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的评价，让殷雨汗颜。
尽管她并不妄自菲薄，却也不认为自己有多精的业务能力。对于有着中国注册会计师、中国注册税务师以及英国特许会计师三张烫金证书在手的张浩，不见得真看重自己。
而对于柳亚风含笑的提及自己的名字，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顾及场合，殷雨估计自己把眼前的这盘菜直接扣那人头上去。
“忍耐忍耐。”殷雨默默地提醒自己，“这可是尹青遥的饭局，而且爸爸还没出来，绝不能因此小不忍乱大谋，再被找到借口给父亲重判。
可是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报复的憋屈，让她只能狠狠地咬着眼前的一只凤爪，甚至连骨头都不想吐出来，放在牙齿里反复地打磨。
如果这是那个人的筋，那个人的骨，就好了，非把它咬得寸寸断裂不可。
尹青遥虽然应和着柳亚风和张浩，但其实一直悄悄地关注着殷雨。
这女人，看柳亚风的眼神，明显两个人是认识的，还装作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心里有点火气，恨不能现在就把她扛回去拷问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殷小姐不知道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柳亚风微笑着问。
殷雨却在忙于把嘴里的凤爪骨头嚼成渣子，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张浩奇怪地看了一眼殷雨，她神情太过专注，让他哭笑不得，好心提醒：“殷雨，柳行长在问你呢，哪所学校毕业的？”
“啊？我读的末流大学，提起来也让人觉得丢脸。”殷雨顺口回答，也不看柳亚风，继续和她的凤爪搏斗。
“是吗？”柳亚风叹了口气，又露出温和的笑容，“我读的也不是一流大学，本城财大而已。”
“那可太巧了，殷雨，你和柳行长还是校友呢！”尹青遥忽然插了一句，让殷雨惊得把筷子上刚挟的一只凤爪掉进了面前的醋碟子里。
“呃……”殷雨一脸尴尬，“张总监，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吃凤爪，所以光顾着吃了。刚听您提到我的名字，吓一大跳，然后手一抖，就……这样了。那个……弄脏了您的衣服，要不回头我给您洗洗？或者我帮您送干洗店去？”
张浩瞪她，压低声音：“这不是在家里吃饭，现在是尹总和柳行长的饭局，你连酒都不敬一杯，光顾着坐在这里吃，你是上辈子猪投胎的吗？”
殷雨从善如流地举起面前的酒杯，赔着笑脸对住张浩的酒杯：“张总监，我喝一杯赔罪，您大人大量不计较了，行吧？”
勉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已经够勉强的了，还要向那只笑面虎敬酒？那是万万不干的。
张浩尴尬：“你先敬柳……”
“你们俩就喝一个吧，事情谈完了也差不多该散了。”尹青遥风轻云淡地把饭局的节奏给定了下来，“多谢柳行长亲自造访，下次我们多联络。”
柳亚风心情复杂，勉强笑着说：“会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