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主道出了他背后的势力,是一个不大但却喜欢处处与秋明谷作对的小门派。
确定了这个小门派的位置之后,九姑决定带人去剿灭它。
若是只是经常在一些场合对秋明谷冷嘲暗讽也就算了,秋明谷家大势大,不会在乎这些。但他支持着于家参与埋伏九姑的事情,就不得不除掉了。
九姑现在的伤势还不宜到处奔波,江珞安让她先在这里住几天,养好伤了再去动手。
九姑临走之前,江珞安调制了好几瓶毒药塞进她的怀里,还附上了一份这些毒药作用与用法的详细说明。
九姑有些不解,“这些放在你那里不可以吗?”
江珞安笑道:“这次我就不跟着九姑过去了,毒药还是九姑拿着用来防身为好。”
她没有明说自己不过去的理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那天她被秋明谷的人紧急带走,走得匆忙,只来得及让哲怀去告诉苏辰宇一声。江珞安害怕自己再不回去,苏辰宇会担心。
九姑有些诧异,一向喜欢冲在前面的江珞安这次竟然主动说不去了。但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九姑心想还是不打扰她为好。
珞安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
离开秋明谷之后,江珞安来不及回去见哲怀哲琦一面,就直接赶往苏辰宇那里。
但下人带过来的消息是苏辰宇现在还留在宫里,因为何洛的那件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他们没有陷入到危险之中就好。
在秋明谷照顾受伤的九姑已经好多天了,江珞安也不免感到有些疲惫。反正现在苏辰宇不在这里,她就刚好去找了哲怀哲琦两个,问问城中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哲琦想了想,“倒是有。你不在的这几天,城中的司乐坊里面有人表演歌舞,每天都引得一大堆人去观看。对了,今天晚上听说那里的头牌还会出场。”
“头牌?”听到这两个字之后,江珞安的眼睛都要亮了,“她叫什么名字,长得美不美?”
哲琦摇了摇头,“我又没到那里去过,怎么可能见过头牌?不过听以前去过的人说,那头牌风情万种,可是有许多人一掷千金,只为了求她一舞。”
江珞安坐不住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过去看看那头牌究竟有多美。”
天刚刚黑下来,江珞安就拉着他们两个人去了司乐坊。为了见那个头牌一面,江珞安特地花重金挑了第一排的位置。
坐在铺着名贵布料的椅子里面,江珞安有一搭没一搭地从旁边放着的小桌子上拿着瓜果吃。
“这头牌什么时候能到啊?”江珞安转头问向旁边的哲怀。台上的人还在忙碌布置着,今天晚上头牌要来,一切事情都马虎不得。
哲怀哭笑不得,“江姑娘那么心急吗,头牌怎么可能是轻易见到面的,再安心等等吧。”
哲琦也感到好笑,江珞安自己也是女子,怎么对一个姑娘那么上心?
他们两个自然不会明白江珞安对于美貌之人的喜爱,管他是男是女,听到旁人那样的描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头牌的真容。
不一会后,今晚的舞台终于布置完毕。
前面先是几支异域的舞蹈热了热场子,台下看客的热情都被激发了出来。
这些舞蹈果真精彩,司乐坊还真不愧对它的盛名,江珞安对那位头牌更期待了。
伴舞的姑娘们下去之后,台上的帘子突然被拉住。有看客疑惑的问了起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有人热心的给他解答了,“兄台这是第一次看到头牌出场吧。这帘子轻易不会被拉住,除非是头牌过来的日子。”
江珞安长舒了一口气,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台上,她就要来了。
伴随着忽远忽近缥缈的琵琶声,台上轻纱似的帘子被缓缓拉开,江珞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不对,这头牌……似乎不太对劲?
江珞安睁大了眼睛看过去,这头牌身量很高,大约和哲怀齐平。虽然脸上蒙着面纱,但眉眼却是女子很难有的英挺。
这些英气混合着几丝妩媚,确实是难以多见的绝色,但这分明就是个男人啊!
江珞安还在恍惚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第一排还一副魂飞天外样子的她,已经吸引了这头牌的注意力。
轻纱飘动之间,头牌已经轻轻来到了江珞安的身边。
一阵醉人的暖香风拂过,江珞安却切切实实地打了一个激灵,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原因无他,只是这头牌已经轻舞至台子的最前端,来到了她的面前。
刚刚那一拂,是头牌袖子上面的流苏擦过江珞安的面颊。
江珞安往周围看过去,不少人都怀着一种又羡慕又嫉妒的目光盯着她,有男有女,看起来要把她吃掉似的。
她这时才猛然明白过来,头牌刚刚的举动,是在勾引她。
不可能当场做太过亲昵的举动,但这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已经足够动人。
苏辰宇从皇宫里面回来,在据点那里得知了江珞安回来了的消息,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九姑的府邸,却得知他们三个人去了司乐坊。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苏辰宇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结果刚赶到这里,看到的就是头牌在这里调戏江珞安的这一幕。
在苏辰宇眼里,江珞安因为害羞而微微发红的脸颊纯粹是被气到了,台上含情脉脉的头牌简直就是面目可憎。
一曲终了,头牌缓缓退下。离开之前还不忘往江珞安那边看了一眼。
下一个节目也是头牌的,不过是一支需要戴面具的舞蹈。
在后面换衣服的时候,想着当时台下江珞安既害羞又惊喜的表情,头牌不禁轻轻笑出了声。
但他的笑声很快就被一个人硬生生的掐断了。
苏辰宇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后台。头牌与其他人的地位不一样,单独享有一个换衣服的地方。
他无视其他人的阻拦,直接闯进了头牌的房间。
不由分说将人打晕过去之后,苏辰宇捡起了他还没来得及换上的舞衣,又把面具好好的戴到了脸上。
司乐坊的老板原本是过来阻止这个乱闯的人,但看见苏辰宇腰间挂着的玉牌之后,马上改变了态度。
“下一支舞,我上。”苏辰宇的声音冷冷的,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来。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道这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头牌是假的。
“大人,但您看这曲子……”
苏辰宇比头牌要高上一些,身体也没有他那么纤细,而是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老板可不相信这人会跳头牌的那些舞蹈。
“换成剑舞。”苏辰宇看了他一眼。
老板赶紧应是,出门让其他人临时换曲子。
怎么招惹了这么个大爷,偏偏就在今天头牌要出场的时候过来。老板有些欲哭无泪,只希望头牌不要出事才好。
苏辰宇假扮的头牌一出场,其他的看客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有的人想要质问这里的老板是怎么一回事,但这阵骚乱很快就被人压了下去。
江珞安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舞台上正在表演剑舞的人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这身形,这动作,不就是苏辰宇吗?
江珞安瞳孔巨颤,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台上。苏辰宇怎么会在这里?
在她的惊讶之中,剑舞已经接近尾声。苏辰宇挽了一个剑花,轻跃着来到了江珞安的面前。
他扶了扶脸上带着的面具,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位姑娘,在下可否有幸请你共度良宵?”
江珞安笑了起来。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苏辰宇的声音,就算他故意伪装了一下也没有用。
她是分辨出来了,在一旁坐着的哲怀哲琦却不愿意了。刚才那个头牌刻意的在舞蹈之中挑逗江珞安也就罢了,现在这个明摆着假冒头牌的人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她,他们可再忍不下去了。
哲怀放在旁边的剑就要出鞘,江珞安用余光扫到了,赶紧制止住了他。
“不用动手。”江珞安强硬的让他把剑插回了剑鞘里面,“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笑容灿烂的模样让哲怀哲琦生不起警惕之心来,但看着台上那个“头牌”,还真有些担心江珞安是被这个人骗了。
两个人还在犹豫,但苏辰宇可等不及了。
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充满了司乐坊特有的香料气味,虽然好闻,但苏辰宇不喜欢。还有那个厚厚的面具,他总想一把摘下来扔到地上。
看到哲怀哲琦还在那里犹犹豫豫的,苏辰宇干脆直接扔下手中用来表演的剑,一把抱起江珞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直接飞走了。
苏辰宇直接把江珞安带回了自己的住处。把她放到屋子里面之后,苏辰宇一把揭下了自己的面具。
“我丢了一件东西,现在怎么都找不到了。”苏辰宇盯着江珞安的脸,却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江珞安有些惊讶,“什么东西,很重要吗?我帮你找找。”说着,她就从苏辰宇的怀抱里面跳开,准备在屋子里面帮他找东西。
苏辰宇却一把重新搂住她,他把江珞安强硬地搂住,扳回她的身体,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吻住了她。
江珞安虽然惊讶,但并没有挣扎,而是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终了,江珞安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呼吸不畅了。她的嘴唇微微发红,轻轻喘着气。
“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把苏辰宇推开了一点,盯着他的眼睛看。
苏辰宇却凑到了她的耳边,“我的心。我的心丢了,是被你悄悄偷走了。”
江珞安的关心戛然而止,有些无语的看着苏辰宇。
他用这种小伎俩已经套路过她无数次了,但她还是不长记性,下一次继续被他骗。
不过就算被骗了,江珞安也是甘之如饴。
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在江珞安悠闲的和苏辰宇讲述她离开之后这段时间里面发生的事情时,九姑那边却出了一点小意外。
九姑的心魔还没有解开。那天晚上和江珞安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她觉得自己的心魔已经被压制了下去。
但就在她带领着一众人去围剿于家背后的势力的时候,她的心魔却不合时宜的又出现了。
当年刚刚得知真相时候的委屈痛苦,一切负面情绪就犹如山洪暴发一样,彻底占满了九姑的心里。她死死地想要压抑住心魔,但多年以来的心结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