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黑压压一片,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着比试开始。
这第一个月的比试很简单,便是抽签,由同等级别的双方对垒,开始切磋比试,胜者便合格。
这当中,不乏作弊,所有人均是如此,实在有失公允。
可是,这便是如此现实,有时候公平二字,是不会绝对的。
景枂随意抽了签,拿到了步兵营里的对垒,2857号。
新兵一进来,只有一成左右去了骑兵营,绝大多数都在步兵营,几乎占据了五成。
而剩下的两千名,不是去了伙房就是当了巡逻兵,又或者和她一样,两者兼得。
这些人,几乎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和刚才那些人说的一样,他们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失掉了公平。
可是,没有人能改变这些。
“我是伙头兵里的号码,耿笛是巡逻兵的,都还算靠前,苏六你呢?”刘壮实抽签完回来,便看向景枂。
与此同时,耿笛也将关注的目光锁定她,一同等待她开口。
景枂笑了声,吐出几个字,刘壮实当场爆了粗口,“卧槽,我就知道会如此。”
“你进来没多久,根本没参加几天训练就受罚做了巡逻兵,又忙着伙房的事情,这样子,哪里算的上还是步兵营的,他们根本就是欺负人。”
因为是同等级比试,所以每个营里还是能有一部分人会胜出,他们有那么一点希望可以再和其他营的尖兵做比试。
可是!
景枂挂着步兵营的名字,根本就是巡逻兵的待遇,这倒霉催的抽到步兵营比试,可不就坑爹之极。
而且,更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肯定是吴为,若不是他,你也不会……”
“苏苏,苏苏你几号?”陆少卿抽完签,转身直奔景枂而来,嚷嚷着满脸激动。
“我是骑兵营靠后头号码,这两天还轮不到我,正好可以看你比试。嗯,你几号?”
这一口苏苏喊的顺溜,陆少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儿,尤其是在刘壮实面前那就更是喊的起劲。
几人关注点都在景枂的事情上一时也没有注意到称呼的诡异变化。
景枂摇头失笑,说道,“不巧,我是两千多号,你等不到那么久。”
“两千……”陆少卿迟疑一会儿,突然便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很,“我刚才好像听见吴为在拉着几个人嘀咕什么,说的就是两千几,原来是在说你。”
好家伙,已经连苏六的号码都知晓了,还指不定会怎么下绊子呢!
“不行,这号码有鬼,我们重新抽一个。”陆少卿不干了,拉着景枂就想回去人群堆里。
景枂一口拒绝,对于陆少卿这一副无谓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二缺还以为这是他家啊,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即便,陆少卿真能改变,让她重新抽签,那也没必要。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去,她居然吴为耍花样。
“没事,我有分寸。”景枂满不在乎,反而对陆少卿的那一声苏苏感兴趣。
“我说,你喊的挺顺嘛,昨日不是还一副打死不从的样?”
陆少卿脸色一顿,看了眼景枂,又看向刘壮实那边,他能说他是因为看到他们三人谈笑风生,一时脑子发热才喊的吗?
他一点也没习惯这别扭的昵称。
“苏六,你别闹,你肯定听错了。”陆少卿一脸装傻,干脆不承认了。
转而看到耿笛这张新面孔,陆少卿的注意力便被吸过去了,他有些迟疑的看着,问道,“这位是?”
这一身打扮,好像是巡逻兵吧?
卧槽,苏六什么时候交了巡逻兵的朋友?
耿笛退后一步,对陆少卿似是避之不及,眼里遮不住嫌弃,淡淡道,“我先走,你们聊。”
“唉,我也走了。”刘壮实也一同离开。
陆少卿伸着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一脸笑容,满面僵硬,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他这招呼还没打,人就离开了?
这特么鄙夷的眼神是有多明显?
他有那么招人厌吗?他还没嫌弃对方是巡逻兵呢!
“苏六,他居然嫌弃我?”陆少卿不可置信的反问,语气带着浓浓的质问,“他凭什么嫌弃我?”
景枂……
她也注意到耿笛的神色变化,这一脸嫌弃可谓明显,比之当初对她的态度还要差。
“嗯,也许他内敛。”景枂随意道,“好了,今日既然没有比试,大家各自回去,你也自己准备准备,不要得意忘形。”
虽说是比较靠后的号码,但是同一天进行比试时成千上百场,若是不出意外,后天便会轮到她。
而陆少卿,也没他说的那么时间宽裕,最多明日下午就到他了。
“哦,那走吧。”陆少卿本想说点闲话,见景枂没兴致,也就打消了念头。
两人分开,各自回营帐准备。
是夜,景枂突然听到莫名的声音,忽高忽低,似就在身边不远处响着。
她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那是景家军的暗号,不由得疑惑了?
大半夜的,他们竟然联系她?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想至此,景枂消无声息下了床,溜出去,朝着声响处过去。
入目,一片漆黑。
景枂到达那儿时,只看到一抹拉长的身影,并未看到具体是谁。
那人影随风动了动,忽然就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已然是在她面前不远处。
是高手,而且身手不错,这是景枂的第一反应。
“后日比试,不要赢。”那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忽闪了没影。
景枂想追问缘由,几步过去,人已经不在了。寂静无声的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
就好像,刚刚那一切只是错觉?
景枂摇了摇头,抬步往回走,心里疑虑重重,这毫无征兆的一次见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并没有露出本来面目,如此遮遮掩掩,又是为了什么?
他,究竟是不是景家军的人,还是,事情有诈?
直到天亮,景枂再没有睡回去过,就这么想着这些问题,脑子里有些乱。
最后,她唯一确定的是,那人不可能是作假。那种暗号是她和曲向阳新约定的,一般人绝不可能知道。
那人必须是见过了曲向阳,知道了她的存在,才会得知暗号。
只是,他知道了她的存在,却不惜冒着危险和她联系,为的就是让她明日比试不要赢?
特么,这事儿怎么想怎么糟心啊!
景枂揉着内眉心,郁闷之极,慢腾腾到了训练场,发觉比试已经开始进行了。
这几日因为比试,管的比较松散,是以他们新兵都可以随意些。
景枂看了一上午,便没了兴趣,接下来的比试就没怎么关注。转而,去了骑兵营那里,准备看看陆少卿的比试情况。
骑兵营的人数少,比试场次也不多,但是一场比试下来时间却比步兵营要长。
“快看,接下来是吴为的比试了,听说和他一起的也是骑兵营里的佼佼者,也不知道两人谁胜谁负?”
“这有什么悬念,吴为一直都是第一,这次也不会差,再说了,他那家里……”
景枂听着身边有人议论,说起吴为的情况,她顺便听了一耳朵,也觉得吴为大概胜算更大些。
不过吴为情况如何,和她不想干,她只关心陆少卿如何了?
“请问,陆少卿的比试时在哪儿,开始了吗?”
“不认识,你说的谁?这里只记号码,不记名字。”
问了几个人,景枂只得到这么一个回答。她想了想,大概记得陆少卿的号码,便报了出来。
那人一愣,随即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她,“你说的那个号码,现在正和吴为在比试,你不知道?”
景枂愣了一下,和吴为比试,吴为的对手是陆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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