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心头一跳,定定看着景寒天。
这是变相威胁他!
晋国此时边境混乱,离开景寒天,没有景家军,防守大弱,必定岌岌可危!
景寒天居然拿国家安危做威胁,他竟然敢!
嘉和帝以为,景寒天这种人是有绝对的忠心,即便是不满,但是国家安危面前,便是什么事都可以放下。
国为先,后有家,这是景寒天的信念。
但是今日,这个男人居然为了一个景枂,拿国家安危做威胁。
“呵,爱卿真是厉害了啊!朕这会儿都要受你威胁了。”
景寒天没有抬头,却一字一顿道,“不敢,皇上手下多能人异士,比臣有能耐的将军更是数不胜数,谁都可以担任臣现在的职位。什么护国大将军,不过是虚名罢了,蒙皇上抬爱。”
嘉和帝顿时说不出话来,景寒天很直接,是铁了心的要解除婚约。
景枂,做不成太子妃了!
他还不敢拿国家安危做赌注,即便知道景寒天可能就是说说而已。但他作为帝王,也赌不起!
景寒天这头犟驴,当年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敢退了乔家小姐的婚事,惹怒他老子差点将他逐出门,顶着全京城的口水流言娶了人。
那女人死了快十年,景寒天一直没有再娶,这般深情种,说不定还真会为了女儿,不要国家了。
嘉和帝叹了叹,让景寒天先回去。
“此事,朕会认真考虑,必定给爱卿一个交代。”
景寒天满意的离开了。
不多久,重华郡主也是一脸满意的出宫。
容穗宫。
容贵妃打碎了一地的花瓶瓷器,长长的指甲套子折断了才稍稍罢休停下。
“这个小蹄子,竟敢跑到我这儿做要挟,真以为仗着公主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重华哭哭啼啼跑去容穗宫,容贵妃原本就存了要太子一并娶了俩的打算,难得好心的安慰劝说。
结果,劝解到最后,反倒是被重华反将了一军,竟然拿此事做要挟,要求力保她做太子妃。
“不知死活,活该被我儿玩弄,敢威胁到太子的头上,本宫岂能让你如愿?”
容贵妃整了整衣容,估摸着这会儿皇帝差不多快到用膳时间了,便款款朝着御书房前去。
“哟,刘公公,怎么在外头站着,不进去伺候皇上用膳?”容贵妃到了御书房门口,瞧见刘公公孤零零站在门口,不由得问道。
刘公公有苦说不出,自景寒天走后,里头那位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如今也不知道气消下去没有,更不要提什么用膳了。
“娘娘,皇上还未用膳。”刘公公提了一句,其他的也不敢多说。
容贵妃立刻会意,挥手让身后跟着的人提了食盒过来,她接过食盒就推门进去。
嘉和帝这时候气已经差不多压下去了,见容贵妃进来,又带了食盒,也还真察觉饿了。
“来的倒是巧,朕还真有些饿了。”
容贵妃在一旁伺候,乖巧温顺之极,眼看着皇帝吃了一半,又从食盒里拿出准备好的酒,倒了一杯。
“皇上,这几日真是辛苦您了,太子不能为皇上您分忧,还给您凭添麻烦,是臣妾的不是,成妾教导不够,自愿罚酒三杯。”
说着,容贵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她便伸手去倒第二杯酒。
嘉和帝赶紧制止,看向容贵妃神情缓和,怜惜道,“你一喝酒就浑身发疹子,不要喝了。朕知道你的心意。”
容贵妃面色为难,却又大为感动,放下自己的酒杯,改为拿起另一个酒杯,为皇帝倒酒。
嘉和帝一连喝了好几杯,心情终于顺畅了。
容贵妃见势,便开始随意地说话,十句里面三四句提及重华和景枂,大意便是这两个女子都是好的,既然都和太子有缘,不如都成全了吧。
“重华那孩子也是心急,一心为了太子,竟然跑来我这儿说,即便是做侧妃,也要伴在太子身边。我听了都感动不已……”
嘉和帝手上动作一顿,却没有说话,只是余光看了眼容贵妃。
容贵妃接受到目光,自以为受到鼓励,说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最后,她替太子表明态度,“太子也是深情的人,这点随了皇上您,重华那孩子太子也十分爱怜,他保证婚后会好好对待她。即便景枂是太子妃,他也不会因此对两人厚此薄彼。”
嘉和帝这回连酒杯都拿不住了,恨不得喷容贵妃一脸唾沫。
什么叫太子像他够深情,对重华爱怜疼惜,特么是暗讽他年轻时和长公主的混账事情吗?
老子如此,儿子有样学样,而且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是搞的养姐,儿子更牛逼,直接就是亲妹妹!
嘉和帝心中呕出一口老血!
“回去,这事情朕自有分寸。”
“皇上~”
“回去,立刻给朕回去,听明白没有!”
嘉和帝第二次对容贵妃发火,此时心情浮躁,看什么都觉得有火气,容贵妃好死不死还戳他的伤口,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第一次,嘉和帝生出了一种感觉,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怎么就宠了这女人十几年?
容贵妃被狼狈的骂出了御书房,灰头土脸回到容穗宫,又一次摔了无数瓷器。
太子进来时,宫女们刚把里面打扫干净。
楚凌脸色难看,直接问道,“母妃,你去了父皇那里?”
容贵妃被骂的狗血淋头,此时心底也压着一团火,太子一问,她也受不住爆发了。
“怎么,本宫是你母妃,你这是来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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