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珞安在罗杰铭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上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太子带走。回将军府的时候乘坐太子的马车,又出了惊扰民众的这一件事,城里关于江珞安与苏辰宇的流言蜚语一时四起,又很难查出源头来。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自然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在百姓们的传言之中,太子成了个见色忘义,为了女人可以抬出自己的身份给无辜百姓施压的人。
对于这些传言,皇上表面上震怒,传令下去要严查到底,实际上却对江珞安的所作所为满意不已。
满朝文武都以为皇上最宠爱的是当今太子,他也是这么表现的。但实际上,皇上与太子二人早就在暗中较上了劲。
皇上想培养出一个在人前用来掩饰自己真正想法的傀儡,但太子却不想当这个傀儡。两个人明面上父慈子孝,实际上暗波汹涌。
听说太子生病了,病的还不轻,皇上自然带上了自己的心腹御医,要亲自前去探望。
这探望不过做做样子罢了。苏辰宇知道皇上巴不得自己早些病死,好名正言顺培养下一个傀儡。这次想必也是看看自己到底病到何种程度了。
皇上亲临太子府,下人们都诚惶诚恐地准备。
见到苏辰宇病情并不严重,还在渐渐好转,皇上装出一幅笑颜叮嘱他,“皇儿要好好养病,不要过度劳心。”心里却失望极了。
苏辰宇倒是心情不错,他借机提起了和江珞安的婚事,说自己想要与她定亲,且已经差人选好了黄道吉日,就等父皇应允下来。
皇上知道江珞安在家里不受宠,反而常常被江泽天防备着。她嫁给苏辰宇,自己就不用担心太子借着联姻之机与其他大家族的人往来,所以便当即应允了他。
皇上不愿意继续待下去,借口要为太子亲自准备聘礼而提前回宫,只把御医留了下来。
苏辰宇选的日子就在不久后。
为免中途苏辰宇借口反悔,自己这个“疼爱”儿子的父亲又不得不答应爱子的请求,皇上回宫后立马就叫人准备好了聘礼,放出了太子要定亲的风声。
聘礼被提前送到了将军府。皇家结亲,这手比自然不同凡响。除此之外,苏辰宇还单独准备了一份聘礼,叫何洛敲锣打鼓地送到将军府去。
何洛率领着一路系着红色彩绸的队伍,热热闹闹的去送聘礼了。一路上无数百姓停下来想要凑个热闹,何洛出手大方,叫人边走边在后面撒铜钱,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来追随。
前后两份隆重的聘礼相继被送到了将军府,江月茹和江家一众未出嫁的女儿们看得眼红不已。
谁人成亲能收到这么多的聘礼?为什么偏偏就是江珞安,这个她们从来都看不起的人?
成箱的聘礼堆在厅堂上,何洛叫人一箱箱的把宝贝打开,向众人介绍里面装着的罕见东西。在收获了众人的歆羡之后,何洛却“啪”地把箱子都关上了,让家丁去请江珞安来。
“她今日不在府中,我可以替他做主。”江泽天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叫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到库房里去。
何洛立刻伸手制止了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江家主好像不是江姑娘的生父吧。这些聘礼是我家主子送给江姑娘的,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做主,其他人不能碰。”
江泽天无奈,但何洛这段话说的有理有据,他也挑不出来错处,只得派人去把江珞安叫了过来。
“这么多东西,我这里没有地方放呀。”派人去叫江珞安的时候,下人只告诉她让她来看聘礼的,却没有告诉如如此之多。
江珞安那间小小的屋子,且不说这些金银财宝堆在里面安不安全,就是光放在地上都放不下呀。
这正合了江泽天之意。
“这些聘礼我先帮你存放到库房,你出嫁的时候再全数给你搬过去,保证一点儿都不会少你的。”
“别别别,放在您那里我还有些担心,还是自己保管着保险些。”江珞安不吃他那一套,“我屋子放不下,就搬到院子里放着吧。想必以将军府的守卫,也不至于让我丢了它们不是。”
何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当即派下人将聘礼全数搬了过去。
搬东西的动静有些大,惊扰到了在隔壁院中休息的江傲天。
他没有想到太子动手这么快,聘礼都已经下了。看来事到如今,女儿不嫁进皇家是不可能的了。他有些担心,皇上那么宠爱太子,那必然对自己的女儿多有不满。
江珞安看着父亲紧皱的眉头,就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
“没关系,父亲。这聘礼有一多半都是皇上派人送过来的,他都没说什么,你也不必过于忧虑。”
那边,未能成功取到江珞安手中的宝贝,江月茹有些不甘心。刚刚何洛介绍的时候她就看中了其中的好几样,谁知道他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江月茹悄悄地趴在父亲的耳边,向他低声的抱怨着。江泽天也感觉在女儿面前失了面子。他安慰着江月茹,一定会把这些东西拿回来的。
江珞安整理聘礼的时候,发现了苏辰宇送来东西中的一个小匣子,打开来看后原来是一枚丹药。
想起来苏辰宇给她说过,会找炼丹师为她父亲炼制丹药恢复修为,她当即取出了这枚药丸给江傲天服下。
药丸入口即化,刚刚把它吃下去,江傲天就感觉它化成一股液体,浓重的似乎是凝聚成的灵力一般,在自己的四肢百骸里流淌。
他不禁舒服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已经有很久时间,他没有体验过这种灵力在经络里面畅快游走的感觉了。
这股灵力在不断的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由于他当初频繁饮酒损坏了根基,这股修复比他想象的来的更要痛苦。
不过,一想到成功之后自己便不用再做一个废人,江傲天在剧烈的痛苦之中仰天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