瞳孔都带着几分血红。深深地看了陈阿娇一眼,转身离开。

他害怕若是继续呆下去,会无法束缚心中的野兽,做出更多无法挽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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