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后宫。
八旗军早已经将后宫给围堵,出不去,进不来。
众妃嫔聚在昭阳宫,忧心忡忡地在房间踱来踱去,紧张而忧虑的心情像天空的阴云。
“怎么办,长公主造反了,我们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太后她老人家都同意了…”
辛贵妃一口又一口喝着茶,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静静地沉思着。
柳昭仪希望的目光投向辛贵妃,“贵妃娘娘,你们南疆辛家可来得急进京护驾。”
辛贵妃眼前像是飘着一层层愁云,“辛家的兵一直以来只有拂乙有调遣权。”
就算有调谴权,现在从南疆赶来也来不及了。
南疆这般远,快马加鞭最少最少也要一夜,只怕到了京城主都换了。
妃嫔们更加火急火燎。
“拂乙此人在何处咱们都没见过…”
“要不,我们去求太后她老人家。”
“对,都是一个肚子出来的,太后她老人家不会坐视不管的。”
辛贵妃眉头紧皱,幽幽道,“没用的,八旗军都归长公主调遣了,皇上不是太后她老人家亲生的。”
妃嫔们一愣,疑惑,“怎么会这样?”
“那皇上……”
辛贵妃叹了一口气,“皇上是静太妃所出,刚出生时就寄养在太后老人家手下,当年…”
当年静太妃生沅帝的时候,圣沅太后也生了一位皇子,同一天,圣沅太后刚出生的皇子就死了。
圣沅太后便抢了沅帝过来抱养。
调包。
世人一直以为当年死掉的皇子是静太妃的。
静太妃便被先皇幽禁冷宫直到先皇驾崩也没出过冷宫。
辛留山前些日在京城暗地里跟辛贵妃提过,辛贵妃也没跟谁说过。
连皇上自个都不知道。
陈王与长公主才是圣沅太后所出。
柳昭仪不停的踱步,“那我们死定了…院首又不在,闫王殿下也不在,连宿尧大将军也远在溯国。”
端妃坐在边上抚着披肩白狸毯,笑,“念得院首的好了?本宫可记得你们这一群人可都是没少说过院首的坏话。”
当然端妃也有。
妃嫔们撇着嘴,谁让院首深藏不露的,当初要知道‘陆衿’是院首,他们早去相府给自个的皇子提亲去了。
“如果宿尧大将军不去攻打溯国,京城谁敢造次,给长公主十个胆她都不敢。”
“都怪院首,打什么溯国,现在好了,陈王造反了!”
“闫王殿下也是,跟院首疯什么疯。”
辛贵妃斜了妃嫔一眼,脸上怒气隐现,“闭嘴。”
辛贵妃可见不得旁人说他的决儿。
突然。
一名公公钻着狗洞探到消息回来。
辛贵妃放下茶盏,迫切的问,“桂公公,前殿何种情况。”
公公跪在地上,“回娘娘,城中的禁军被八旗军围了,宫门都是八旗军占领,长公主的人都在议政殿…皇上怕是寡不敌众。”
所有妃嫔一下子都说不出话,只有无声的沉默。
她们已经完了,已经没有后路可走。
怕是只有给皇上陪葬了,妃嫔们已经在想是喝鹤顶红好还是一条白绫。
长公主怎么会放过她们一众。
-
议政大殿。
叶筝筝款款走来,享受众人的目光。
老天爷一点都不负她,在她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偏偏又有位长公主拉她一把。
人生就是这么跌宕起伏,谁让她叶筝筝是叶氏千金呢。
天下霸主,往后可是无限的荣耀。
沅帝抬头斜了一眼叶筝筝,眸中都是疑惑,他倒是信陆吾的卦象,但他就是信不起来叶筝筝就是天下霸主。
长公主面向百官,得意极了,“诸位官员们,你们可选择好了?选陈王还是楼景昭。”
没等官员作出回应。
叶筝筝抢了话,“如若,陛下肯指婚我与闫王殿下,那我叶筝筝就站陛下这边,如若不肯,那我只好与陈王站队。”
沅帝都有些显得乏味枯燥无聊,“抱歉,朕不需要你站朕这边。”
叶筝筝继续不死心的问,“我有叶家军,陛下确定不考虑一下吗?我对闫王殿下情深意重。”
只要她得到闫王殿下,她才不在意什么天下不天下的,闫王殿下就是天下。
长公主上前拦住叶筝筝:“叶筝筝,你想做什么,别忘了是本宫救的你。”
叶筝筝笑,极其傲慢,“长公主也别忘了,你现在需要我的身份顺理成章夺得帝位,你也需要我的真龙庇佑之身让天下群雄惧怕。”
长公主道:“可惜楼景昭,他不选你,你可别再乱来。”
叶筝筝点头,嗤笑,“那我们便动手吧。”
长公主移步到阶梯下方,得意的怒斥,“楼景昭,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写退位诏书交出玉玺还是让本宫出手!”
来之前,圣沅太后一直嘱咐长公主,有退位诏书比血洗京城更能服众。
沅帝平静极了,眯笑,“朕不写,就不写,偏不写。”
一脸的:奈我何。
荣公公轻轻推了一下沅帝。
他家皇上态度太牛叉了,荣公公实在受不了了,悄悄地说,“皇上,您跑吧,老奴替您掩护,长公主真的会杀了您的…”
荣公公一把年纪了,年轻时也是有些身手的,保护沅帝脱身应该能行,荣公公认为。
沅帝看着龙案前两颗坚硬的核桃,瞬间充满战斗力,淡定无比的转身跟荣公公轻声说道,“压力面前要保持优雅,看透优雅,不惧死亡,这是拂乙教朕的。”
荣公公扶额,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