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凌天的枪意,破旧的锈枪似乎有了点点微弱的意识。欣喜,疑惑,还夹杂的一丝亲昵。慢慢的,锈枪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他,之前还非常剧烈的波动,此时也变得平缓了许多。
凌天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波动,渐渐失去对外界的感知,嘴角也浮现出明媚的微笑。这种惬意轻松的感觉,不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
他仿佛躺在海岸边,沐浴着柔和的阳光,身上暖洋洋的,想要睡去。细软的沙滩,好像母亲的怀抱,让他变得安心。紧接着,海浪一道接一道冲来,洗刷着他的身体,温和,轻柔,连绵不断,一丝丝凉意打消了他的睡意。凌天任由这海浪拍打着自己,没过自己的身躯。
这一躺就是几个时辰,凌天忘却了阳光,忘却了沙滩,只感觉海浪一重强过一重,直到他的身体也有些难以承受。
而此时凌天的真身却握起了锈枪,无意识的舞起枪来。此时的他,并没有动用元力,只是单纯的练习枪招,平淡无奇。长枪在凌天的手中越来越快,周围的空间也被枪风带动的有些扭曲。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必然会惊掉下巴。凌天显然是顿悟到了什么,单单靠肉身的力量,便能令空间产生波动,这要多大的威势才能做到?
凌天一枪劈出,一道枪气顿现,瞬息之间凌天又劈一枪,最后一枪刺出,一瞬间发出三道枪气,一道更比一道强。三道枪气合而为一,疾射而出。只听“轰”的一声,遗迹震动两下,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枪痕。
就在此时,一股陌生的记忆传入凌天的脑海。
那是一处幽暗的深渊,四周岩浆涌动,伏尸千万,魔气滔天。一群额头长有尖角,身上布满鳞甲的奇异生物,与一位白衣强者凌空对峙。白衣人手持长枪,只身一人,煞气涌动,只是身影有些孤单,也有些决绝。
“吾燃尽至仙精血,舍身一击,重创魔主,换取后人十万年安康,后世之人铭记,至仙之上还有极境,极境之人...唉,罢了,这招‘叠浪’,留存下来吧!”话音刚落,只见白衣人精血燃烧,浑身燃起金色的火焰,长枪随心而动,瞬间无数道枪芒乍现,山河碎裂,雷鸣声也顿时响起。无数道枪芒合为一击,一枪斩出......
“啊!!”凌天双手抱头,跪伏在地面上,身躯巨颤,耳鼻之处,都渗透出紫金色的鲜血,突如而来的剧痛,让他彻底清醒。
凌天内心惊惧,那是什么人?就算是相隔万世观看那一枪,自己都无法承受一枪之威。十万年安康,如今过了多久?还有那些奇异生物是什么?至仙是谁?极境和魔主又是什么?
无数疑问在凌天脑海中闪过,未从听说过,鹏老如今也被空间限制,心中的困惑,只能等出去再说了。
凌天看了看身体旁的长枪,又看了看墙上的枪痕,摇了摇头,心底有些黯然:“这就是叠浪?现在的我,才只能融合三击,还差的远呢。”
那毁天灭地的一枪,并没有让凌天受到丝毫的打击,反而更激发了他的无限斗志。凌天不再多想,继而开始研究那两尊神魔像。他的感知毫无保留的将两尊神像包裹。
就在此时,一双亘古永存的黑暗之瞳出现,黑暗之意弥漫,而另一双眼,闪烁着一道道璀璨之芒,圣洁而又温暖。顷刻之间,凌天就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变得模糊起来。
瞬息之间,天旋地转,两尊雕像也围绕着凌天转动起来,凌天感应着那两尊若隐若现、飘忽不定的雕像,有些心悸与压抑,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两尊雕像的双目骤然明亮了起来,四道光束朝着凌天射来,射进他的眼中,眼上的黑布条此刻也直接燃起,烧成灰烬。他感觉自己的瞳孔在时空隧道中穿梭,混乱,眩晕,仿佛要沦陷到时空的乱流当中。
一团幽红与亮金色交杂的火焰在他身周燃烧而起,化作一朵巨大的双色莲花,将凌天的身体牢牢包裹进去,他身上的元力,竟不由自主的涌动了起来。
凌天的身体之中,元力正沿着一种奇特的轨迹脉络在流动着,他整个身体的脉络和骨骼都在不停的移动挪移,时而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嚓声。他的紫金色血脉,此时也变得炙热起来,流动到身体的各个角落,不断地灼烧着每一寸骨骼与经脉,周而复始,毫不停息。
而此时,一尊似神似魔的纹身,显现在凌天的后背之上,栩栩如生,散发着紫金色的光芒。魔的妖异,神的圣洁,完美的融合为一体,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神还是魔。
就在凌天背上的神魔纹身完全显现后,他体内的元力却停息了下来,他的血脉中好像诞生了一种全新的力量,那股炙热力量流动得也越来越快,自动在凌天周身流转。
骨骼的错位声还在清晰的传出,此时凌天的牙齿紧咬着嘴唇,承受着这无尽的痛苦,却一声也没吭。他的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要不是凌天意志强大,只怕早已经倒下了。
体内炙热的血液越流越快,身体中的杂质也被逼出体外,凝结成痂,骨骼变得更加通透。不知过了多久,凌天四周的双色火莲渐渐消散,只留下一丝不挂的凌天站在原地,回想刚刚得到的武技。
过了一阵,将记忆巩固记牢,凌天身上元力涌动,轻轻一震,身上的污秽之物直接被震散,显露出背上紫金色的神魔纹身,让人感觉更加壮硕成熟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股传送之力将凌天包裹,凌天连忙从纳戒中取出一袭青衫,穿在身上,又取了一条黑布遮住双眼,拿起锈枪。他知道即将被传送出遗迹,他可不想光着身出去。
“你咋这么快就出来了?才半个时辰,俺当时可花了好几天呢!”刚一被遗迹传送出来,一道憨厚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