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木头庄子,被斧头一劈,轰然倒塌。
我甩甩手尝试站起来,深深低头,紧紧的抿住唇:“先生,对不起。我先走了。”
撑着手翻身。
谈时说:“我说你可以走了么?”
然后离开椅子,走了过来,我起到一半,抬头看他。
他身材高大,我虽然也高,净身高有小一米七二,但谈时弯腰手一捞就像抱小孩子一样的把我抱起来。
我把脸向着他的胸,尽量掩耳盗铃客厅里没有同事在场,没有卢小姐和她家的保镖司机在场,说:“先生,我可以自己走。”
谈时把放扔在沙发上,佣人已经拿过医药箱,他没说话,下颌紧闭,脸臭的好像我欠了他五百万,和昨天完全不同,他一定第一次被人拒绝。
但他拿过药水却轻轻的温柔的认真的用棉签沾了涂在我擦掉一层油皮的鼻子上,他的表情很虔诚,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珠宝。我的脸比鼻子还烧。
卢小姐脸部扭曲,脸色有些不自然,青青白白,甜美的笑容冻结住,没有了刚才的美丽。
谈时回头:“abby,我帮她处理伤口,改天有机会再聊。”
谈时这一回头的一会儿,卢abby还是和刚才一样漂亮。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国粹:变脸。
谈时起撕开鼻贴,对我皱眉:“笨。”
我不服气:“这证明我的鼻子确实是真的。你知道什么叫鼻子歪了么?就像……”
后面卢小姐突然紧张的碰了碰自己的鼻子。
我说:“就像很多女孩子拥有我一样漂亮的鼻子,都经不起我这么一摔,如果一摔,全部都会变成这样。”我用手碰上谈时的鼻子,往右边掰。
谈时扯着唇笑了起来,顿时天地日月无光,为之失色。药凉且辣,他轻轻在耳边问我:“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卢小姐并没有改天再聊,在后面看我,巧笑嫣然:“douglas,你家的佣人好可爱。你刚才怎么会说不喜欢你的佣人呢?对了,刚才我们聊的好好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佣叫什么小珊的冲过来,吓了我们一跳的那个,说要替她好朋友向你道歉,提到的好朋友小悦,活生生把你好好的心情破坏,你说她很蠢很自大自以为是,不讨人喜欢,有点姿色就目中无人的是哪个女佣?”
我是窝在谈时怀里,他给我上药的,听到这话,让他又想起昨天我给他的难堪,站起来推开我,从鼻子里哼一声:“你可不要被她骗了,我一开始也以为她很可爱,其实她很讨厌,这个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女人一定就是她了。”
我瞪他,瞪他,瞪死他。你才是狂傲自大,有点姿色就自以为是,以为全世界都喜欢你的自大狂:“谈先生昨天好像才说自己不是个小气的人,原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谈先生你,小气起来不是人啊。”
没有人敢这么说谈时,偌大的客厅静的一根针都能听见。佣人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汗从额头上滴下来。谈时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误近的戾气,我的汗也从冒出来,但我强撑着挺直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