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推门出去,脸色已然恢复正常,连一点情绪波动都看不出。
身后,少年也跟着走出来,面色却正常多了,带了生动的表情。
景枂看到两人一起出来时,不禁愣住,再看那少年,笑的那叫一个嘚瑟。
她不由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能出来?呵,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景枂……
这小鬼什么意思!
“楚昱?”
“嗯,我放的,他……和徐怀乾一样。”半响楚昱这样解释着,“他叫渠衡。”
……
前院,景枂第三次对视小鬼,这次是彻底不喜这个人了。
除了他的来历不明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和这个渠衡谈话之后,她感觉楚昱有些不对劲。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她就是凭着直觉知晓,楚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景枂质问渠衡,两人气氛不对盘。
渠衡无所谓的吃着东西,对于对面的质问根本不在乎,被问的烦了就哼一声。
“你很烦,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景枂气的一巴掌挥过去,渠衡趁机一顿,但是手上的东西却被抢了。
“你!”
“我的地盘,不听话,就没得吃。”幼稚起来,景枂自己也不知道,她心里就一个念头,好想撕了这小鬼。
太特么糟心了。
“换个问题,你是谁?哪里来的,你们这样对瑞城百姓毒害,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事情,景枂更关心,问起渠衡来,脸色也终于恢复正常。
渠衡看了眼认真的少女,正色摇头,“不清楚,我来这里没几天,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没做过。”
“呲,谁信?”
“爱信不信,我的身份还需要做那种事情吗,我……”
渠衡意识到自己差点说了什么,立刻闭嘴了,瞪了眼景枂,起身离开。
看着就这么走了的少年,景枂气急,差点就套出话来了,这小鬼反应好快。
天明。
几人再次同桌,一同用饭。
对于渠衡的身份,楚昱解释了一句,徐怀乾便接受了。
他也相信楚昱的眼光,那少年眼神清澈,不像是会做下那么多恶毒之事的人。
徐怀乾相信,渠衡是和他们熟知,但是并没有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
如今被收服,说不定还可以就这少年口中,知晓那些人打身份,甚至找到他们的所在,一网打尽。
景瑜却没有那么好的脸色了。
景家军几人因为这群黑衣人而死,她才不管少年是不是无辜的,能和那伙儿人一起,肯定也不是好人。
“小鬼,你若是哪天犯事,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景瑜扔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
景枂看着景瑜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楚昱,眼神也有些复杂。
他没有和她解释过一句,留下这少年,究竟为何。
从景家这一角度,她也和景瑜一样,不喜这少年,甚至,厌恶他。
“我去看看。”景枂也跟着离开。
徐怀乾看着自家主子,从头到尾都是默默的优雅吃饭,连个声音都没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气氛不太对啊?
王爷和景小姐吵架了?
徐怀乾有心问一句,却被边上的少年打断了,渠衡把碗筷递过去,一副大爷模样,“给我盛碗饭。”
徐怀乾……
他大爷的,这小子什么鬼!
“嗯,快些。”渠衡催促着。
徐怀乾依旧没动作,只是余光看向楚昱,等着他的变态。
楚昱似没看见两人的掐架,自顾吃完,转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淡淡说道,“渠衡,她,不是你能动的。”
简而言之,对楚昱来说,她比他重要。
渠衡明白话里意思,正因为太明白。脸色一瞬难看,看着楚昱,咬牙道,“很好!”
啪的扔了碗筷,渠衡大步离开。
楚昱揉着眉心,对此有些无奈。
他,还做不来和渠衡相处。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表现的完全像是个孩子,浑身长满了刺,出口不逊,做事不羁,根本就是烫手山芋。
而他,却不得不管。
也许,这是他世间唯一的那么一点渴求的温暖了。
*
后院。
景枂找到景瑜,与她并肩坐着,和她一起看天。
“老师,我知道,让你接受渠衡的存在,在身边时时看着,你心里难受。”
景枂转头看过去,“若是觉得难受,就眼不见为净吧。”
景瑜摇头,她并不只是因为这些,她更担心的是渠衡的身份问题。
“那个渠衡,究竟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或者说,楚昱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啊,所以,她也心情不太好。
景枂摇头,“还没,也许,这事情事关他的**。我不想强求,也不想逼问他若是愿意,自然会告诉我。但是我相信他,他能留下渠衡,至少一点,他知道渠衡不会有危害。”
这是她对他的信任,一直坚信的一点。
所以她心里再别扭,也不会去怀疑他。顶多,就是郁闷!
景瑜一时无言,她没想到,景枂对楚昱的信任竟然这样深。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是哪一日,万一,楚昱要是负了她,利用她,她发心该怎样痛?
不怪景瑜多想,楚昱的身份特殊,站在她的角度,以及多年的人生经历,她并不能完全相信,宁王会对他们小姐死心塌地。
至少现在,她觉得不可能。
“最先爱上的,往往付出太多,若是最后得不到,只怕心伤彻底。你……”
景瑜叹了声,看了眼无谓的少女,起身离开。
楚昱到后院时,便看到躺在树底下的少女,拿着两大片树叶,一会儿遮一会儿拿,玩的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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