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中的自己,云浅用手指挤了一点药膏,轻轻的往身上擦去,动作很轻很柔,可还是很疼,针扎似得。除了后背,等擦完所有部位后,云浅已经痛到瘫软。
忽然,“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云浅随手拿起衣服披在身上,伸手打开自己的衣柜,拿出电话。
果然……
“小林,怎么这么早?”云浅佯装懒洋洋的声音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姐,今天还上白班吗?”顾昔林手里握着电话,轻轻的回了一句,生怕把隔壁的妈妈吵醒。
“是的,昨晚帮王姐代班,今天的白班还是要自己上的,和妈妈说一声。”几句叮咛后,云浅挂断了电话。
既然生活还要继续,就由不得她放松一刻。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即便她是受害者,那么她找谁说理去?谁会听她辩解?在这样一个现实的社会里,底层的劳动人民在很多时候都没有申诉的条件和机会。
云浅自嘲的走向餐厅,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如平常般开始了。时间过的飞快,整天的时间就这么匆如流水飞过。
身体的劳累,云浅都可以坚持与忍耐,可是思想上的死角,却总是撞不开。
一个****的女孩子几天中发生两次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任谁心里都会很介意,很悲愤,很痛苦。云浅也是一个普通人,她也同样忍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煎熬。
终于到了换班的时间,云浅无精打采的来到员工打卡处,准备交接班。这时,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云浅,你等下。”原来是她们清洁部二组组长董燕。
“组长有事吗?”云浅停下脚步,站到了走廊过道的一旁,抬眼看着董燕。
董燕微笑的拽着云浅的胳膊走到一侧的拐角,这个方向是没人注意的。
“一会你加个班,到八点半,我和部长说好了,四个小时多给你三百块,不过今天是打扫二十一层,你自己可要注意点,机灵点。”
董燕平时很关照云浅,都知道云浅家庭条件不好,何况云浅为人很忠厚,嘴也严,还懂事,所以有私活董燕总是找云浅。
原本云浅身心疲惫,可一听到三百块,歇掉的心思也回来了。虽然在华世博纪上班,清洁工的工资也有3500元,可是四个小时三百块。
云浅咬咬牙,点了点头,“董姐,谢谢你,每次有这么好的差事都找我。”董燕摸摸云浅的头,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多原因,董燕是不能一一与云浅说明的。不过大家都有好处,何乐不为?
既然要加班,云浅只能打电话回家。好在母亲和弟弟都很理解,也知道她的工作有的时候不能随心,这才被她蒙混过关。
云浅看着手中的电话,虽然也不是第一次骗妈妈和弟弟,但这一次为什么这般心虚呢?她一边摇晃着头,一边去休息室,准备小憩一会儿,她真的有些累了。