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景寒天书房。
景枂讲述宫里发生的事情,将太子和重华的事情先讲完,然后再讲了于墨阳和徐婉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景枂边讲边观察景寒天的表情,仔细观察他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
当她说到太子和重华郡主媾和在一起时,她明显看到景寒天的惊讶和不悦,眉头紧锁,嘴唇微颤,欲吐不快的征兆。
然而说到于墨阳时,却是神色冷静,表情平静许多,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这般明显差异,景枂看的有趣,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正事,准备开始和景寒天套话。
“爹,您说那于世子是什么人,竟然美女送上去而面不改色,甚至出口犀利严词拒绝,同样是男人,太子可就正常多了。”
景寒天闻言,鄙夷之色毫不掩饰,脱口而出,“楚凌这种岂能和于墨阳做比较,这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要以为楚凌是太子就认为他极好,于墨阳所受到的教导和培养,绝不会比楚凌少。更何况……”
景寒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神色一震,抬头,看到景枂眯着眼笑的一副小人得志样儿。
他意识到自己被女儿耍了,而且他傻乎乎的被套话了。
“小景儿,你竟敢!”
“爹,彼此彼此。”
看到景寒天这副模样,景枂满意了,也差不多证实心中所想。他爹啊,绝对是知道于墨阳的,关系匪浅。
“你这孩子,算计你爹,真是……”
景寒天哭笑不得,一瞬情绪便从太子和重华的事情中走出来,转而说起来于墨阳的事情。
景枂和景寒天交了底,一并把于墨阳交代的事情告诉了他。
末了,景枂不由得问道,“那齐王府真是和我们姻亲?于墨阳真是我表哥?”
虽然事情和记忆里符合,但是对方竟然是番王里最瞩目的齐王府,一切就显得那么不真实。
远在南边封地,从来不曾明面上联系,她娘可是叫卫筠。
景寒天叹气一声,和景枂娓娓道来,“你娘和齐王是结拜兄妹,当时又深得齐王的父母喜欢,原本是想入了他们的族谱,改为于姓,请旨封郡主的。可是你娘不想平白无故的占了这好事,直接拒绝了。”
所以,只有齐王府最亲密的几人才知晓,他们王府内,还有一位这样的人存在。
景枂听着,脑海中回忆卫筠依稀模糊的容貌,那个温柔的女子,原来还有这样倔强的性情。
“好了,齐王府的事情日后再说,先说说太子的事情。”景寒天话音一转,又把话题拉回正事。
景枂突然想起那一场所见的画面,那样的楚凌,被皇帝言辞质问而哑口无言时,大概是她见过最狼狈的样子。
转而,楚凌却又利用几句话将他一个主动肇事者变成被动受害者,连带着替楚昱叫屈,不可谓不高明。
“楚昱说这件事只管如实告诉您,由您定夺。爹是何意思?”
楚昱,宁王?
景寒天稍微一想,立刻意识到关键点,这件事不简单啊!
“宁王参与其中了?他……”
景枂轻轻点头,而后便看到景寒天的脸色变得十分微妙,小表情抽动着,脸色黑了又黑。
最后,直接爆粗了。
“特么,这小子,明目张胆的陷害自己兄弟,做事这般狠毒,用心险恶,真是世间少有。”
“您讨厌他?”景枂一句话问到点子上,对此心中还有些担忧。
毕竟,景寒天军人出生,行事作风一向秉承光明磊落,对于玩阴的暗算陷害这等事,应该是深痛恶觉的。
然而,楚昱这一切所作所为全是因为景枂,一切又另当别论了。
景枂所猜不错,但是她低估了她自己在景寒天心中的份量。对于一个刚变成女儿控的老爹来说,涉及自己女儿的事情,什么原则条件都不那么重要了。
甚至,楚昱的行为,他还觉得特别解气,就差拍手称快了。
景寒天本想摇头,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变了味儿,一副看清人性的了然。
“哎……”
果然!
景枂脸色一沉,替楚昱担心起来,果然被她老爹嫌弃厌恶了,唉!
一时,书房内,父女俩,老狐狸对上小狐狸,老狐狸棋高一着。
……
第二日一清早,景寒天去了宫里,要求面圣。
直到近中午十分,景寒天才从宫里回来,却是一头扎进书房,没有见任何人。
与此同时,皇帝宣召长公主入宫。
景枂对这些都毫不所知,此刻,她身处将军府外,在一家酒楼内悠悠喝着小酒。
边上,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傅雷霆,一张脸肿的连他爹妈估计都不认识了。
傅雷霆拿着酒杯小小喝一口,立刻就是一阵呜呼哀嚎,痛的嘴角抽动,手指打颤。
哼哼着,不断向景枂诉说他的委屈,以及他昨晚所经历的非人遭遇。
“小景,我是真的委屈呀。好心去保护紫嫣郡主,哪承想,居然是被揍成猪头的待遇。这紫嫣郡主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会那么暴力?”
一想到昨晚自己被一个小萝莉按在地上暴揍,揍的连一点反手的机会都没有,傅雷霆的一颗心差不多想死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如同着了道一样迷着于墨烟,他的心肝儿都觉得颤抖了。
他喜欢了怎样一个女孩子?
他真的确定喜欢上吗?
他现在想要改变追求目标,还来得及吗?
“小景,我都不敢喜欢她了,好可怕。”傅雷霆说话时,心有余悸。
景枂听完,却是深深看了眼身边的胖墩,静默三秒,而后朝他竖起大拇指。
“你牛逼。”
都被揍成这副模样了,还敢喜欢于墨烟,真是绝了。
不过……
景枂突然正色,看向傅雷霆问道,“你和我说说昨晚的情况,你赶过去时,于墨烟她究竟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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