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门医馆。
大门‘砰’的一声响,庆玉仙一哆嗦,意感大事不妙的样子。
拂乙一身月白色的宫服,银线刺绣的流飞仙鹤,裙摆拖地摇曳多姿,万千青丝半挽着,一半披散在腰际,发髻别着上好的金步摇,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凤仪万千。
“庆玉仙,你出来。”
庆玉仙一下子躲到桌案下面,“主子,仙儿错了仙儿错了,呜呜…”
拂乙将一小瓷瓶掷到庆玉仙脚边,别提她这几日多委屈了,然而,她的人竟偏向某吃人不吐骨血的王爷。
“为什么要把假的软骨散给我。”
里头全是面粉,对某王爷一点用都!没!有!
庆玉仙匍匐在地哭天喊地的,“主子啊主子,闫王殿下多好啊,这…这新婚之夜您为什么要对他下软骨散啊……大好时光啊不可辜负啊。”
这不,主子新婚被关了四天四夜才被放出来…
还得多亏了那瓶假的软骨散。
她没错,就是没错。
拂乙理了理衣袖,“你这半年的零用银子,一分不给。”
“啊?”庆玉仙立马钻出来,跑到拂乙跟前,揪着拂乙的衣袖撒着娇,“仙儿错了嘛,主子别啊,没有银子好可怜的,吃不饱的…”
拂乙睥了一眼衣袖上的手,“手拿开,等下全给你打折。”
庆玉仙嘟着嘴,语气娇滴滴的,“主子打吧,折了仙儿自己医治,反正不能没有银子。”
拂乙冷冷的,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要银子没有,哭死也没用。”
庆玉仙委屈巴巴的拿开,扭着身子撒泼耍赖,“主子明明被闫王殿下养得面色红润润的,还要责怪仙儿…仙儿没人要了,没人要了…”
拂乙羞愧得咬着樱唇,“你别说话,闭嘴。”
李琼音跟小兰还有一众医馆的小可爱伸着头颅偷看,笑得牙齿咯咯作响,仙儿姐姐说得没错,主子如今的面色光彩照人的。
……
拂乙走到李琼音身前,李琼音慌乱的将手收到袖中,“表.…表姐姐好。”
拂乙扫了一眼李琼音的腹部,便知得七七八八,“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手给我。”
李琼音心里不知是难过还是忐忑,“表姐姐,没事的,就是没…没了…”
拂乙深吸了一口气,轻问,“是谁干的。”
庆门的实力不可能保不住胎儿,那位旧的栩王妃可还在大牢里头上教育课。
小兰站出来将相府那日的起因全都说了出来。
拂乙伸手拉过李琼音的手腕,往门外走,“找她们去,还你一个公道。”
李琼音心里头暖暖的,荡漾在心窝,鼻子一酸,这是她没有母亲疼爱后,总是能在拂乙身上找到那种温暖入心,被保护起来的感觉,“可是没…没有证据证明是是她们两人干的。”
拂乙半眯着眸子,平静的语气却让人听起来特别的霸道,“闫王妃就是证据。”
没有也要有。
-
京城中。
闫王殿下的大婚已过了四日,那日的盛况,百姓们还在回味,当作佳谈,种种闫王殿下与拂乙如何如何的绝配。
还有那帖皇榜上的婚书一并被史官记录在册。
如今院首大人就是拂乙,百姓也不怕天下乱不乱的了,这天下不早就是他们沅国的嘛,百姓都深信。
就是相府李二小姐的羞耻事大伙还是记得的,还常有人背着指指点点的,闲得慌啊。
但,看到拂乙拉着李琼音的手经过,所有人直接闭嘴。
“见过闫王妃。”
“见过拂乙小姐。”
拂乙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是什么话也不说。
李琼音红着眼眸跟在拂乙身后,低下头泪水滴答洒落,如若她不是躲在医馆里,有医馆的那群小可爱暗中开导,她怕是被他们说得悬梁自尽了。
直到拂乙的背影消失不见,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只在权威面前低头,但别人一有风吹草动依旧欢着论。
“以后,咱们莫说了,李二小姐可是有闫王妃罩着,没见李二小姐能住进庆门医馆吗。”
“可…可事实摆在那,这李二小姐行为不耻爬到栩王床上,要挟栩王娶她,好飞黄腾达。”
“就是,若没有闫王妃,谁愿意多看她李二小姐一眼啊,羞耻。”
-
大理寺大门大敞着。
门外大鼓敲击,衙差大喊,“开堂!”
路过的百姓都好奇今日大理寺为何这般大动静,纷纷围进去看。
拂乙坐在一侧,李琼音看着拂乙,心暮的安了下来,安静的侯在一旁,有表姐姐就是什么都不怕。
栩王也已经被沅帝派人带了来,看到拂乙的那一刻,哪怕堂堂一国王爷也心生畏惧,不安的坐在那手不知该放哪里,对方哪怕再美,他也不敢直看,仿佛会亵渎神明。
没一会,叶筝筝被衙差提了出来,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拂乙出神。
果然,成为闫王妃了,人就不一样了,气质更是至高无上。
堂上的朱毅还是走了一下流程,毕竟,百姓都来围观了,“王妃所要状告何事。”
拂乙纤白的五指划过茶盖,淡淡的语气,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告叶家小姐行为非人。”
李琼音理了理衣裙,起身跪在中央,拂乙给的勇气,“禀大人,在凤栖山围猎之日,叶筝筝对我下迷药,企图她叶家家丁对我行不轨之事,然,那日却是栩王殿下迷路误闯我的帐篷,所以……”
栩王殿下点头,“那日,确是本王误闯李二小姐的帐篷。”
围观的百姓哗然,齐刷刷的看向叶筝筝。
叶筝筝挣脱着铁链,怒道,“李二小姐胡说!我没有!不是我干的!这是诬陷!”
拂乙抬手一挥,“上证人,上证据。”
叶筝筝猛的回头一看,心不安起来。
此时。
衙差带上来两名男子。
是拂乙之前在凤栖山捉的两名叶家家丁。
这两名叶家家丁,一直被关在妄阳楼洗恭厕,刷恭桶,等得就是万一哪天事情被爆出来,呈堂作供。
当初,李琼音害怕名声被议论,才不敢追究叶筝筝太多,否则世人尽知,可如今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也该了结了。
朱毅拍了一下案板,还是继续走流程,“所来之人所为何事,细细道来。”
家丁:“我俩是叶家家丁,有一日,我家小姐给我们好多银子,派我们去药房买了几味药制成迷药,就是跟平安路的许掌柜买的,然后上凤栖山去李二小姐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